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白钻进岩缝的半个身子僵了一僵,回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杜风掐着自己大腿强行憋住笑,心中暗骂:杜风啊杜风,你就这么憋不住笑?有什么好笑的?严肃!
但越是这么想,她就越觉得好笑,好在此时松白已经懒得管她了,自顾自钻出岩缝,过程中腰上的火把与岩石不可避免的摩擦,发出阵阵chua chua声。
杜风咬着嘴,即使掐的大腿青紫,还是彻底笑了出来。
她能做的,只是尽量不发出笑声。
就在这时,一张血淋淋的脸突然倒挂着出现在她面前,杜风猝不及防被吓得一下止住笑,牙齿磕在舌头上,疼的她捂住嘴蹲下了身子。
“发生了什么趣事吗?”
巴伦刷地从半空中跳了下来,盯着杜风好奇道。
“松白道长呢?”
杜风捂着嘴,恨恨地瞪了巴伦一眼,然后指了指外面。
巴伦没有管杜风,转身一溜烟追了出去,边追还边喊着:
“松白道长!我回来了!等等我!”
“啊呀!原来您还没走远啊!”
巴伦刚钻出岩缝,就差点和近在咫尺的松白迎面撞上。
松白利落地退后了一步,拉开距离看向巴伦。
“如何?”
“一切正常!没有人、没有鬼,也没有危险,而且我还搞定了绳子。”
巴伦比了个ok的手势,一脸邀功请赏的表情。
松白点点头。
“那就走吧!”
说完他就径直转身向前走去。
巴伦看清了他后腰上的两根火把,瞬间瞪大双眼,嘴角略微抽搐。
这这这……这哪是一个会魔法的绅士该有的造型?
“额那个,道长,这火把还是我来帮您拿吧!”
巴伦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己这身西装好歹也是高定,背后插两根烂火把当配饰算是个什么搭配?实在是有辱品味!
“不用。”
松白压根没回头,越走越远。
巴伦敢怒不敢言,看着那两根一翘一翘的火把,心中像是有猫在抓。
“诶!道长!等等啊?你不要火把吗?”
杜风此时也挤出了岩缝,举着唯一一根燃烧的火把一边喊着一边追了上去,中途踩到裙子差点摔倒。
“哎呀麻烦死了!”
她粗鲁地一把薅起了裙摆别在腰上,然后就大步流星跑开了。
巴伦站在原地咂吧着嘴摇了摇头。
“太不优雅了,这实在是太不优雅了!!”
…………
由于打头的松白走得实在太快,两人一鬼很快就原路返回了寒潭处。
松白总算停下了脚步,站在水边静静端详着水面。
杜风气喘吁吁地撑住膝盖站在他身旁,也一同看向了这个封锁着众多秘密的水潭。
在火把的照耀下,面前这方长宽不超过两米的寒潭漆黑得好似一块凝固的玄铁,冒着丝丝沁骨的寒意,与方才那洞穴中的温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不是亲身掉进去过,杜风都要怀疑这是一块黑色的冰面。
很难想象,在这么一块小小的水面下,还隐藏着数条错综复杂的地下水道。
松白皱着眉看了一会儿,终究是收回了目光,看向半空中垂下的绳子。
这根绳子挺粗的,看起来很结实,看来巴伦办事比看起来靠谱多了。
他又看向杜风。
要顺着这根绳子上去,对于他来说不难,但是对于杜风来说嘛……
“巴伦。”
“怎么了松白道长?”
巴伦凑上前来。
“你负责背杜小姐,走吧。”
说完他也不等巴伦回答,双腿一蹬,轻松地攀上了绳子,双手双脚灵巧的挽住绳子就开始往爬,动作看起来赏心悦目又毫不费力,只是那两根火把依旧有些煞风景。
“我?”
“啊?”
巴伦和杜风同时惊讶出声,然后面面相觑。
“你不是道长的人吗?怎么要我背?”
巴伦不理解。
“我还不想让你背呢!谁想让鬼背啊?我自己也能行!”
杜风不服气地说完,单手一把拽住绳子就要学着松白的样子往上爬。
巴伦一把将她揪了回来。
“你疯了吗?!以为自己是猴子?”
他没好气地蹲下了身子。
“杜小姐,上来吧!”
道长发话,他想不从都不行了。
杜风动了动脚趾头,却还是不太想让他背,主要是嫌弃他身上的腐臭味和血腥味。
“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松白的声音从上方传下来。
“抓紧时间出去,以免生变。”
他催促道。
“唉。”
杜风叹口气,还是趴到了巴伦背上。
巴伦背着她攀绳子倒是毫不费力,只是苦了杜风,一边要忍受鼻尖的腐臭血腥味,一边还要小心的举着火把,不让火苗烧到绳子。
因为只有一只手能用来保持平衡,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她只能死死勒住巴伦的脖子。
杜风的力气可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小,还好巴伦已经死了,否则不死也得被杜风勒死。
这个地洞下来的时候就觉得深,但毕竟向下是坠落,中间又忙着和鬼脸战斗,所以还没有感觉出它的真实深度。
到了一点点往上爬的时候,杜风才深切的感受到了这地洞有多深,加上中间短暂的休息时间,他们足足攀爬了近一个小时,还路过了两处绳结。
“看见没有?我这绳子打得结实吧!”
每路过一个绳结,巴伦就会如此说一遍。
杜风还是会很给面子的点点头,虽然他也看不到,但她是真不想开口说话。
尽管不是她自己往上爬,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