松白思定对策后,快速掏出了纸笔,笔走如飞地在符纸上写下一串符咒,随后食指中指灵巧的夹起符纸一抖,黄纸就在指尖无火自燃起来。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一把掐住了王顺腮帮将他嘴巴捏开,飞速将燃烧的符纸塞进了他口中,然后掌心一顶合上他的嘴。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杜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不得把人嘴烧起泡来?
然而王顺不仅没被烧伤,还不由自主的喉头一滚,毫不费劲的就把嘴里的符纸咽了下去。
接下来不等杜风惊讶,松白的右手就又迅速掐了个诀,绷直的食指在王顺额头上画了个图案,然后口中轻喝一声,张开手掌拍在画了图案的位置。
王顺的表情瞬间变得比刚才还要呆滞,双眼空洞的看着某处,好似被抽走了魂魄。
松白呼出一口白气,随后抬眸直视王顺双眼,薄唇轻启,清冷的声音如同寒冰击石,以半是命令半是催眠的口吻对王顺说道:
“你没有见到任何人。”
王顺呆呆的重复:
“我没有见到任何人。”
“房子里什么都没有,人已经逃了。”
“房子里什么都没有,人已经逃了。”
“你要第一时间出去告诉云先生。”
“我要第一时间出去告诉云先生。”
松白说完,伸手在王顺脑门一弹,他便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做完这些,松白额头沁出汗水,显然耗费了不少精力,但他没有休息,第一时间开始给王顺松绑,同时开口向看得正入神的杜风发话:
“杜兄。”
“啊?我在。”
杜风回过神来。
“他昏睡的时间很短,将他拖到房外后,回到房间切记要保持安静,不可让他发现我们的存在。”
杜风原本装了一肚子的疑问想问,但看松白表情,眼下似乎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于是一边小鸡啄米地点点头,一边上前帮忙解绳子。
将王顺解绑后,两人一左一右拎起他的脚,将他拖到了走廊好几米开外,这才迅速返回房间。
松白将门反锁后,杜风呼出一口气缓缓后退,脚下却忽然踩到一个硬物,脚腕一扭就要摔倒。
好在松白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她的袖子将她扯住。
杜风刚松一口气,却听肩膀传来嗤啦一声轻响,她那件饱经沧桑的劣质病号服竟然直接被扯开了线,袖子和衣服当场分了家。
杜风下意识低呼一声,再次失去重心又要摔倒。
但很快松白就飞速扔下袖子伸出两只大手,一手把肩一手捂嘴,将杜风搂在了怀里。
闻着鼻尖传来的淡淡松香,杜风涨红了脸,心脏咚咚直跳,几乎要蹦出胸膛。
尴尬的气氛仅仅维持了一秒,松白就松开了她,转而看向两人脚下。
地上静静地放着一个类似于左轮手枪的东西。
松白皱着眉蹲下查看,杜风也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一同蹲下,脸色通红,但还好脸太脏所以看不出来。
松白捡起那把枪,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这东西应该是从王顺身上掉出来的。
但两人还来不及细细研究,外面就隐隐传来了脚步声。
看样子王顺已经苏醒过来了。
两人默不作声,听到脚步声在原地徘徊了一阵,随后就渐渐远去。
又等了好一会儿,外面依旧一片安静,看来王顺的确是走了。
杜风拍拍胸口,偷偷看了眼自己被扯成了单边坎肩的衣服,不自在的搓了搓光溜溜的手臂。
而此时松白已经看出了手上的“枪”并非是真正的枪,但显然也不是小孩子的玩具枪。
他打开弹巢,取出里面的子弹看了几眼,又放在鼻下闻了闻。
杜风压低声音好奇道:
“这是枪吗?”
她小时候见别人玩过玩具枪,一度十分羡慕。
“应该是信号枪。”
松白将子弹装了回去,顺手将信号枪装进怀里,然后站起身来望着门口。
“希望能拖住外面的人一时半会儿,能直接让他们离开就更好了。”
杜风也一起望着门口,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憋了好久的问题:
“松白道长,你怎么做到让他这么听话的?”
“一点小伎俩罢了,管不了太久。”
松白淡淡回答,随后转身面向杜风,眼神有些许凝重。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接下来等着的才是真正的考验。杜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
老洋房外,苍龙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云先生则完全相反,好整以暇地坐在车上把玩着手串,好似是出来散心。
苍龙最后还是憋不住了,走到车前躬身道:
“先生,已经过去好几个消失了,要不要属下进去看看?”
云先生眉毛都没抬,搓着手串轻飘飘道:
“不急,我算得出来,那废物还没死。”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齐齐看去,就见王顺僵着身子,脚步略微有些机械的走了出来,从头到脚都是灰,形象说不出的狼狈。
刚刚还很淡定的云先生此时忍不住白眉紧锁,摇下车窗看着王顺走来。
苍龙当先一步上前,一把揪住了王顺的衣服领子,声音冷酷:
“人呢?”
王顺眼皮费力的忽闪几下,双眼缓缓聚焦,喃喃地回答说:
“没……没有,我没有见到任何人……”
苍龙脸上横肉一跳,手臂绷紧,一把将王顺提溜的双脚离地,举到面前对他怒吼道:
“你说什么?!!没见到人?!你干什么吃的?!”
“房子里……什么都没有,人已经……人已经逃了……”
即使被勒得脸色涨红,王顺还是磕磕巴巴的按照松白所说的话回答了。
苍龙听到这话气得眉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