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一个时辰左右的灵技，应天枢回自己的卧房，开始打坐，吸取灵力。
五星入灵境只是斗灵赛的门槛，她不能懈怠，要继续提升自己的实力。
应天枢抽空去了一趟桐花胡同。
病情加重，李小苗整个人都蔫蔫的，看到应天枢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
应天枢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李小苗道，“棺材我已经打好，明天就送过来了。”
应天枢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你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
李小苗抬眼看她：“你要替我完成？”
应天枢摆手：“问问，如果是买点东西送个信这种小事，我可以帮你，但是那些难度高的，就算了。”
李小苗想了想，说：“倒真有个口信需要你替我传。”
应天枢道：“什么？”
“去君临帝国替我向宫家的三夫人说，李小苗做鬼也不会放过她。”李小苗声音很平淡。
帝国，宫家三夫人，没有一个熟悉的名词。
应天枢小心地问：“这是你的仇人？”
李小苗轻轻“嗯”了一声。
应天枢问：“是什么境界？”
“十九年前她刚踏入灵主境，现在应该有所进益了。”李小苗道。
应天枢：“……”
十九年前，就比自己高出了两个大境界。十九年过去了，人家弄死自己不是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吗？
应天枢道：“我和她说完后，她会杀我吗？”
李小苗毫不迟疑：“会。”
应天枢道：“……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你这个敌人太强大了，要不我还是去街上给你买件新衣裳，你觉得怎么样？”
李小苗冷笑：“胆小如鼠。”
应天枢若无其事：“你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的衣裳？”
李小苗道：“翠绿的，好看点。”
应天枢当即道：“一定办到，下次我就给你拿过来。”
李小苗闭眸，不说话了。
“李老板，我其实很想问，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应天枢道。
李小苗没睁眼：“如果你没蠢到家，应该能猜出来。”
“是因为那个宫三夫人？”应天枢道。
“我的脸也是她毁去的，若我死后，真的能化作鬼魂，一定会去君临帝国宫家，搅得宫三他们一家不得安宁。”说到最后，李小苗冷冷笑了一声。
这冷笑中，与平常的嘲讽不同，含带着仇恨与扭曲，仿佛恨不得立即将那些所谓的宫三一家人撕成碎片。
应天枢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困了，你走吧。”李小苗道。
应天枢说：“好。”
她离开了桐花胡同。
回到碧落院，应天枢的心情才好转一些。
她摒弃杂七杂八的想法，继续沉下心来练习灵技，提升修为。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夜深的时候，应天枢也有些倦了，躺在床上休息。
朦朦眬眬间，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声。
但确实是累了，应天枢没有放在心上。
咚咚咚。
门被急促地敲响。
“小姐，小姐，奴婢是珍娘，小姐……”
应天枢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随手扯下挂在架子上的衣衫，披在身上，往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珍娘站在门外，面色雪白，神情惊惶。
见到应天枢，珍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怎么了？”应天枢愕然。
珍娘叩头：“奴婢、奴婢杀人了……”
应天枢怀疑自己耳背了。
虽然她不能说百分百了解两个小丫头的性子，但也知道珍娘温柔内敛，有时甚至不敢高声说话，怎么可能干出杀人的事儿？
“你……”应天枢一时语塞。
珍娘虽然身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言语还算镇定：“那人此时就在奴婢房中，奴婢请飞英帮忙看着尸身。”
应天枢：“……”
飞英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怎么也？
“千错万错，皆是奴婢的错，求小姐现在杀了奴婢，让奴婢以死谢罪，避免对方追究。”珍娘再度叩首，声线微微颤抖。
应天枢伸手，想扶珍娘起来：“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直接杀了你，原因呢？珍娘，你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吧，你把事情先说清楚了，再谈惩罚的事。”
珍娘却执意不肯起：“因为他想轻薄奴婢，情急之下，奴婢拿杌子砸了他的脑袋，他头破血流，当场身亡了。”
说到此处，珍娘浑身发抖。
应天枢这才注意到，珍娘的衣衫极其单薄，胸口处的布料已经被撕裂，只是披了件衣衫勉强遮挡。
纵使遮挡了，仔细观察，还能看到脖颈处的红痕。
“那我更不可能杀你了，”应天枢道，“这不是你的错，这分明是那登徒子的错，你最多只算防卫过当。不要再说什么杀不杀的傻话了。”
珍娘抬头，眼中的泪水扑簌簌落了下来：“可是，可是，那人是春华院的护卫，他娘还在二夫人跟前当差，小姐，奴婢不能连累你……”
“小姐！小姐……”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飞英的声音由远及近。
“小姐，您不要听珍娘瞎说……”
飞英急匆匆跑来，神色很焦急。
到了房门口，她也扑通一声跪下来：“小姐，陈兴是奴婢杀的，您不要听珍娘乱说，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太莽撞了。”
应天枢：“……”
还是第一次见到抢着认罪的。
应天枢揉了揉额，正色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讲清楚，不许欺瞒于我。”
“在讲清楚之前，你们先站起来！”
珍娘和飞英对视一眼，乖乖站了起来。
应天枢道：“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