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谭蓉的一声令下,几个丫鬟瞬间动了起来,直往屋内而去。
应天枢握拳。
淡青色的灵力在拳头上环绕。
但她没动。
方才因为练习逃遁步,已经力竭,而且谭蓉和应毓秀的境界都比自己高,贸然动手,并不明智。
应天枢冲珍娘和张飞英使了个眼色。
张飞英有点懵懂,而珍娘已经会意,趁着院里正乱,悄悄溜了出去。
谭蓉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她知道灵器在哪,很快就能将应天枢定罪,放跑一个丫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切,没劲儿,我还以为你会反抗呢。”应毓秀一直在盯着应天枢,见她温顺,反而无趣地撇撇嘴。
如果应天枢敢反抗,她自然要借着机会给她点苦头吃吃。
敢抢自己的宝贝鞭子,真是不知死活。
很快,叫做喜儿的丫鬟从屋里跑了出来,面色惊惶。
谭蓉道:“灵器搜到了?”
喜儿无措地摇头:“没、没有。”
“什么?”谭蓉眉心跳了跳,按理来说应该很好找的。
事态失控的感觉让她觉得不妙,但搜都搜了,现在当着这个死丫头的面离开未免太狼狈了。
“着重搜卧房,箱笼也要打开看看,丫鬟住的地方也不要放过。”谭蓉交代道。
喜儿匆匆应是,转头又进了屋里。
应天枢本来准备等珍娘回来再发难,但现在,谭蓉的肆无忌惮让她实在难以忍受了。
“够了,”她从腰间解开应毓秀的鞭子,直指谭蓉,“让你的人撤回来。”
谭蓉看着她拿出鞭子的地方,眼睛微眯:“芳云,去搜她的身。”
她怀疑灵器藏在应天枢身上。
“是,”一直站在谭蓉身后的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笑容慈和,“五小姐,得罪了。”
应天枢警惕看她,这个人现在身上散发出来的的灵力不比应毓秀弱,当机立断抽出一鞭。
芳云抓住鞭尾,看着手上的红痕,有点诧异地扬了扬眉:“咦?”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道含怒的声音响起,犹如雷声轰隆。
紧接着,白色的掌印飞向芳云,她瞳孔一缩,慌忙撤力防守。
即便如此,一掌下去,她还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噔噔噔退出去十几米,一落地,又吐出一口鲜血。
“芳云!”谭蓉叫了一声,又敬畏地低头,勉强笑道,“公爹,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就要将我的孙女打死了,”应通海冷声道,又转头看应天枢,“天枢,你没事吧,咦……”
他骤然沉默。
应天枢立即告状:“爷爷,我有事!二伯母她院子里的灵器丢了,非说是我偷的,她手底下的人,现在还在我屋里搜查。而且,她搜屋还不满足,她方才还要搜我的身,要是爷爷来晚了一步,我就要在院子里被扒掉衣服,声名尽毁了!”
应天枢语速极快,但她吐字清晰,重点的地方还会用重音强调,情感丰富,相当煽动人心。
应通海原本还在沉默,闻言,登时怒不可遏,怒视她谭蓉:“天枢所言,可有假?”
“爷爷,她、她在胡说八道!”应毓秀气势不足地反驳,“根本就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
“那你还要多严重,”应天枢道,“而且搜了这么半天,你们搜到什么东西了?就因为我是个父母不在的柔弱女子,你们母女俩,你们宝庆院,觉得我是软柿子,就要逮着我欺凌吗?二伯母,昨天你还说我过,我母亲没教养,我没记错……”
“够了,”谭蓉咬牙,“天枢,是我错了,我听了丫鬟的谗言,误会了你,我向你道歉,我会立即将人撤出碧落院,请你原谅我。”
虽然嘴上说错了,但她的面色很僵硬,并不诚恳。
谭蓉风光了十几年,还是头一次冲别人低头,自然僵硬。
应天枢没有说话。
谭蓉扯了扯嘴角:“秀秀,去把人都叫回来,特别是喜儿,她让我误会了天枢,让她过来,给天枢磕头赔罪。”
应毓秀也知道局势变了,虽然不满,但还是低声应了。
应天枢道:“我不需要她给我磕头。”
谭蓉瞬间领悟了她的意思,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别太过分。”
“谁过分,你要脱我衣服不更过分吗?”应天枢道。
谭蓉尖声道:“应天枢,我是你长辈!”
应天枢不为所动:“你为难我的时候,有想过你是我长辈吗?”
现在又来倚老卖老,晚了!
谭蓉道:“想都别想,我绝不会向你这个小丫头下跪。”
应天枢扭头看爷爷:“爷爷,我拒绝她搜院子时就说过了,如果没找到丢失的灵器,要么磕头赔罪,要么拿灵器赔罪。”
“犯了这么大的错,只不痛不痒说两句我错了,我若原谅了她,下次说不准我就不能活着见爷爷了。”
应通海道:“别说傻话。”
进去搜屋子的丫鬟陆陆续续撤了出来。
喜儿刚出来时面色很难看,但还是扯出一抹讨好的笑,走近了应天枢。
应天枢摇头:“你不必过来。”
虽然她也不喜欢喜儿,但这根本不是喜儿的事。将锅推给喜儿,保全自身,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应通海淡淡看向谭蓉:“两个选择,你自己选吧。”
应天枢说的,谭蓉可以骂,可以拒绝,但换成应通海,谭蓉不敢。
应通海是皇都数一说二的强者,就算自己不愿意,他也能压着自己给应天枢赔罪,到时候反而更难堪。
可是凭什么?!
“公爹,这不公平,你不能这么对我,”谭蓉不甘,“我是修士,还有灵儿和秀秀两个天赋出众的女儿,让我给一个废人磕头赔罪,这是莫大的羞辱,传出去我该如何见人?”
她恨声道:“公爹,你看看外头,五族之中,哪家会把不能修炼的废人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