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悬。
豪华宽阔黎氏集团总部顶层,落地窗外的景致一览无余。
鳞次栉比的高楼尽数匍匐在脚下,街道两侧的行人渺小如尘埃。
姜微雨难耐又焦灼。
身上的舞裙是金线手工织就的,领口处镶嵌着钻石,窸窸窣窣撞在宽敞冰凉的落地窗上,又硬又潮。
黎明渊从后贴着她,炙热的唇辗转于她的耳侧,大手顺着演出服的轮廓游走穿行。
突然,姜微雨身形一僵:“黎总……别……别在这里……”
身后的人不但不听,反而越发放肆。
厚重的舞裙跌落在地。
她妙曼的身体被迫敞开,光洁的脊背在日光下蜿蜒起伏,淋漓的香汗顺着漆黑的发丝蜿蜒流淌,最后旖旎地贴在落地窗上。
姜微雨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丁点声响。
眼睛仓皇又无措,颤抖的肩胛骨像一对振翅待飞的蝶。
男人在这事上没什么恶习,就是单纯体力好,直到她快要昏厥才恋恋不舍地退开。
“你抖什么?跟我的三年,又不是第一回。”
体力透支得很厉害,姜微雨只能用力撑着落地窗,让自己不至于立刻跌倒:“今天什么日子,这么高兴?”
她卑微地想,如果黎墨渊能记住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就……她就……
不等想好就怎么样,男人便迈着长腿往浴室走去:“脑子被我撞糊涂了?黎氏集团四十周年纪念日。”
关门前突然回头:“那个……”
姜微雨濒死的眼眸骤然一亮。
对方懒洋洋说道:“舞裙很好看,晚上穿它登台。”
舞裙当然好看,不然黎明渊也不会急不可耐,趁她试穿的时候直接剥开。
嘴唇被咬破,腥甜一个劲往喉咙里冲。
“好。”
浴室传来哗啦的水声,姜微雨心如死灰。
外人只知道这里是黎氏集团顶楼,却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黎氏集团在这里豢养了整整一只舞蹈团。
三年前,姜微雨从舞蹈学院毕业,就被黎明渊看上,当了舞团的团长兼首席。
也成了他见不得光的女人。
黎氏集团在整个江城如雷贯耳,首席来来往往,她是在这个位置上呆得最长的首席,也是跟黎明渊时间最长的女人。
然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今天是她二十六岁生日,耗不起的年纪。
黎明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姜微雨正红着眼眶,蹲在地上整理舞裙。
单薄的身子,像风中的柳叶。
她的身体明明单薄消瘦成那样,为什么还会那么柔软。
男人情不自禁伸出手:“过来。”
姜微雨面色微红,片刻后还是乖巧地走过去。
被轻轻一捞,整个人坐进了他怀里。
轻飘飘的,犹如在他心中的地位,没什么分量。
“还哭?劲儿还没缓过?”
姜微雨垂着头,光洁的锁骨越发撩人:“不是,我是想看看舞裙有没有弄脏。”
男人很大方,她所有的舞裙都是他亲自挑选的,每一件都精美华贵,价格不菲。
黎明渊促狭一笑,指尖顺着浴袍的下摆钻进去:“那……弄脏了吗?”
怀里的人触电般地僵硬起来:“……没有。”
他低沉一笑,把人往肩上一扛:“那就弄脏它,反正舞台灯光耀眼,谁也看不见。”
演出耗费精力,上妆都要几个小时,他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真折腾她。
谁知肩上的人一反常态,不仅没有求饶,反而低声答应:“好。”
黎明渊整个人一愣,接着什么地方炸了。
她破天荒的主动。
松软的羊毛地毯打湿后,形成一片片毫无规则的褶皱。
黎明渊仰躺着,在那些或深或浅的褶皱里神魂颠倒,几乎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突然,他身体一僵,捏住姜雨薇的下巴把人提起来。
“你在我之前没有过别的男人,这些取悦人的花样是哪里来的?”
红唇潋滟,姜微雨声音沙哑:“不喜欢?”
黎明渊不说话,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薄凉的寒光。
他不过三十出头,常年久居上位,不说话的时候,显得特别威严。
姜微雨知道,自己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他也不会再热情起来。
她叹了口气:“黎总您知道吗?越昂贵复杂的舞裙,质地就越是厚重,其实并不适合穿在身上跳舞……”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姜微雨声音很轻,像缥缈的柳絮,“我累了,今年的合约我不想再续了。”
三年前,她从那张豪华大床上醒来。
黎明渊裹着浴巾,湿着头发,在姜微雨羞涩的目光中,拿出了一份合约。
内容非常简单。
除了丰厚的薪资,还有详细约定了时效。
一年一签。
到期后,只要任何一方不愿意,合约自动取消。
另外一方不得纠缠,更不能对外泄露。
黎明渊狭长的眸子撩起一个嘲弄的弧度:“有想嫁人了?”
姜微雨一愣,随即苦笑起来。
这辈子最想嫁的人就在眼前,却连坦露心迹的资格也没有。
她的沉默,落在黎明眼里就是默认。
男人抓着她肩膀的手却越收越紧,半晌后才说:“想好了?”
没想好又能怎么样?
身份悬殊,黎明渊这辈子都不会娶她。
姜微雨心中凄凉一片,只能茫然地点头。
“行!”黎明渊松缓缓松开手,“演出结束自己去财务室,分红就按五年算,南滨路的房子也给你。”
她只跟了男人三年,有点不知所措。
白皙的脸蛋晕染上绯红,露出少女特有的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