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你还伤了人?”王老板以为他只是调戏了姑娘,于是就让他去给人道了歉,并没有过多地去了解这件事。
王公子不敢对他有所隐瞒,点了头。
王老板瞬间想到了什么,问:“那女东家叫什么名字?”
王公子去酒馆喝酒,哪儿管人家老板姓甚名谁,这下真被他问住了。
旁边同跪着的小厮见状,连忙回道:“好像是姓山。”
山?
王老板一顿,这奉元姓山的有几个?可不就是……
听说张家之前是想和城东山怀略谈生意,但一直没谈成,而最近刚好谈妥了一笔香料。
王老板细细一想,便想通了其中关窍。
自家儿子在人家的地盘上闹事,伤了人家的妹妹;道歉还没道在正头上,这口气谁能咽不下?
“你立马换身衣服,随我去登门道歉。”王老板急切地说完,又吩咐管家,“马上准备一份厚礼……对了,把库房的那两支百年人参也带上。”
王公子不敢再忤逆父亲,被小厮搀去换衣服。
……
山府,客厅。
“山老板,实在对不住,前些日子忙,这才得知犬子在您家酒馆闹了点事,还不小心伤到了令妹,我们今日是特意来给她赔罪的。”王老板手一挥,王家小厮会意,把箱子抬了上来。
他赔着笑,说:“犬子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山老板海涵,这两支百年人参是特意送来给令妹补身体用。”
山怀略头也没抬,用杯盖拨弄着漂浮的茶叶,却不喝,对王老板带来的东西视若无睹。
王老板见他不动,讪笑两声道:“山老板,可否请令妹出来一见,让我这糊涂儿子当面给她道个歉。”
山怀略这才抬了头,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王公子,说:“王老板,真是对不住。我妹妹年纪小不经事,头一回在自家酒馆里被人割了脖子,血流不止;这会儿还在房间里躺着呢,恐怕是没有精神出来见两位了,还望见谅。”
他依样画葫芦地把话还了回去。
九思躲在屏风后面听得嘴角抽动,割了脖子还血流不止?她下意识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竟突然有了一丝凉意。
王老板被噎了回来,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还是说:“您放心,我立马给令妹请最好的大夫来,听说那永康堂有个年轻大夫医术很好,我派人去请。”
山怀略点头,哦了一声道:“你说那月大夫啊,他已经来过了。”
“这样啊,那……”
山怀略看向王老板旁边,这个说是年纪小,看着却和自己一般大的儿子,笑道:“王公子这副表情是在想什么?是想如何在一夜之间,让山家的酒馆改姓了王;还是在想要不要给我山府的门匾也改个王字?”
他转回目光,慢悠悠地说:“王老板,王公子如此,让山某怎么能放心呢?山某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
王老板听得一头雾水,转头就瞧见自家儿子咬牙切齿的表情,眉头一跳,这混账东西尽给自己坏事,遂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他的肩上,斥道:“你给我滚去外面站着,少在这儿碍眼。”
王公子满脸愤恨地被王家小厮拉了出去。
“山老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看这……”
“既然王老板都亲自上门了,我也不是步步紧逼的人,至于别人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大家都是生意人,点到为止。
王老板明白他这是答应了收手,接下来就是张王两家的事,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山怀略神色冷然,幽幽说道:“王老板还是管好令公子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妹妹面前了;在人的脖子上留了道疤,就不要再在眼里留根刺了。”
王老板连连应好,把东西留下后,带着人离开了山府。
等人走后,山怀略瞥了眼斜后方的屏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还不出来?”
九思乖乖现身出来,“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么大的热闹,我不信你不来看?”山怀略笑着戳穿,又说:“对了,让人去跟安宁说说吧,这个王公子以后怕是没有闲钱喝酒了,也算是件让人解气的事。你同她商量商量,要是还不解气,哥哥可以再找人揍他一顿。”
“温酒听到了?你去和安宁说,问她要不要再揍一顿。”
温酒笑着应好,出了门。
“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你在家乖乖待着,听到没有?”
九思知道他要去找那个张老板说合作的事,点点头,目送他出门。
……
山怀略直接到了张家,张老板亲自出来迎他。
山怀略将此行目的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
“张老板,王家的事,山某就不参与了。”
“山老板,你这是何意?”张老板惊起,这时候说不做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山怀略并没有理会他的态度,不疾不徐地道来,“当初之所以合作,你我都清楚,不过是你想独占鳌头,而我要略施薄惩。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自然要收手。毕竟断人财路犹如弑其父母,是做不得的。”
“再说,我不过是抽身离开,又没拦着张老板您做事,不是吗?”
张老板慢慢冷静下来,诚如他所说,现在的王家对自己已经构不成威胁,也不必把事情做得太绝。
“多谢山老板提醒,张某自有打算。”
山怀略要做的已经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于是起身告辞。
“山老板慢走。”
张老板还是礼数周全地将人送到了门口,而后转身进去。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