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不骗你，真没空。”姜微雨一边看财务报表，一边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的谢谢简直要哭了，“我说姑奶奶，您好歹给个机会，外这边也确实没有办法了，再说当评委的事情您都答应了，您要是反悔不来，我这老脸往哪里搁呀”
他好说歹说半晌，姜微雨才勉强答应：“那这样，我先看一下日程表，你那边时间定在哪一天？”
“我这边时间很好定，就定你方便的时候，”谢谢说，“你也知道，黎氏舞团只有一个好处，有钱任性，不需要看赞助商的脸色。”
“那行，我定了时间就跟你联系。”
姜微雨这个时间，一定就是半个月后的晚上。
她实在太忙了，根本抽不出时间。
谢谢把日程表递给黎明渊的时候，黎明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李秘书脸色也不太好：“就不能再早一点？”
“没有办法了，”谢谢惴惴不安，“姜小姐实在太忙，就这晚上还是牺牲的休息时间，如果总裁……”
黎明渊皱了皱眉。
“不用，”李秘书立刻说，“晚上很好，就这么定。”
接下来的几天，黎明渊的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
集团从上到下，一个个噤若寒蝉。
连看门的保安和扫地的阿姨，都知道总裁心情不好，做事要打起精神来。
期间黎明渊也给姜微雨去过几次电话，但姜微雨都说自己忙，没有时间见面。
李秘书愁得眉毛眼睛皱成一团，却又无可奈何。
这天好不容易逮到黎明渊晚上没有安排，他试探地开口：“总裁，胡总说他研究了一种新酒，咱们要不要去尝一尝？”
黎明渊没说话。
这是答应了.
李秘书狠狠松了口气，立刻去安排了。
如果他能预知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即使黎明渊生气把集团大楼烧了，他也不会自作聪明。
***
姜微雨舞团的手续一切齐全，本来好好的，这天突然来了几个身穿制服的人。
说是要消防检查。
对公业务姜微雨一向谨慎，亲自出来接待。
对方收了红包，却还是开了一串单子，这里不符合要求，那里有安全隐患。
姜微雨也看不懂：“诸位领导，郎华舞团的装修设计外包给建筑公司的，消防设计验收也是公司承包的，具体细节我确实不清楚。这样好不好，我先了解一下，尽快出个整改方案？”
对方领头的张处长，是一个戴眼镜长相斯文的小白脸。
小白脸眼神在姜微雨身上上下一顿乱扫：“这样，姜团长是吧？我也不为难你，你这里的安全隐患并不严重，如果需要的话，我看看能不能抽出时间，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整改方案我帮你出了。”
“那太好了。”姜微雨知道他没安好心，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没有想出更好办法之前，这些人还是不要得罪好。
于是，双方留下联系方式。
一群人走后不到一个小时，小白脸就来了电话，约她出去面谈。
面谈地点正是胡杨经营的印美长廊酒吧。
姜微雨到达的时候小白脸已经到了。
时间还早，酒吧里除了服务生，熙熙攘攘只有几个人。
且都远远坐着，似乎并没有人注意这边。
小白脸自顾自点了一杯白兰地，翘着腿坐在吧台边，远远朝姜微雨招手。
“张处，实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姜微雨一边道歉一边走过去，在离他稍远一点的高脚凳上坐下。
脱下制服，小白脸整个人的气质更加年轻，像个不学无术的小开：“不要紧姜小姐，是我来早了，姜小姐喝点什么？”
语气倒还算温和。
“我开车，”姜微雨说完，便朝酒保示意，“果汁就好。”
“哎，”小白脸挡住酒保榨果汁的手，“这里是酒吧，不喝酒怎么行？姜小姐放心，交警队我有的是熟人，酒驾算不了什么。”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奔驰钥匙，在姜微雨面前一晃：“我也开车。”
姜微雨见过狂的人，却没有见过这么狂的。
公开场合不注意身份显示特权也就罢了，竟还敢视法律为无物。
她在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但又不好发作，递给酒保一张纸币作为小费：“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杯威士忌。”
“好的小姐。”酒保点点头，低头忙碌起来。
这里的酒保就是人精，姜微雨付的小费比正常金额多了不止两倍，酒保不但不会拿高度酒给她喝。
反而还会暗自保护，防止那张处长往姜微雨酒杯里添料。
张处明白姜微雨的意图，但他吃定了这个眉目冷淡的美人，只要她开门做生意，就必须要过自己手中这一关。
因此对于她的小动作根本不在意：“姜小姐常来这里？”
“不常来，”姜微雨接过酒保推过来的酒杯，“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事情，耽误张处长下班时间了，今天的酒钱记我账上，来，我敬您一杯。”
“姜小姐客气了，喝酒怎么能让美人买单，我来就好。”张处长勾了姜微雨一眼，懒洋洋跟她碰了杯，仰头干了，把空杯子朝姜微雨晃了晃，“再来一杯？”
他一杯酒喝了好几口，姜微雨这杯酒确是崭新的，但她没有犹豫一口干了：“好。”
“姜小姐好酒量，再来一杯！”张处长说完，便把自己的酒杯推给了酒保。
姜微雨只好也把自己的酒杯推给酒保。
“张处……对于郎华的整改方案……”
她刚起了个头，张处长就伸手打断了她，“姜小姐请！”
说完自己先干了。
姜微雨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又干了一杯。
张处长又如法炮制，只闷声喝酒，什么话都不说。
转眼四五杯酒下肚，姜微雨头脑有点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