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好,颜姝宁之前闲来无事让人移来的两株合欢开了一树的花,隔着极远的距离都能闻到淡淡的幽香。
廊下放了一软塌,花瓣不偏不倚的落在上面躺着的人身上。
殷寒咫坐在一旁静静的翻着手里的公文,不时为她挡一下落在脸上的花瓣。
应眠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斜阳透过不齐的树荫,淡淡的洒在两人的身上,泛出柔和的光泽。
应眠还从未见过他家殿下这样平和的时刻,轻手轻脚的把怀里的公文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害怕惊扰了他们王妃娘娘。
不知是不是心里所想,他刚把东西放下,原本软塌上躺着的人手指微微动了动。
殷寒咫敏锐的察觉到了颜姝宁的动静,放下手里的公文握住了她的手。
繁花铺了满身,颜姝宁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在冰冷的水里泡了许久,一醒来就感觉到自己身上暖烘烘的一片,十分舒服。
颜姝宁眯了眯眼,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满身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顺着衣裙滑落在地。
殷寒咫握着她的手动了动,下一刻就被颜姝宁反手勾住。
霞光落在眼前之人的脸上。
真是许久未见。
黄粱一梦,恍如隔世,颜姝宁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张脸了。
久违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眼前之人,颜姝宁好看的眸子带上了淡淡的笑意,“殿下憔悴了好多。”
眼下一片淡淡的青紫,眸中泛红,一看这些日子以来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脸看着也瘦了许多。
“变丑了吗?”殷寒咫俯下身摘掉她面上沾着的一片花瓣,语气格外轻柔。
颜姝宁笑着点了点头,语气还带着些虚弱的沙哑,“不过没关系,就算你变丑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殷寒咫淡淡的勾了勾唇,手指抚过她的鬓发。
颜姝宁咳嗽了两声,殷寒咫这才想到她的伤势,开口道,“裴观风呢?”
应眠应了一声,“裴公子早上寻了府上的一匹快马,貌似是去送夏神医了,现下还没有回来。”
“夏神医?”颜姝宁有些不解,“就是救我的那位神医?”
这些日子,她虽然一直昏迷着,但是那三天里,还是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周围发生了什么。
殷寒咫点了点头,“对。”
“那怎么不多留些日子?”颜姝宁靠在殷寒咫的胳膊上,懒散的打了个哈欠,“也好让我好好谢谢人家。”
正好也让她见见能救她的神医长什么样子。
“有机会再说也不迟。”殷寒咫直接起身把颜姝宁抱了起来,“天凉了,回屋睡。”
颜姝宁的胳膊揽在他肩膀上,忍不住笑道,“哪里就那么柔弱了?”
颜姝宁好看的眸子泛着波澜,比起前几日丝毫不见生气的面孔,反差感实在强烈。
殷寒咫眸光动了动,抬手盖住了她的眼,淡淡的勾了勾唇,“是本王柔弱,受不得寒。”
柔弱,受不得寒的璟王殿下毫不费力的抱着自家王妃进了内室,只留下应眠一个人和一堆没有批改过的公文在夏日的落日余晖中瑟瑟发抖。
夏日的风怎么还越吹越冷了呢,吹的人心凉。
内室里燃着烛灯,殷寒咫抱着人直接朝着大床走了过去。
把人放在床上,殷寒咫却没有立刻松手,颜姝宁也勾着他的脖子不放,摩挲间,手指碰到了一处不平的肌肤。
借着内室的光,颜姝宁才看清殷寒咫脖颈上明显的一个牙印,咬的极重,已经结了痂的伤口。
“你这脖子......”
殷寒咫握着她的手笑了一声,“怎么,晚晚自己咬的,想赖账不成?”
颜姝宁想起了那段记忆,浓重的血腥气,抚在后脑上温柔的手,不重不轻的轻哼,每一幕都在她的脑海里略过。
殷寒咫还是见到了她最不想让他看到的一面,不堪的一面。
“殿下。”颜姝宁神色暗了暗,“你可会因此怕了我?”
殷寒咫宽厚的手掌抚过她的鬓发,“为何会怕你?”
颜姝宁一双凤眸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薄的笑,“你不怕我?”
葱白的指尖滑过殷寒咫的脖颈,颜姝宁的指尖肉眼可见的变长,眸子的颜色也变的越发艳丽,犹如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艳鬼。
“现在呢?”颜姝宁的视线落进他眸中,“现在你还不怕我.......”
话还未说完,颜姝宁的嘴唇便被堵住。
殷寒咫亲的很凶,一点点将她口中的气息掠夺殆尽,颜姝宁很快便喘不过气来。
长甲划疼了殷寒咫的后背,割破了一点儿脖颈处的皮肤,淡淡的血气弥散开来。
颜姝宁猛的反应了过来,急忙想收回手,不过半路被人握住,殷寒咫拥着她吻的更深。
颜姝宁觉得自己似乎是又死了一回,直到胸口因为幅度太大扯到了伤口,颜姝宁轻轻“嘶”了一声,殷寒咫才欲求不满的松开了她。
“疼吗?”殷寒咫在她嘴角亲了一下,炙热的呼吸落在颜姝宁的脸上。
颜姝宁摇了摇头,看向他的脖颈,“你呢,不觉得疼吗?”
三道指痕清晰的印在之前的牙印旁,渗人的冒着血丝。
殷寒咫捉住她的手吻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微末的笑意,“你划的,疼也可以忍受。”
颜姝宁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吓了一激灵,开始怀疑是不是之前自己给他的打击太大了,导致他的精神出了点儿问题。
殷寒咫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着边际的东西,轻轻的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别瞎想。”
说着,殷寒咫挪开她的手,想检查一下颜姝宁胸口的伤。
颜姝宁反应了过来,不轻不重的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凤眸微瞪,像只炸了毛的猫,“青天白日,殿下不要耍流氓。”
听了她的话,殷寒咫只觉得好笑,低头凑近,“你是本王的王妃,这怎么能叫耍流氓?”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