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长不敢再争辩,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李秘书。
李秘书压低声音,在黎明渊耳边说道:“总裁,这件事应该有误会,我去查一下?”
黎明渊冷哼一声算是默认,大步往前走去。
李秘书转身挡在院长和一群白大褂面前:“诸位都先回去,我跟院长单独谈谈,今天的事情,谁要是敢泄露一个字,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外人只知道这家医院收费奇高,医疗技术在整个临江城最好,但鲜少有人知道,这是黎氏集团的产业。
李秘书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哪敢不听?
转眼间,便散了个干净。
院长谄媚地掏出烟盒:“李秘书,您可要在总裁面前替我美言,我也是关心则乱啊!”
“到底怎么回事?”李秘书没接烟。
“这……”他不抽烟,院长自然不敢抽,他把烟盒重新踹起来才说,“是胡小姐,她亲自告诉我要在这里迎接总裁,还说是总裁的命令……”
院长的话没说完,就被李秘书打断:“胡闹,总裁行事作风一直低调,你什么时候看到他这么狂了?”
马屁拍在马腿上。
院长悔不当初,一颗心直往下沉:“您也知道胡小姐的性子,总裁对她又那么迁就,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李秘书不耐烦,“少自以为是,拍错马屁是小,惹祸上身可就不划算了。”
“是是是,李秘书教训的是。”院长一个劲抹头上的冷汗。
李秘书也不跟他废话:“你现在立刻跟我去调取医院的监控,刚才那些小姑娘手机里的照片务必删干净,还有今天的事情要是敢泄露出去一个字,你我都不用端黎家的饭碗了。”
院长汗颜:“我倒是自作自受,可是您是无辜的……”
“无辜?”李秘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闪了闪,“这件事要是瞒不住,不止我们,总裁都得脱层皮。”
“什么?”院长大惊,想再细问,李秘书已经抬腿往监控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
保镖被呛得脸色发白,直翻白眼。
胡梅尔却不管不顾,果汁没命地往他嘴里灌。
周围的护士和保镖一开始还跟着她笑,渐渐地一个个都屏息凝神,不敢说话了。
正在这时,远处人影闪了一下。
护士如遭大赦:“小姐,小姐,有人来了。”
“怕什么?本小姐还没玩尽兴呢!”胡梅尔满不在乎。
人影越来越近,护士声音都哆嗦起来:“……好像是,是总裁。”
“什么?”胡梅尔一脸惊慌地站起来,连着踹了那保镖好几脚,“滚开滚开,装什么死?还有你们眼睛都瞎了吗?没看到明哥哥来了?”
保镖也想站起来,无奈双腿沉重,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胡梅尔只好招手喊来两个保镖,连拖带拽,把那倒霉的保镖弄走。
“怎么又胡闹了?不好好养伤?”黎明渊信步走来,暖黄的阳光下,长身玉立,笑容是那么的迷人。
胡梅尔顾不得被包裹成木乃伊的脑袋,张开双臂就朝黎明渊跑了过去:“明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黎明渊没有拥抱她,而是在她脑门上点了点:“小心。”
他一提小心,胡梅尔眼珠子咕噜噜乱转起来:“都怪姜微雨那个贱女人,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受脑震荡,半边头发都剃没了,明哥哥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哪里丑了?头发总会长起来的,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件事说到底都是你的错,好端端的,你跟着她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你,”胡梅尔撅起嘴撒娇,“你跟她同睡同起,如胶似漆,我就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勾走明哥哥你的魂儿,我没想伤她,是她先动的手,我只是自卫。”
“你呀……”黎明渊叹了口气,“那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那保镖撒气了?”
“我哪里是拿他撒气,就是闹着玩儿……”胡梅尔很不以为然。
黎明渊没再责备她,只是冲刚清醒过来的保镖抬了抬手:“这个月的绩效翻倍,从我私账上走,再给你三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落汤鸡保镖喜不自胜:“是,多谢大少爷。”
“哼!”胡梅尔一脸不乐意。
黎明渊接过护士手中的轮椅,胡梅尔无奈坐下去。
他根本没看她的脸色:“说吧?这么着急找我过来,什么事?”
“明哥哥我想你了,还要有别的原因吗?”
“我不是天天来吗?还有什么好想的?”
“我不管,”胡梅尔的目光里汹涌出恨意的火苗,“谁让你那天先陪那个贱人去了医院?这是对你的惩罚。”
“梅尔,”黎明渊唇角的笑意敛去,“她有名字,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么没教养的话,别怪我翻脸。”
“你还不承认你护着她。”胡梅尔急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一定是在怪我,怪我三年前不不辞而别。可我有什么办法,是你的父母嫌弃我身世,给我下药,用私人飞机送我出国。我醒来之后就已经身在国外了,我外语不好,一个人在那陌生的地方遭罪,你不但不找我,反而跟那个贱……”
她又想骂姜微雨是贱人,话到嘴边撞上黎明渊生硬的眼神,话锋一转:“你却跟姜小姐缠到了一起,如果你按家里的要求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也就罢了,可她的身世竟然还不如我,你让我怎么冷静?怎么不跟踪她?”
黎明渊沉默着没有说话。
胡梅尔不甘心,继续打感情牌:“明哥哥,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煎熬着,简直生不如死,好不容易从国外逃回来,明哥哥你一定好保护好我,千万不要再让您家里人找到我呀!”
她哭哭啼啼,眼泪渗进绷带,浇进伤口里,那滋味很不好受,她却不管不顾捂着脸颊,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黎明渊叹了口气:“别哭了,伤口见了眼泪又要疼了。”
胡梅尔仰起脸,乖觉地盯着黎明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