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周应淮出奇意外地并没有出门，而是留在了公寓里。
林序揉了揉偏酸的手腕，长时间戴着手铐，自然不舒服，不过好在周应淮在时，他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
阳光落在阳台上，洒落一地的明亮。
周应淮坐在客厅低头摆弄着什么，林序突然被什么东西反射出来的光线刺到了。
他顺着方向看去，桌子上放着几把锋利的冷兵器，在阳光下烁出阵阵寒光。
周应淮用手中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刀刃，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暗影分明，低头时碎发落下阴影，掩藏了他的视线。
林序站在扶梯旁，手轻轻搭在玻璃围栏上，静静注视着周应淮。
他居然还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竟然还有让人不讨厌他的一面。
林序无意识地摸了摸脖颈，那晚被他彻底标记过后，身体素质好像……莫名增强了。
奇怪。
但一想到以后发情期都要靠周应淮来缓和，林序就感到一阵反胃。
“看够了？看够了就过来。”周应淮头都没抬。
林序微顿，随即走了过去，沈巍的事情他急不得，只能慢慢耗着。
“你在干什么啊！”
话音未落，林序手腕一痛，一股大力拉扯着他。
再回神时，他已经坐在了周应淮大腿上，下巴处抵着冰冷的匕首。
林序视线被他耳廓的耳钉吸引，抬起手臂，用指尖轻轻触碰周应淮的耳朵。
“怎么？喜欢？”周应淮痞笑着挑眉。
“耳钉倒是好看。”林序手臂渐渐落下，手腕轻轻搭在他肩膀上。
周应淮轻哼一声，刀柄在手中转了圈，“人就不好看了？”
林序无语凝噎。
他是个正常性取向的alpha，而且他的条件就算放在一众alpha里也是不差的，性格柔和，待人平易，身高一米八三，会尊重omega。
所以周应淮在性别上就已经被卡死了。
而且林序也不认为他会对自己动真感情。
不过图个新鲜，了结寂寞罢了。
“怎么不说话，我的长相就让你这么难评价？”周应淮眸色暗沉下来。
他单手搂着林序的腰，如果不是一九三的身高和体魄，恐怕也难以镇住林序这样带着爪牙的野豹子。
“……”林序扶额。
他不知道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长相夸得天花乱坠。
顿了片刻后，他才硬着头皮说道：“是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你的……帅。”
周应淮笑了，至于是不是发自内心的，林序就不知道了。
“那你总得说个喜欢的地方吧，这样好歹有说服力点。”周应淮说着抖了抖腿。
随后贴近林序耳廓，“你不说，那就替你说，是不是这里，最喜欢这里是不是？”
“混——！”林序想抽人，最终理智战胜。
他灵活翻身，从周应淮腿上起来，“咳咳……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林序侧头看向窗外，可阳光透过他耳廓，却落下了血色的微粉。
Enigma本就凌驾于ABO之上，不论是肉体健硕程度，还是腺体精神领域的压制，都已经不是alpha能比较的。
刚刚坚硬的触感，仿佛还在林序大腿根处浮现。
“不是。”周应淮放下了利刃。
林序闻言回头看向他，本以为他是终于想带自己去见沈巍了，结果周应淮接下来的话语让他又血压飙升。
只见Eingma步步紧逼，将人抵在了玻璃墙上，“还想上你。”
“你！”林序不明白这人怎么如此无耻！
周应淮抬手抚上他脖颈，指腹轻轻摩挲着他下颌处的红痣，“你很想见他？”
一听这话，林序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下来，“……你明知故问。”
“行吧，不过我可事先告诉你，有些东西，别过分追求个前因后果，真相往往都是残忍血腥的。”
话毕，周应淮低头在他嘴角香了一口。
随即放开林序。
“你乖乖地，别乱跑。”
林序手腕上多了一副冰冷的银手铐，仿佛刚刚偷吻的人不是他一般。
“还有，外面那些野花野草，老子才看不上。”周应淮走之前突然停下来回头对站在原地没动的人说道，“别整天露出一副看排泄物般的眼神看着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闭，林序没有回过神来。
他……为什么想我解释？？？
“恶虫再解释都是恶虫！哼！恶心！”林序皱着眉头小声啐道，无意识地抬手摸向唇角。
反应过来后，使劲儿甩了甩手。
大跨步走进洗手间疯狂洗手，甚至将嘴角周围都搓红一片。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莫名觉得幼稚这种东西可能会传染。
不然他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
————
周应淮清楚他手上有林序想要的东西，自然明白他不会乱跑。
一整个下午房间里都是安静，林序除了坐在沙发上沉思，其他时间都在发呆。
至于在想什么，他也不清楚。
他之前雷厉风行地做事应该得罪过不少人，到底是队伍里跟他有私人恩怨的人？还是真像周应淮说的，总督要舍弃他？
沈巍为他当了一枪，林序记得，自然也铭记这么多年的兄弟情。
所以不会让他死。
至少，不能让他死在西城区的人手中。
回忆起前段时间沈巍总是以一些理由请假回家，又三番五次在工作期间找不到人，林序的眉头就越皱越深。
外面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房间里格调彻底变成了简约灰，林序坐姿板正，许久才呼出口气。
他没回房间，就一直静静地坐在客厅。
清楚自己不是在等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