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闭了闭眼,就只见自己的手机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摔飞了出去。
黎明渊抓起车钥匙,头也不回地走了。
***
听筒里没有说话,只有粗暴的喘息,接着就是一阵令人窒息的盲音。
姜微雨已经猜到这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她身心疲惫,什么都不愿意想,爱咋的咋的,蒙头盖脸,倒头就睡了过去。
可他没想到黎明渊竟然这么闲,她换了门锁的密码。
黎明渊既不敲门,也不打电话,直接带了锁匠,大喇喇撬门进来了。
姜微雨听到动静,以为进来了歹徒,慌忙奔出房间,黎明渊正就着窗外的霓虹给锁匠现金。
不知道是不是姜微雨的错觉,总觉得这一刻,他看她的眼神竟隐约有点讨好。
可她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强烈,但黎明渊已经进来了,肯定就不会轻易离开。
又加上刚才那个电话,说不定两人还会大吵一架。
姜微雨愣愣站在原地。
送走锁匠,冲姜微雨“嘿嘿”干笑了两声,晃了晃手中的包装盒:“刚才你走得急,没吃饭,我……”
只听“嘭”一声巨响,姜微雨转身进了卧室,甩上了卧室的门。
黎明渊眼神暗了暗,半晌他还是忍住了冲上去砸门的冲动,厚着脸皮朝屋子里喊:“既然你现在不饿,那我就放这里,饿了再出来吃。”
回答他的只有满室寂静。
这间公寓很小,黎明渊百无聊奈在屋子里乱转,姜微雨始终房门紧闭,没有要出来吃饭的意思。
他也没有胃口,曲着长腿在,在沙发上枯坐了一整夜。
李秘书来接他上班的时候,被他的黑眼圈吓了一跳:“老板,你这是?”
黎明渊什么也没有说,对着卧室的方向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他揉了揉酸胀的双腿,去敲了卧室的房门:“早餐放桌上的,你饿了就起来吃。”
同样没有人回答。
“老板,先回家换衣服吗?”李秘书问。
黎明渊摇头:“去公司换。”
“是。”
汽车发动,黎明渊立刻打开姜微雨家门口的监控。
只见姜微雨穿着睡衣,急匆匆从房间出来。
黎明渊勾唇笑了,小样儿,又要修改密码。
谁知,姜微雨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并没有修改密码。
片刻后,她进了屋子。
再次出来的时候,一只手提着一个凳子,另外一只手里拿了一把剪刀。
黎明渊立刻意识到她要干什么。
不等他反应过来,屏幕“啪嚓”一下黑了下去。
黎明渊:“……”
“嘶!”旁边传来一声轻呼,李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伸长了脖子,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李秘书吓坏了,生怕自己遭池鱼之灾,立刻往一旁转移了目光。
谁知他的犟种老板只是冷笑一声,丝毫不为所动,当天下班后,又直奔姜微雨家。
不过这一次,他不仅带了锁匠还带了监控维修员。
门锁被撬开的时候,姜微雨正目瞪口呆坐在餐桌边吃泡面,黎明渊昨天带的饭菜被原封不动扔进了垃圾桶。
黎明渊沉吟片刻,什么也没说,接过李秘书递过去的大包小包,钻进了厨房。
监控维修员手脚利索,三下五除二就修好了被剪断的监控线。
事实证明,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
一个犟肿的巴掌拍不响,姜微雨把面前的泡面碗一推,又转身进了卧室。
毫无疑问,黎明渊又在客厅里呆了一整晚。
不过,这次他显然更加有经验,不慌不忙去厨房做了饭。
明知道卧室的人不理他,他还是厚着脸皮去敲了门。
然后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刷完,最后平静地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
后半夜,他甚至还眯了一会儿。
第二天上车后,他照例打开手机监控。
果然,姜微雨一手提凳子,一手拿剪刀出现在画面里。
画面重新陷入漆黑。
当天晚上,黎明渊又带了锁匠和监控维修员过去。
李秘书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黎明渊不耐烦。
“总裁,我觉得姜小姐老剪监控线实在不是办法,一来爬高对孕妇身体不好,二来她用的那边剪刀不是专业的,万一漏电……”
黎明渊沉吟片刻:“行,你找个焊工……”
“是。”
于是,他们的拆家小队里,又增加了一个焊工。
像是根本没想到黎明渊会这么不要脸。
焊工用铁管把监控线焊在,火花四射中,黎明渊一脸讨好站在门口。
姜微雨呆若木鸡站在客厅里,连摔门进卧室都忘记了。
“那个……”黎明渊腆着脸,“你老剪监控线受累不说,触电就不好了,还有这门锁的密码我建议你也别换了,老这么撬来撬去,这门早晚散架。”
姜微雨无奈极了:“这房子我已经卖给别人了,你这是侵害他人财产。”“我知道你卖了,不要紧,只要你喜欢,我随时可再买回来。”他理所当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姜微雨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半晌才憋出一句:“黎明渊,你到底要怎么样?”
黎明渊一本正经站在门口:“我不想分开,我要和好,和之前一样。”
他声音很洪亮,气势也很足,不像是求和,反而像是宣战。
收拾工具的开锁匠和李秘书都是一哆嗦。
焊工第一次上门,不知道黎明渊和姜微雨的渊源,当时就笑了:“小伙子,哄老婆可不能这样,你要放下身段,女人嘛刀子嘴豆腐心……”
他苦口婆心,数落完黎明渊又数落姜微雨:“姑娘,你老公做得对,撒娇发脾气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