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像是有刀片滑落，身体像是被火烧一样，两只胳膊沉重地抬不起来。
家里没有通讯工具，这个点黎明渊也不像是能来的样子。
姜微雨不想自己就这样死了，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可头重脚轻，胳膊肿得太厉害，根本没有办法穿衣服。
如果就这么穿着睡衣出去，根本坚持不到医院就被冻死。
她突然想起门口的监控，她在身上裹了一床厚厚的毯子，扶着墙一步步艰难地挪到门口。
门外冷风习习，她差点被冷风扑倒，但还是坚持着站了十来分钟。
以黎明渊之前盯监控的频率，十分钟肯定能发现她的反常。
果然，姜微雨返回客厅不到半个小时，门铃就响了起来。
黎明渊没有来，李秘书用钥匙开的门。
他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人，姜微雨一眼认出他就是昨晚替他缝针的那位医生。
医生经验丰富，一看姜微雨的样子就知道她的伤口感染了。
他麻利地重新包扎好伤口，又拿出点滴给姜微雨挂。
李秘书却拦了一下：“等等，付主任，姜小姐有身孕，这点滴不要紧吗？”
身孕？
付主任一愣。
姜微雨本来已经把这茬给忘记了，她以为黎明渊会告诉李秘书真相，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他竟然什么也没有说。
“哎呀，那可不行。”付主任立刻收了点滴，“这消炎药不利于孩子的生长发育，可姜小姐现在情况实在不好，我看要不然还是去医院吧？”
“不行。”李秘书果断摇头。
付主任看着他的神情，犹豫了一下：“那……不打点滴，江小姐怕是要受罪多烧几天了”
李秘书咬牙：“辛苦付主任了。”
姜微雨浑浑噩噩，明知道他们误会了，可就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反正，听付主任的意思，即使不挂点滴也死不了。
死不了就行。
她一直烧到第二天傍晚。
整整两天没洗澡，又发着高烧，按理说，身上应该又粘又汗才对。
可她身体却很清爽干燥。
姜微雨艰难地拉开被子，想要坐起来，猛地呆住了。
内衣睡衣都被换过了，包括床上的四件套。
是谁？
付主任是医生，但到底男女有别。
李秘书就更不可能了，那人简直就是黎明渊的信徒，根本不可能冒犯自己。
她心里七上八下，
卧室门锁响了，李秘书走了过来：“姜小姐，您感觉怎么样？”
付主任跟在后面，狠狠松了口气：“太好了，姜小姐这烧总算退了。”
姜微雨吓了一跳：“这两天，你们都没有离开吗？”
李秘书何其会察言观色，看到她窘迫的样子，立刻解释：“是的姜小姐，我跟付主任一直都在这里，昨天您烧得太厉害，付主任就从医院叫了一名护士，替您换了被套和衣服，顺便擦了身子，您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姜微雨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们。”
“不客气，”李秘书客彬彬有礼，“厨房有小米粥，姜小姐，我给您盛一碗？”
他不提吃的还好，一提姜微雨吃的，姜微雨肚子就咕噜叫了一声：“也好，谢谢。”
小米粥煮得很好，黄灿灿的，又稠又香，姜微雨小口喝着，总觉得这味道有点像黎明渊的手艺，但怎么可能。
以黎明渊的性格，他想看姜微雨自然就来了，没必要躲躲藏藏。
两天一夜，不知道黎明渊为什么没有来看她，她想问又不好意思，于是饶了个弯子：“辛苦你了李秘书，我的手机被黎总拿走了，只好在监控里找你们帮忙。”
“姜小姐不用客气，”李秘书立刻说道，“总裁出差了，让我留下来照顾您，还有您的手机进水了，他吩咐我给您买了新的手机。”
说完，便把一部新手机放到姜微雨手边，拿了粥碗安静地退了出去。
姜微雨凝视着他的背影，犹豫要不要给黎明渊打个电话。
片刻后，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秘书在这里，他想知道她的情况还不是易如反掌？
他不来自然有不来的原因，何必自讨没趣？
离合约到期的日子还有四天，这四天她一直在家里养病，李秘书每天早中晚来三次，给姜微雨送吃的。
黄昏的时候，付主任也会过来，给姜微雨做检查。
日子过得飞快，直到合约到期最后一天，黎明渊始终没有出现。
离职的事情，在公司不是秘密，人事部那边早已走完流程，现在就是财务部门结算薪水。
她给财务去了电话，财务部门的负责人彬彬有礼：“姜小姐，总裁出差了，没有他的签字我们办理不了，您看这样可以吗？等总裁回来，我第一时间给您办理？”
对方都这么客气了，姜微雨还能怎么说？
只能等。
她给李秘书去了电话。
告诉他不用给自己送饭了，她要出去一趟。
李秘书在电话里有点紧张，问她出去做什么？
姜微雨随口说去超市。
电话那头的李秘书，愣了一会儿，才说可以，又嘱咐她注意安全。
天气越来越冷，姜微雨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带了伞又带了现金，才往医院赶去。
姜涛涛气色很好。
罕见地下了床，跟同病房的小姑娘玩皮球。
一大一小，两个人的鼻子上都挂着吸氧的管子，远远看去有点滑稽，却又焕发着别样的生机，让人心酸的同时，又忍不住欣慰。
姜微雨把水果递给护工：“你们俩小心别摔着。”
姜涛涛兴致勃勃给小姑娘介绍姜微雨：“灿灿，这是我姐姐。”
叫灿灿的小姑娘回头：“我认识这个姐姐，前几天哥哥睡着，她来看过你。”
“真的吗？”姜涛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