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天色正亮,栖迟阁的内室却昏暗一片,厚重的帷帘尽数放下。
颜姝宁的后背被狠狠的压在身后的锦被之上,双手紧扣在头顶,不时发出一两声模糊的呜咽。
殷寒咫在听了她那句话之后,整个人如同陷入了一场极致的疯魔,丝毫没有顾及颜姝宁的挣扎,直接扛着人,重重的摔上了内室的房门。
殷寒咫吻得很深,像是故意要掠尽她的呼吸,凌乱的呼吸落在她耳边,眸光阴沉,低头在她唇边轻啄,炙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我爱你.......”殷寒咫在她颈间落下啃吻,双目赤红一片,“晚晚......我爱你......”
颜姝宁觉得他的状态陷入了疯魔,但是并未推开他,而是无尽的纵容。
一双炙热的手游曳在腰间,带着急躁的,不满的力道,想要扯开碍事的腰封。
但是那腰封仿佛系的格外紧,他越是急躁,就越是解不开,殷寒咫逐渐失去了耐心,最后直接动手将腰封撕成了两半。
颜姝宁闷哼了一声,胳膊松散的揽在殷寒咫的肩上。
殷寒咫的手顿了一下,眸中尽是暗沉的郁色,毫不掩映的溢出瞳孔,阴沉的像是要将人吞噬殆尽。
越来越渴。
殷寒咫喉结滚动,勉强挤出一分清明,一开口嗓子却沙哑的不行,“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颜姝宁的衣襟已经被扯的松散,外衫松垮的落在肩下,露出一片细腻的白皙,眉眼泛着微红,如同来自地狱,取人性命的艳鬼。
殷寒咫嘴角动了动,伸手勾下颜姝宁的一片衣领,眉头微微皱了皱。
许是方才动作有些粗鲁,刚刚长好的伤口有些裂开,冉冉的浸着鲜血,已经染红了一片里衣。
殷寒咫沉郁的眸光散去七八分,转而尽是化成了浓重的忧虑。
他刚想起身,下一秒就被一双手拉了回去。
颜姝宁双手揽在他的肩上,丝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肩上的伤口,轻轻的舔了一下嘴角,“殿下,我的伤口流血了。”
委屈巴巴的神色,若不是殷寒咫手上沾了一点儿淡薄的血迹,还真的以为她是在撒娇耍赖。
“别闹。”殷寒咫神情严肃,“我去叫裴观风过来......”
颜姝宁没有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揽着人吻了上去。
殷寒咫揽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才黏腻的松开。
颜姝宁看着他的模样,觉得内心有一处地方格外的蠢蠢欲动,目光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尖利的牙齿刺破皮肤,淡薄的血腥气从唇齿间传过来。
殷寒咫轻抚着颜姝宁的后背,丝毫不介意的纵容。
此刻的眷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
半个时辰之后,刚离开不久的裴观风被匆匆的叫了回来。
看着两人的神色,他就算是不想猜,也能猜到两人之间刚刚发生过什么。
看着颜姝宁衣衫上渗出的血迹,目测可见,刚长好的伤口肯定是崩开了。
裴观风嘴角抽了抽,极力的不想让自己愤怒震惊的表情表现的太明显,转头想平复一下心情。结果就看到了殷寒咫脖颈上还渗着血的牙印,嘴角抽的更加厉害。
这两个家伙!
真是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裴观风努力压下自己心里的怒火,冷着一张脸,淡淡的扫过殷寒咫,“殿下,你是不是该给大夫一个合理的解释?”
殷寒咫瞥了他一眼,“不明显吗?”
裴观风气的想吐血,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不知道王妃如今的情况吗,就不能忍忍!”
“忍不了。”殷寒咫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过那种情况下,他的确忍不了,没有一个男人,会在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对自己剖白心意之后,还能无动于衷的。
坐在椅子上的颜姝宁低声咳嗽了一声,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毕竟这个人不要脸她还要呢。
裴观风拍了拍胸口,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和这个人生气,那被气死的只能是自己。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裴观风从药箱里拿出了几瓶伤药出来,“这些都是对外伤极好的药,晨起晚间,殿下为娘娘覆上即可。”
递过药,裴观风神情严肃,“殿下,娘娘的伤口一定不能再崩开了,你......”他顿了一下,饶有其事的咳了一声,“忍着些.......”
颜姝宁捂住了额头,觉得自己可以随时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殷寒咫倒是无所谓,接过药,吩咐旁边的青时去为她家小姐打些热水过来。
裴观风又看向殷寒咫脖颈上的伤口,不由得啧啧了两声,“伤口够深的,殿下您......”裴观风想找个词形容,最后想了半天也只吐出一句,“勇气可嘉。”
毕竟因为床笫之事,导致如今的局面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王妃娘娘非人之躯,敢有如此胆量招惹的,殷寒咫确实勇气可嘉。
青时备好了热水,先服侍颜姝宁沐浴更衣去了。
裴观风为殷寒咫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忍不住笑道,“从前美人环绕,也未见殿下中意一分,如今倒是......格外心急啊。”
语气里是赤裸裸的调侃。
殷寒咫勾了勾唇,“神医不在,你一个孤家寡人,自然是不会懂。”
论刺人的功夫,殷寒咫还从未输过。
裴观风嘴角抽了抽,手下故意用了些力气。
“好了。”裴观风折腾好伤口,随手撂给他一个黑色的瓷瓶,淡淡的勾了勾唇,“作为兄弟,好心叮嘱一下殿下,伤口别沾水,不过......若是王妃喜欢,怕你也不会遵照医嘱,所以给你开了最好的药。”
殷寒咫倒是也没客气,淡淡道,“谢了。”
裴观风撇了撇嘴,“矫情。”
他停顿了片刻,最后还是淡淡的笑了一声,“总之,殿下能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