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昏暗,漂浮的尘土落在火芯,噼啪的响了一声。
诏狱又重新归到了宁静,绞架上的两人已已经昏死了过去,触目惊心的伤口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两个还活着的人,地牢的桌子上放着两份血淋淋的认罪书。
亓闫仔细将两份东西收了起来,再看殷寒咫之时,心里一阵冷寒。
如此残忍狠辣的手段,到底是见过比这要残忍数倍的场面,还是经历的多了,便连一丝波动也没有。
这样的人,若是敌人,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将军有话想对本王说?”走出诏狱之时,殷寒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咳......”亓闫故作严肃,“殿下方才用的是什么毒药?”
“璟王府秘药。”
“那殿下可否......”
“概不外传。”殷寒咫又加了一句。
一旁的颜姝宁笑了一声,看着她哥吃瘪的样子还真是有趣。
小心思被戳破,亓闫咳了一声,“有如此好东西,殿下为何不早些拿出来,还等我废了那么大力气,岂不是费时费力。”
“因为贵。”
颜姝宁彻底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亓闫:“.......”
因为贵,所以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拿出来。
好,没毛病。
“现在亓将军还有问题吗?”殷寒咫捏了一下颜姝宁的手指,将她冰凉的指尖握在了掌心。
“没了。”亓闫垂头丧气,“稍后我便将这两份罪状呈递给陛下,等候陛下发落。”
殷寒咫点了点头,“有劳。”
“属下分内之事。”亓闫顿了一下,看向颜姝宁的方向。
下一刻,那张脸便被挡了个严实,颜姝宁伸手戳了殷寒咫一下,“你干嘛?”
“回府。”殷寒咫勾了勾唇,回头淡淡道,“先告辞了。”
亓闫愣了一下,拱手行礼。
于马车旁,殷寒咫直接揽着腰双手将人托上了马车,颜姝宁刚想开口,下一刻便被人封住了唇。
“唔.......”
颜姝宁挣扎着拍了他几下,手很快被抓住,殷寒咫动作凶狠,又带着无尽的柔情,一双眸子要将人陷进去。
很快,颜姝宁便渐渐松懈了力气,双手揽上了他的脖颈,呼吸越发黏腻起来。
感受到自家王妃的回应,殷寒咫勾了勾唇,揽着人更加贴近,直到口中的呼吸被掠夺殆尽,殷寒咫才放开了她,眸中带着没有餍足的暗沉。
“你突然发什么疯。”颜姝宁眸中带着湿气,说出的话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补偿。”殷寒咫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嘴角,“王妃让本王吃醋了。”
吃醋?
吃谁的醋,亓闫的?
颜姝宁皮笑肉不笑道,“那这可是个毛病,殿下需要好好的治一治,不要谁的醋都吃。”
“嗯?”殷寒咫捏住她的下巴,“王妃说什么?”
颜姝宁拍开他的手,笑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谁的醋都吃。”
“亓小将军年轻英俊,京中爱慕他之人也不少,方才他又频频侧目,本王为何不能吃他的醋?”
“因为......”颜姝宁不知道怎么跟他说,难道说她和亓闫只不过是兄妹之情?
“因为我爱慕的只有殿下你一个。”颜姝宁胆大包天的伸手捏住他的脸,“且不说亓小将军远不及殿下英俊,便是有比殿下更好之人,那也与我无关,殿下才是我的夫君不是吗?”
刚未说完,她便被人一只手拉入了怀里?
殷寒咫眸光暗沉,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偏头吻在她唇角。
颜姝宁好不容易才睁开他,呼吸不稳,“殿下不吃醋了?”
“夫人如此说了,夫君自然不吃醋。”殷寒咫就像一只餍足的大猫,心情愉悦且极具耐心。
与此同时,颜府。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从卧房里传来。
稀稀拉拉的婆子丫头站了一片,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婆子站出来,小心翼翼的上前敲了敲门,“小姐,您息怒啊,生气伤神。”
“滚!”回应她的是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都滚!”
那婆子叹了口气,小心的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看了看站了满院子的丫头,问道,“小姐如何了?”
“禀夫人。”丫头小心翼翼道,“小姐从早上开始便把自己关在房间,谁都不见,已经发了半天脾气了。”
“真是越发不懂事了。”许氏叹了一声,对旁边的两个家丁道,“去把门打开。”
“是,夫人。”
好不容易开了门,两个家丁迎面挨了一个茶盏,砰的一声,砸的半边脸瞬间青了一片。
“放肆!”许氏进了房间,颜函雨看清是她,才不情愿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许氏淡淡的瞥了一眼满地狼藉,叹了口气,“你父亲也是为了你着想,王公子家财万贯,嫁给他,你进了府便是享福的命,如何不同意呢?”
“爹爹那哪里是为了我。”颜函雨哭的梨花带雨,“那王公子长的出了名的丑,爹爹让我嫁给他,还不是为了拉拢王大人。”
“住嘴!”许氏看着自己女儿眼里的泪,到底是心软了,“女人这一辈子不求别的,就是求个金钱和安稳,这两个哪一个那王公子都能给你,长的英俊又如何,若是没了这些。又不能当饭吃。”
“可是凭什么颜姝宁就这么好的运气,能嫁给璟王殿下,享王妃的福气,为什么我不可以!”
“放肆!”许氏看着她,“如今真的是惯的你越发的不成体统了,颜姝宁嫁给璟王,你只看到了她享福,说句不好听的,璟王在外面的名声你又不是不知,谁知道他如何在私底下磋磨房里人,这样的福气你享的来吗?”
“我......”颜函雨抽咽了一下,“那我也不要嫁给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