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枢对皇都的斗灵赛很感兴趣。
但她心里清楚,小半年内,晋升到五星入灵境,难度不小。
如今能修炼了,她有这么一个目标,自然一点儿也不敢懈怠,日日躲在卧房里修炼。只在吃完饭后,才会画一画灵器的设计图纸,干点别的事。
如此平平静静过了三日,应天枢有了突破的感觉。
她有预感,再修习两三天,应该能晋升到二星入灵境。
“小姐,二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见您。”
应天枢正沉思间,外头传来了珍娘柔和的声音。
嗯?
她的脑海中浮现了谭蓉的形象,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是原身遗留下来的,对谭蓉的畏惧。
因为谭蓉面对原身时,永远是冷冷的,平淡而挑剔,一副极其看不上的样子。
原身也鼓起勇气去二房的院子见谭蓉,告诉这位二伯母,自己的份例被克扣,丫鬟欺负自己,自己过得很艰辛痛苦。
但谭蓉听完后,反而笑了。
那笑容浅浅的,带着讽刺的意味,眼神自上而下看原身,高傲又睥睨。
“胡说八道,本来修炼就不成,现在还昏了头了。”她道。
原身心一下子凉透了,嗫嚅着想解释一二,但一对上二伯母的眼神,便彻底怯了,仓皇地道了句歉,扭头想走。
身后的谭蓉笑着对身侧的丫鬟道:“府里的凡俗,皆要口称奴婢的,譬如你和柳儿,只有有灵力在身的,才能称一句‘我’,譬如童管事。但有的人,连修炼也不能,纯粹是个废人,却还能当主子,和我提条件,永乐侯府真是再宽和不过了……”
她这些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很顺遂地传入原身耳中,原身登时面红耳赤,逃也似的离开了二房的宝庆院。
忆起这些往事,应天枢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走出卧房,问:“人呢?”
正娘道:“在正厅等着呢。”
应天枢便点点头,往正厅而去。
迈入正厅,就见一个丫鬟正坐在椅子上左顾右看,衣裳簇新。
应天枢认得她,是谭蓉身边的大丫鬟,唤作喜儿,颇受谭蓉喜爱。
她每次见原身,都和她主子一般,一副瞧不上的模样。
见应天枢进来,她便起身,道:“五小姐,夫人要见你。”
这次倒客气了些。
但也没客气多少。
应天枢没搭理她,自顾自坐在主座上。
喜儿何曾在这个怯弱的五小姐这儿受过气,脸上挂着的笑意瞬间淡了,又叫了一句:“五小姐?”
应天枢笑:“你是在叫我?”
喜儿道:“当然是,碧落院难不成还有第二个五小姐吗?”
应天枢便收了笑颜:“既然叫了一句小姐,那在你眼里,我算是府里的主子吧。你对待六小姐,也是这么个态度吗?二伯母原来是这么教养丫鬟的,我算是领教了。”
喜儿的面色青白交错,但仍是梗着脖子道:“夫人要见你。”
应天枢问珍娘:“我渴了,帮我端杯茶来。”
珍娘低声应是。
应天枢吩咐完,又去看喜儿,这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些,她便笑:“你用这个态度请人,我不喜欢,也不愿意过去,请你回去吧。”
喜儿站在原地没动。
应天枢道:“出去。”
喜儿咬牙:“五小姐,你知不知道夫人叫你是为了什么事。夫人要给府里的小姐裁衣服打首饰,你也有,你现在不过去,可能就没份了。”
都到这份上了,还要出言威胁,一点儿头也不肯低。
二伯母教养出来的丫鬟,倒是傲气得很。
应天枢神情毫无变化:“我让你出去,还是你觉得出去这两个字太客气,想让我加个‘滚’字?”
喜儿拿捏不了她,才有点慌了神了。
这是夫人吩咐下来的事儿,她不惧应天枢,但不可能不惧夫人。
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做成,夫人定然会生气责罚。
“五小姐,”喜儿下定了决心,就软了声气,恭敬揖了一礼,“奴婢愚鲁惯了,冒犯了五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向您道歉。”
“夫人要为您裁新衣,若奴婢请不来人,夫人断不会饶恕了奴婢的,请您随奴婢走一趟吧。”
应天枢面色稍霁。
喜儿觑见她的面色,轻轻松了一口气。
心里忍不住嘀咕,没有小姐命,倒挺会拿小姐的架子。
应天枢温声道:“我不去,请你出去。”
喜儿装出来的恭敬瞬间垮了:“什、什么?”
“我不去,”应天枢道,“如果伯母诚心来请,那就换个礼貌客气的丫鬟过来。你虽然改悔了,但我的心情已经被你败坏了,我不喜欢你,自行离开吧。”
“夫人发善心叫你都不去,还换个丫鬟,想得倒美,夫人绝不可能叫你第二回,”喜儿气急败坏,“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叫你一句小姐真拿起小姐的架子了!”
应天枢听完,也没气,反而笑了:“既然这么看不上我,那你可以直呼我的大名啊,最好当着你家夫人,你家老爷,还有我爷爷的面直呼,不要被丫鬟的身份拘束了去。”
喜儿瞬间噤了声,面色憋得通红。
她差点忘了,这五小姐如今有家主做后盾。
万一她告状,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喜儿咬了咬牙,扭头走了。
应天枢伸手,弹出一道淡青色的灵力。
喜儿过门槛时,腿蓦地一痛,脚下一乱,被门槛绊到了,结结实实摔了出去。
恰好珍娘端茶过来,见到一个人摔出来,吓了一跳,立马按紧茶杯盖,唯恐茶水洒出去。
喜儿面子里子丢尽了,狠狠瞪了无辜的珍娘一眼,匆匆离开了。
珍娘被瞪得莫名其妙,又有点害怕:“这是怎么了?”
“好姑娘,与你无关,她自己眼睛有疾病罢了,”应天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