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听见动静,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过来:“怎么了?总裁这是怎么了?”
宋亚兰撅着嘴,看看黎明渊又看看李秘书,狠狠一跺脚走了。
自家老板脾气不好,但向来都稳重克制。
在生意场上,说几句讥讽的话已经是极限,像这样大动肝火摔东西,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因为姜微雨。
李秘书不敢叫保洁,也不敢多言,弯腰捡起地上的咖啡杯。
黎明渊胸膛剧烈起伏,困兽一样在屋子里乱转:“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情的女人,几天前还柔情蜜意在他怀里婉转承欢,转眼就把自己像条破抹布一样,丢给别的女人。
枉费他一番苦心,还想多留她在身边一些日子。
既然这样,既然这样……
他脑子一片混沌,天灵盖像是要着火一般。
李秘书看着自家老板清白交错的脸,又联想宋亚兰风骚勾人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事情经过?
他生怕老板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不等黎明渊说话,就抢先一步承认错误:“总裁,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江小姐知情识趣,对您又是百般迁就爱恋,肯定不舍得把您让给别人。”
果然,黎明渊眉头的阴郁松了一些:“爱恋个狗屁,大清早亡了,你见过现在社会,哪个女人会往爱恋的男人身边送女人?”
李秘书又说搜肠刮肚:“可是江小姐不一样,她万一是试探?”
“试探个屁,”黎明渊简直怒不可遏,“你现在就去,把姜微雨给我叫上来。”
李秘书没有办法,只好拿出手机往外走。
“就在这里打!当着我面打,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经常出的主意让她哄着我。”
李秘书无可奈何,只好当着黎明渊的面拨通了姜微雨的手机:“喂,姜小姐吗?是我……没错……总裁让您上来找他,是的,就是现在。”
为了避嫌,李秘书一直在黎明渊的办公室磨蹭到姜微雨敲门。
姜微雨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脸上的笑容明媚地向七月的艳阳:“我可以进来吗?”
“我可没通风报信。”李秘书小声嘀咕。
“哼!她这是做贼心虚。”黎明渊说完,一屁股坐进办公椅里,随手拿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
“姜小姐,快请进,总裁就等您呢!”李秘书忙把姜微雨请进去,利索地关上了办公室大门,小声吩咐外面的工作人员,“总裁不见客,所有的安排全部往后推。”
热脸贴了冷屁股的姜微雨一点也不恼火,小心翼翼把咖啡杯放在黎明渊手边:“怎么动这么大火气?”
她这句话说得很妙。
怎么动这么大火气?
可以理解为她知道宋亚兰上来勾引黎明渊,也可以理解为她什么也不知道。
报纸被黎明渊翻得哗啦作响,他就是不理姜微雨。
姜微雨也不说话,沉默地站在黎明渊面前,越过办公桌盯着她的发顶。
一副很沉得住气得模样,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明渊终于抬头,从报纸顶端瞪了她一眼:“你没嘴吗?”
“有,”姜微雨乖巧点头,“你不高兴,我也不敢说话。”
“你!”黎明渊更生气了,脸色黑青黑青的。
姜微雨知道他会生气,但没想到他竟然会气成这样。
没道理呀?
这些年,两人一直保持地下关系,明面上和黎明渊闹过绯闻的女人也不少。
按照黎明渊日她的频率来看,他应该跟那些女人没有实质关系,但以宋亚兰的长相比那些女人也差不了多少。
怎么想都想不通。
漆黑的大眼珠一动不动盯着人看,眸子里全是无措和慌张。
黎明渊被这样的眼神弄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胡乱扔下报纸,朝她勾了勾手指、
女人听话地走过去,顺势坐进他怀里。
脸蛋因为羞涩而透着红晕,葱白一样的指尖在他的胸膛上一触即松,消薄的唇微微抿着,殷红的舌尖若隐若现,像在邀请他随时品尝。
更要命的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含情眼。
欲拒还迎,撩人而不自知。
黎明渊爱死了她这副样子。
天大的火气也熄火歇菜,被关进了笼子里,他抬起手指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姜微雨,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搅着手指,不敢抬眼;“那位宋小姐一直在打听你办公室,我就随手一指。”
“放屁!”黎明渊在她脸颊上重重捏了一下,“少拿那些瞎话糊弄傻子,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这三年我白睡了?”
黎明渊自然了解姜微雨的性格。
看似唯唯诺诺,任君采撷,实际最有分寸知礼数。
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当了三年首席,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全公司上下对她无不称赞。
还有舞团那些姑娘们,单拎出来,哪个不是兴风作浪的妖孽?硬是被她治理得服服帖帖。
这样的她,怎么会看不出来那宋亚兰是什么货色?
但这话黎明渊不能说,一说就像是在夸她似的。
“我说的是真话,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女人软硬不吃,一脸诚恳继续糊弄。
黎明渊鼻子都快气歪了,却没有地方发泄,当即把怀里人往外一搡:“走走走!”
冷不防被推了一个趔趄,姜微雨的脊背撞上办公桌,她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期期艾艾:“那宋小姐进舞团的事……”
黎明渊自知失手,关切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被迫咽了回去:“姜微雨,你脑子坏掉了是不是,这样这样的女人留在团里干什么?养肥了杀了过年吗?还是你铁了心离职,故意给我搞事?”
“我不敢……”姜微雨气若游丝。
“你不敢?”黎明渊冷哼一声,“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