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身死,确实有碧落院的过错,我也愿意为他出下葬钱,但更多的还是他咎由自取,”应天枢道,“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想继续迫害受害者吗?”
“你想为了一个丫鬟,和宝庆院作对吗?五小姐,孰重孰轻,你考虑清楚了吗?家主不会一辈子站在你身后的,”芳云道,“谁稀罕那点下葬钱,快把那个贱蹄子交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珍娘眸光微闪。
应天枢毫不退让:“我不交。”
芳云咬牙切齿:“好,很好。”
下一刻,淡绿色的灵力直冲应天枢小腹。
她这灵力并不激烈,大概率还是想震慑应天枢,让她害怕,低头交出始作俑者。
应天枢起身,躲了一下,避过攻击。
芳云的灵力将她的椅子击碎了。
“你……”芳云眸中有异。
应天枢勾勾手指,一根粗壮的树藤从芳云身后袭来。
芳云没有防备,被缠住了小腿。
应天枢握拳,树藤缠得更紧。
“你果然脱离凡俗之列。”芳云身上灵光一盛,刚缠上去树藤仿佛遇到了劲敌,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应天枢只是个凡俗,就算自己打她,也不会受到太狠的惩戒。
但应天枢成了修士就不一样了,永乐侯府的少爷小姐,都是永乐侯府的未来,再加上家主也一贯喜爱这个孙女。
芳云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克制地收回了手:“五小姐,我奉劝你还是把那个丫鬟交给我,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否则,我绝不会罢休。”
“二夫人在府里,三小姐也快回来了,你纵使有灵力傍身,也不可能撼动她们,你想清楚。”
应天枢道:“那就让她们来吧。”
芳云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被应天枢轻飘飘的一句话气得不轻:“好,好,五小姐,今日的屈辱,我记下了。”
应天枢本不欲理会,但听她这话,又觉得可笑:“你觉得屈辱,被陈兴欺负的女子就不屈辱吗?我不信你不知道陈兴的品行,知道了却不管教,反而纵容他,放任他,滋长他的骄横。他如今的下场,也有你一份功劳。”
芳云面色又红又紫,到底没再逞口舌之利,抱起陈兴的尸身,冷冷睨了应天枢一眼,走了。
人走远了,珍娘才惴惴不安地站出来:“小姐,其实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为了自己这么个丫鬟,得罪了二夫人和三小姐,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对个屁,”应天枢冷哼道,“别被她这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洗了脑子,你和陈兴,本质并无什么不同,他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吗?凭什么他欺辱你你不能还手。”
“你不用管她,要是实在害怕,你就好好修炼,等你也成了修士,等你比她那个猥琐儿子要强得多了,她不敢随意动你。”
如今这个世界,谁强谁有理。
若珍娘比芳云厉害,芳云还敢如此嚣张地要抓珍娘吗?她不敢,说不定还得反过来向珍娘赔罪。
虽然应天枢不完全认同这一套强弱理论,但也承认,这套理论也有可取之处。
如果这理论能给予珍娘正向的鼓励,她很愿意拿来用用。
珍娘沉吟片刻,用力点头:“奴婢一定努力!”
应天枢点点头,没继续在这个事儿上纠缠,而是道:“昨夜看门的是谁,把他叫过来吧。”
不多时,飞英领着一个低垂着脑袋的小厮过来了。
应天枢也没客气,将茶盏重重掷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说,昨晚你是怎么看门的?!”
小厮吓得一个激灵,但还是强撑镇定,说昨晚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求小姐恕罪。
应天枢不大相信,又是威胁,又是诈话,总算逼得此人说了实话。
他收了陈兴的钱,昨天晚上,特地给陈兴留了门。陈兴才没惊动任何人,进了珍娘的屋子。
“他说他对珍娘有意,陈兴有钱又有势,奴才想着,这也是一段好姻缘。”小厮陪笑道。
应天枢听得此言,脸色愈加冷峻。
“这算什么好姻缘,这么好的姻缘你怎么不要?!”飞英气得想打人。
小厮低声道:“奴才是个男人,陈兴又不喜欢男人。”
那他要是喜欢你不会真的愿意和他在一块吧。
飞英瞪大了眼睛:“你、你真是不要脸!”
事情查清楚了,应天枢也不愿意再浪费口舌:“飞英,你去他的住处搜一搜,把多出来的银钱都拿过来。珍娘,去叫人,把他拖下去,杖十五。行完刑再去请童管事,让童管事把他带走,我可容不得这吃里爬外的东西。”
小厮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地求饶。
他刚才就没太把应天枢的责问放在心上。
他一直觉得这个主子是泥捏一样的人,对待下人十分宽和,没什么脾气,就算生气了,左不过挨几句骂吃几个嘴巴子。
他手里的那笔钱却够他逍遥好几年了。
再说,珍娘做陈兴的小妾有什么不好的,还能缓和一下碧落院和宝庆院的关系,一直与二夫人交恶,能有什么好出路。
谁知,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钱没了,还要挨一顿痛打,甚至要被撵出碧落院。
“小姐!小姐,奴才错了!”他痛哭流涕,想要博取应天枢的同情,“奴才再也不敢了,这都是陈兴威逼利诱……”
人被拖下去了,声音也渐渐远去。
应天枢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件事算是解决了一半了。
接下来要面对的是谭蓉和应钟灵的发难。
虽说自己没有特意隐瞒,但自己能修炼的事儿也彻底暴露在宝庆院的视线下了。
想想还真是有些头大。
管她呢,应天枢看得很开,谁知道谭蓉什么时候发难,应钟灵什么时候到家。
没必要为这还没影儿的时提心吊胆。
她回了自己的卧房,继续修炼。
就这么静悄悄过了一天,第二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