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姝宁很聪明,刚刚在皇宫的时候殷寒咫就发现了,面对皇帝的时候冷静的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是璟王身边可以留一个愚蠢的提线木偶,但是却不需要一个过于聪明的女人。
殷寒咫眸光促狭,捏住了颜姝宁的下巴,“你也有另一种选择。”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让一个人彻底的消失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就像当初那场大火一样,悄无声息,又干净利落。
颜姝宁淡笑一声,命门的威胁并没有让她感到丝毫的恐惧,反倒增添了她眸中的趣味,“如果那样的话,殿下您一定会后悔。”
她看得出,璟王并没有杀她的意思。
“殿下能先松一下吗?我的下巴要被你捏碎了。”颜姝宁委屈巴巴道。
虽然这点儿伤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她现在是肉体凡胎,还是能感觉到疼痛。
殷寒咫松了手,颜姝宁下巴上已经留了一片红印,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不过颜姝宁倒是无所谓。
“殿下不必怀疑我,我不过是想在这深宫侯府里活下去,殿下可是我唯一的依靠。”
她说这话的时候,整个眸子里都写满了无辜。
但是殷寒咫如果那么容易就相信了她,就不是传说中的璟王了。
颜姝宁眼里尽是玩味,凑的离殷寒咫极近,呼吸落在他耳边,“总有一天殿下会明白的,我对你有多么重要。”
殷寒咫冷冷的睨过来一眼,“我也可以让你看不到明天。”
颜姝宁笑的开心,目光落在旁边的金银珠宝上,懒懒的靠了回去,道,“我今日帮了殿下的忙,殿下可有什么赏赐?”
殷寒咫翻了一页书,“你想要什么赏赐?”
他本以为颜姝宁会借此机会说些什么恩赦特权。
但是下一秒,颜姝宁眼睛亮了一下,“我想要银子。”
殷寒咫顿了一下,“要多少?”
颜姝宁淡淡的扫了一眼箱子里的金银珠宝,“这些全部。”
殷寒咫嘴角抽了一下,还真是不挑。
“怎么?”颜姝宁眼巴巴的看着他,“殿下不舍得?”
不知道为什么,殷寒咫已经能猜到她下一句要说的是什么了,“殿下不会如此小气吧,这些银子都舍不得。”
“应眠。”殷寒咫喊了一声。
马车外传来一个声音,“殿下。”
“出府之后让人把这些东西都搬到王妃府里去。”
应眠愣了一下,然后才应声,“是。”
颜姝宁眼睛都亮了起来,“多谢殿下。”
殷寒咫翻了翻书页,看来他的这位王妃比他想象的更加不简单。
......
与此同时,璟王府芳月阁。
烧的正旺的火炬上熏着花,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躺在长椅上,面前两个丫鬟跪着给她的指甲染上蔻丹。
门外一个丫头掀开门帘进来,“禀娘娘,王爷刚刚已经回了府里,只不过......”
“不过什么?”女子懒懒的开口。
“不过殿下一回来就让人搬了很多金银珠宝和珍惜药材进了秋晨阁。”
榻上的女子睁开眼,“你说什么?”
指甲猛的在案台上划出一道痕迹,涂蔻丹的两个丫头急忙退到一边跪下。
“殿下竟然赏赐了那个贱人?”奚冉秋美目圆瞪,半晌,砰的一声把案上的东西都给拂到了地上。
屋内的下人纷纷跪下,早就习惯了主子喜怒无常的样子。
奚冉秋好像还是不解恨似的,拿了底下人出了好大一场气,打了一个丫鬟好几巴掌。
“贱人!贱人!殿下怎么可以赏赐她?她一个贱人也配殿下赏识她?”
第她发泄完冷静下来,那丫头的脸已经肿了,看起来好不可怜,但是又强忍着泪水在眼眶打转。
奚冉秋的贴身丫鬟过来解围,冲跪着的几个人挥了挥手,“不长眼色的东西,还不下去!”
几个丫鬟赶忙起身离开。
她转过头来安抚奚冉秋,“娘娘也不必大动肝火,依奴婢看,殿下若是真的在乎王妃,怎么会把她扔在秋晨阁冷落了这些时日。”
“而且奴婢方才听说,殿下一回来就回了栖迟阁,根本就没理会王妃娘娘呢,可见对王妃娘娘根本就不上心,她刚进王府几日,对您构不成什么威胁的。”
奚冉秋听着她的分析,才渐渐冷静下来。
可是她本性要强,一想到璟王对那个贱人偏爱有加,心里就忍不住的嫉妒。
手中的丝帕都快要被她绞烂了。
“你去。”奚冉秋吩咐旁边的一个嬷嬷,“让小厨房煮碗莲子粥,晚上送到秋晨阁去,就说我亲自熬了给王妃赔罪的,一定亲眼看着王妃吃下去。”
那嬷嬷心领神会,下去领了差事。
“娘娘,这样做,风险是否太大了,万一让人查到......”
“怕什么?”奚冉秋淡淡的抿了一口茶,“又不是什么害人的毒药,就是让她吃点儿苦头而已,让她知道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就算是让太医过来查,也是查不出来的。”
......
秋晨阁里。
青时看着院里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姐,奴婢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以后终于不愁没有银子花了!”
“出息。”颜姝宁笑她,“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不过,相较于之前她在亓府的时候,确实算不了什么。
青时笑了一声,“那奴婢本来就没出息嘛。”
天色已晚,白日里又下了雪,晚间的时候就更觉得冷了。
青时给颜姝宁的炉中多加了两块儿木炭,还给她烧热了两个手炉。
“小姐今日见到殿下,可有什么收获啊?”青时笑道,“我白天的时候看见了小姐带回来的那个手炉,是不是殿下给您的?”
颜姝宁坐在榻上看书,勾了勾唇,“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