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静悄悄的,过了很久姜微雨才察觉到不对,猛然回头,薄如蝉翼的浴袍从肩头滑落。
雪白的肌肤整个暴露出来。
仓促间,她只顾着往上拉浴袍,丝毫没有注意这样的拉扯只会让其他地方暴露更多。
黎明渊不费吹灰之力,把她从里到外看了个遍。
“你怎么进来的?”姜微雨怒不可遏,抓着抱枕胡乱朝黎明渊砸过去,“黎明渊,你个浑蛋,竟然还敢来。”
她挂在身上的布料本来就少。
这么一折腾,更是捉襟见肘。
漆黑的长发凌乱地挂在雪白的肩头,如果忽略她眼底的怒火,和周身的痕迹,她整个人简直像一个娇滴滴的在逃公主。
黎明渊喉结有点发紧,好脾气接过抱枕,却没舍得扔地上:“我送了礼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姜老板不感谢也就算了,怎么还赶我走?”
“是你?”姜微雨猛然想起那一堆夸张的黄金麦穗,“黎总裁的品味还真是……”
“真是什么?”黎明渊促狭地笑起来,步步逼近。
姜微雨随便扯过一个抱枕紧紧搂在怀里:“青天白日,你休想乱来。”
“我乱来什么?”黎明渊挨着姜微雨坐下,神色比谈判桌上还要正经,说出的话,却让姜微雨坐立难安,“昨晚不是你邀请我要玩新花样吗?”
他刚从老宅过来,西装革履,乍一看很是正人君子,而只有姜微雨清楚他衣冠楚楚下的放荡。
姜微雨昨晚,完全断片了。
黎明渊在那事上没有恶习,三年来一直都很尊重她,只要她不答应,他绝对不会乱来。
怀里的抱枕太小,只是心理作用实际上什么都遮不住。
她气得发抖的模样可怜可爱,黎明渊不忍心再逗他,从袋子里掏出药膏:“要我帮忙吗?”
姜微雨的脸刷一下全红了:“黎明渊你别太过分。”
“过分?”黎明渊勾唇一笑,“我哪里过分了?分明是有些人,长腿勾着我的后腰,嗓子都喊哑了……还咬我脖子……”
他一边说,一边扯领带。
姜微雨想象着那个画面,只觉得无地自容:“你闭嘴!”
“你涂药我就闭嘴。”黎明渊双腿交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还是你想回味一下,等我帮忙?”
“无耻!”姜微雨急喘几口气,抓起药膏一瘸一拐进了浴室,狼狈的样子,惹得黎明渊忍俊不禁。
昨晚实在太疯了,黎明渊现在想起来,也觉得难以置信。
姜微雨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要快点好起来,快点出门工作。
于是没栽逞强,抓起药膏,飞快地冲进浴室。
黎明渊买的药膏很齐全,外伤内用的都有。
冰冰凉凉的,涂上之后那股子火辣辣的疼立刻就减轻了不少。
一切收拾完毕,她才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没有换洗的衣物。
上衣倒是不要紧,浴室里还有一件男士浴袍,将将就穿也可以。
内衣没有也没有关系,反正那王八蛋狗男人,哪里都看过了。
可内裤怎么办?
姜微雨定定站在镜子前,在挂空挡和穿旧的之间左右摇摆。
正在这时,狗男人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敲门:“要帮忙吗?”
姜微雨嘴硬:“不用!”
男人破天荒没有纠缠:“我放门口了,无菌的。”
说完脚步声窸窸窣窣,他倒真的说话算话,走了。
姜微雨把门拉开一条小缝。
纯棉的长款睡裙和内衣裤都是崭新的,她的尺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
穿戴整齐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黎明渊已经叫了餐。
清淡的粤菜。
肥瘦相间的叉烧,色泽油量乳鸽,还有几样翠绿的小菜。
主食是海参小米粥,热气腾腾在砂锅里翻滚着。
黎明渊翘着腿,悠闲地往嘴里送海参粥,目光不坏好意在放了软垫和没放软垫的两把椅子上穿梭。
姜微雨的脸又热了起来。
犹豫再三,还是在放了软垫的椅子上坐下了。
“嗯,不错,”黎明渊点了点头,“有进步,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了。”
姜微雨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的眼前亏哪里来的?
黎明渊像是在她脑子里安装了监控一样,立刻开口:“可别赖我,是你自己主动的。”
“你!”姜微雨下意识就要反驳。
但见男人唇角荡漾的笑意,显然是在等着她发火。
他想看好戏,她就偏不如他的意:“有什么关系,我也没吃亏,就当提前给你预习了。”
“什么意思?”黎明渊一愣。
姜微雨自顾自给自己盛了一碗海参粥:“没什么意思,这次我喝多了我认,就当是被狗刨了,不过黎大总裁的这个雅好,怕不是空穴来风。
“你?”她一脸狡黠,黎明渊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想说这世上除了你没有女人要老子了,老子以后只能找男人解闷了是不是?”
“我什么也没说,”姜微雨夹起一筷子叉烧送进嘴里,“不愧是当总裁的人,你的理解能力……”
她没说后半句,而是给黎明渊竖了一个大拇指。
挑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一招果然有用,刚才还春风得意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不等那脸彻底黑下去姜微雨又说:“黎总,别往心里去,都是成年人了,酒后乱性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您大清早巴巴跑过来,不会是让我负责吧?”
她还真是猜对了,不过这语气实让人欢喜不起来。
黎明渊语气硬邦邦的:“如果老子是来找你负责呢?”
“嗯……”姜微雨托腮装作认真思索的样子,灿若繁星的含情眼里,流光闪烁。
黎明渊的心一下子跳漏了一拍,他指尖微微蜷缩,收紧了拿筷子的手,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