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等电梯，自然也看到了电梯里面亲吻的两人。
“咳咳……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不等林序反应过来，周应淮拉着他手臂直接走出电梯，将人推进车里。
车厢里同样是一股浓烟味，林序想从副驾驶位上起来，可肩膀被一双手里的手腕压着，他动弹不得。
“想见他就给我安分点！”
头顶传来一声怒吼，林序闻言，身躯微顿，不再挣扎。
周应淮搞不懂他在做什么，上了驾驶位，“安全带系上。”
他侧眸看着后视镜，看到林序慢慢吞吞将安全带系好后，他才驱车行驶。
这个点西城区的大街上已经很少有人了，这里很乱，贼子当道，无人治安，尤其是十一点之后的西城区。
“咳咳……能不能把窗户……打开……”
林序自从上车就不停地吸鼻涕，说话时，嗓音也有些发虚。
失去了曾经的锋芒，变成了一块软豆腐。
周应淮原本不想搭理他，可动作比他脑子转得快，已经为他打开了窗户。
新鲜空气涌进来，浓重的烟味散去些，林序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他伸手在车前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鼻涕，轻轻呼出一口气。
车里猛然刹住，林序身子随着惯性向前倾斜，随后脊背又撞在了靠坐上。
他能感觉到一旁人的气息很低沉，像一只低吼的野兽，林序侧头看去，不明所以。
“你怎么了？”
“不想去了。”周应淮淡然开口，脸色并不好看。
“我好像……没做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情吧？”林序试探性地问道。
这人迟到一小时，他没生气。
在电梯里发疯，林序也没生气。
他又凭什么生气？！
林序是真的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
周应淮：你不是生气了吗？
“算了，没什么，少在我面前作。”说完，周应淮一脚油门下去。
窗户开得很大，等到了禁闭室附近停下时，林序一头乌黑稍长的柔发已经被吹得不成样子。
“帽子带上，还有口罩。”周应淮叮嘱完就下了车，林序迅速将自己‘武装’好，紧跟其后。
西城区的禁闭室活像一所监狱，从外面看去，黑压压一片，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
手腕突然一热，林序下意识低头看去，周应淮温热的手掌握住了他。
“走那么慢，是想被人发现？”周应淮低斥他一声。
林序没吭声，跟着他从一侧的小门进去，走廊里很安静也很黑，几乎没有灯，同样也没有监控器。
想来应该是周应淮对这里比较熟悉，带着他越过了监控覆盖地。
两人走了很久，才来到一扇门前，这里应该才算是禁闭室真正的大门。
“咳咳……”周应淮轻咳一声，松开林序手腕，从侧边口袋里摸出一张机械卡牌，在相应的门框上按下。
【您好，这里是西城区禁闭室B239，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我是周应淮，麻烦屏蔽系统，直接通往22G914。”
【好的，周先生。】
随着卡槽里将机械卡牌退出来，大门缓缓打开，直接就是升降电梯。
林序手腕一沉，被他拉入电梯里。
“你手上是什么东西？”林序看着类似于个人名片一样的东西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周应淮拉着他有些冰凉的手腕，将卡牌放回了侧面口袋里。
电梯缓缓上升，林序能感受到一旁人情绪低沉。
周应淮紧紧盯着林序侧脸看，仿佛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人刚刚还很嫌弃他，怎么一会儿就变了副模样？
难道又反应过来自己还有求于人？
不管是哪一种，都令周应淮心里不快。
随着电梯缓缓停在二十四楼，林序跟着他的脚步走出去，穿过灰暗的走廊，来到一扇门前。
周应淮输入指纹和校对瞳膜，随着大门缓缓打开，一阵寒气从里面逼来，林序少见地有些紧张。
面对真相的紧张。
“进去吧，我在外面。”周应淮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林序略显诧异地侧头看了他一眼，又听到他说：
“都说了真相很残忍，算了，给你十五分钟，快点。”
周应淮转动腕上的手表，语气不耐烦。
“……谢了。”
林序淡然开口，径直跨过门槛，随着大门关闭，周应淮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
————
禁闭室里闪烁着并不是很亮的白光，随着林序脚步逐渐逼近，被束缚的人也察觉到了什么。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巍本以为还是那几个过来审问他联盟消息的人，结果抬眸看去时，他瞬间愣在当场。
序、序哥？！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林序淡然出声，站在了两米远的地方没再靠近。
沈巍腰腹中弹，那是替林序挡下的一颗子弹。
长时间没处理而散发出了一股腐臭与血腥的味道，林序沉眸直视着他，“沈巍，你跟我认识也有十来年了，你的为人我也清楚，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整个分队陪葬？”
沈巍沉默了。
他眉眼狭长，侧脸有道不是很明显的疤痕，他突然笑了起来，仿佛有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你都猜到了，还回来做什么呢？”
听到他亲口承认，林序瞬间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手掌心里，骨节吱吱作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西城区的人给你什么好处了？！既然你的目的达到，他们又为什么不放你？！沈巍，你他妈给我说清楚！！！”
林序怒火冲天，一把扯住他衣领，气息起伏不定。
他很少说脏话，至少不会直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