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洋房的走廊上。
金发女鬼噗嗤一声抽回了鲜血淋漓的手,看着大汉倒地的尸体,微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的鲜血。
而松白此时才刚刚掏出符咒。
看到女鬼竟然跳过他,只在一瞬间就残忍的杀死了那个大汉,饶是见鬼无数的松白也不禁心头大震。
如果女鬼下一个目标就是他那就麻烦了。
松白迅速收起了短剑,转而伸手探入袖中握住了铜钱剑。
金发女鬼此时仍旧背对着他,松白绷紧了肌肉,准备先下手为强。
然而就在他蓄势待发时,那金发女鬼身影闪烁几下,突然就再次消失在原地,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难道她要故技重施搞突然偷袭?
松白条件反射地拔出铜钱剑劈向身后。
然而他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他再次迅速转身横剑于胸前摆出了防御姿势,可是周围依旧没有半个鬼影。
此时松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第一时间看向屋内。
果不其然,就见女鬼此时又回到了床边,捂着隆起的肚子正静静的看着杜风,表情与之前杀人时判若两“鬼”。
如果不是满身的鲜血和瘆人的外型,她看起来根本和常人无异,苍白的侧脸线条柔和,没有半点杀气。
站在门口的松白离杜风距离尚远,他带着几分疑惑几分防备,手上掐起法印准备冲进屋内。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抬起脚,就见金发女鬼就突然化作一道红光,转眼间便消失在了杜风的额头。
松白呆愣片刻才怀着难以置信的心情走进房间。
他可以肯定这女鬼刚刚并不是附身在杜风身上。
因为金发女鬼消失的方式让他瞬间联想到了小花和那只尖刺怪物。
它们也都差不多是以类似的方式回到杜风体内的。
如此看来,这只让他忌惮的女鬼与杜风之间似乎存在某种特别的联系,至少暂时可以肯定是没有敌意的。
但这女鬼煞气实在太重,杜风再特殊也是活人,突然被这样一只鬼钻到体内,身体很可能会吃不消。
更何况她刚刚还受了伤。
松白来不及多想,急忙上前查看杜风的情况。
杜风现在状况看起来相当糟糕,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全身上下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但不幸中的万幸是要害的部位都没有被划伤。
他探手把了把杜风的脉,除了脉象虚弱外没发现其他大问题,终于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就该处理伤口了。
松白拿出了所剩不多的酒精棉和红色金疮药放在一旁,手指伸向了杜风的衣领,准备将她的衣服褪下。
第一个扣子很快被解开,他正准备解第二个扣子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收回手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门。
约莫十来分钟后,松白又回到房间,手里握着一个古朴的铃铛,正是被杀死的大汉拿着的那个。
此时松白已在这铃铛上施了术法将它封印,所以它不会再发出响声。
他收起铃铛,准备之后有机会再研究。
回到床边后松白没有继续之前的伤口处理,反而迅速收好了所有东西,背上行囊,然后一把抱起杜风,快步离开了这间满目疮痍的房间。
因为刚刚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房间的门已经彻底坏掉,而且位置也已暴露,他们两人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走廊外大汉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的血迹和被捏碎的心脏。
杜风淡然地抬脚跨过血肉模糊的地面,径直朝楼梯走去。
他刚刚处理尸体的时候还顺便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方位向上则为大吉,所以他现在决定要去高处
松白在黑暗中一路无阻的来到五楼。
这一层的入口有一道颇高的双开木门,推开木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算宽敞的厅堂,像是个缩小版的教堂。
此时朔月当空,清冷的月光透过正前方巨大的彩色玻璃落地窗照亮了整个空间,窗前挂着十字架,十字架下方有一个小讲台,讲台再往下则摆着三排长木椅。
松白反脚踢上了门,将杜风小心地放到了长椅上,然后开始四处张望。
在看到那个悬挂着的十字架后,松白果断走到落地窗前,简单判断了一下高度,然后就一个纵跃蹬着侧方墙壁高高跳起,同时抽出了腰间的短剑。
随着两道寒光先后闪过,就听铛铛两声,悬挂着十字架的两根铁索竟然齐齐断开,十字架瞬间向下坠落。
松白在半空灵巧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十字架,双脚轻巧落地,稳稳站在了地上。
这个十字架是纯金属铸成的,高约一米,重量少说也有三四十斤,加上下落的势能,落到手上怎么也得是超过五十斤的重量了。
但松白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也完全脸不红气不喘,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而在取下十字架之后,他便直接走到了门口,抬起十字架插进了两扇门的把手中间,竟是把这个受万千上帝信徒供奉的神像当作了门闩。
这一幕要是被任何一个神父看到,恐怕能气得当场晕厥过去。
不过松白作为一个道士可不在乎,事毕后还用力拉了拉门把手检验了一下“门闩”的质量,发现完全拉不开半点后,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拿耶稣守门,这听起来就很安全,至少暂时是。
至于上帝怎么想,那可不是他该考虑的。
上帝如果有意见,就找三清谈去吧。
松白回到杜风身边,发现杜风不知何时已经在长椅上蜷缩成了一团,看起来似乎很冷。
他伸手摸了摸杜风的额头,发现烫得都快能煎熟一个鸡蛋。
这是发烧了,可能是伤口感染导致的,看来她的伤口必须赶快处理。
松白单膝跪地,在长椅上将药依次摆开,然后准备继续之前没完成的事情:脱衣服。
不过杜风现在蜷成了一团,松白没办法直接解开扣子。
他其实也可以直接撕开衣服,这样更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