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李秘书立刻回答。
于是两人直接回了家，到家后黎明渊一言不发，径直钻进了厨房。
切菜、洗菜，起锅烧油，一气呵成。
姜微雨想下手，都被他拒绝了。
黎明渊的厨艺还是那么好，饭菜很快便好了，金黄油亮的海参小米粥，新鲜酥脆葱油饼、碧绿爽口的炒油麦菜，甜香肆溢的清蒸粉丝鲍鱼。
“怎么不吃？”黎明渊夹了一颗鲍鱼送进姜微雨盘子里：“不合胃口？”
“不是，”姜微雨摇头，“今天的事情过电一样在她脑子里回现，她一时间不太敢相信黎明渊竟然能心平气和跟她坐在一桌吃饭，“不会是最后的晚餐吧？”
“你脑子里装的什么？”
黎明渊放下筷子，用指尖戳了一下姜微雨的脑门。
“不是吗？”姜微雨咬着筷子头，语气里满是，“我妈闹翻了老爷子的寿宴是我们不对，可是你跟胡小姐的事情，也不该瞒着我。”
“哎……”黎明渊拿起筷子，又放了下去，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我本来想吃完饭再跟你谈的，你既然这么着急那我就现在说。”
“不不不，”姜微雨忙低头吧啦着碗里的粥，“先吃饭，吃完再说。”
这个话题怎么都不会轻松。
谈话的内容无非两种，黎明渊按照之前的约定娶自己，或者不娶两人分道扬镳。
黎明渊深深看了姜微雨一眼，没再说话，也低头吃着饭菜。
整个晚餐过程中，姜微雨根本不夹菜，垂着头一个劲往嘴里喂海参粥，黎明渊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两人连目光都没有交汇。
吃完饭，姜微雨主动把碗筷送进去洗碗机。
回到客厅的时候，黎明渊已经泡好了茶，双腿交叠坐在了沙发上。
看到姜微雨，他朝她招手：“过来！”
之前他曾无数次做这个动作，姜微雨的反应或欢快，或娇羞，但每一次她都会第一时间朝他奔过去。
然而此刻，眼前的女人脚步是那么的沉重。
仅仅只是走到他身边的动作，她就像是用尽了一生全部的勇气。
看着她的样子，黎明渊的心微微刺痛，他不耐烦等待，直接站起来把人揽入怀中：“爷爷都给你说了什么？”
“黎老爷子说胡家姐妹父母都不在了，”怀里的女人不安地搅动着手指，“他收养了胡家姐妹，后来你跟姐姐要结婚，他坚决反对，再后来姐姐临终托孤，你同意了娶胡梅尔，他还是不同意，于是就把小姐送出了国。”
姜微雨惴惴不安地说完，又问黎明渊：“是真的吗？”
“是真的，”黎明渊点头，“他有没有告诉你，姐姐是怎么死的？”
爱人去世，应该很伤心吧！姜微雨摇了摇头：“他没说。”
“嗯，”黎明渊点点头，嗅了嗅姜微雨的发香，“还说了什么？”
“还说我的脸……说我长得像胡小姐……”姜微雨声音很低。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她想黎明渊怎么着都应该解释一下吧？
谁知，男人勾起她的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最后在她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姜微雨微微一愣，旋即一颗心高高扬起。
身体轻飘飘的，像是下一刻就要飞起来：“你认真的？”
“姜小姐，你可是舞蹈家，”黎明渊促狭地刮了一下姜微雨的鼻尖，满面春风，“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姜微雨被那春风扑得面红耳赤，只觉得一切都值当了。
曾经有爱人又怎么样？
对方都不在人世了，想黎明渊这样优秀的男人，谁还没个前任？
但想起胡梅尔，她的心脏又揪了起来：“胡梅尔……”
“当年我是答应了梅文要娶梅尔，好好照顾她，但爷爷从中作梗，这事就没成，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如今你才是我未婚妻，你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姜微雨又是欢喜又是羞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更加用力地扣自己手指。
黎明渊一把抓住她的手，捏在手心里：“梅尔她年轻不懂事，性格任性，难免肆意妄为，过几天我就会送她出国，之前的事情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
姜微雨没说话。
黎明渊又说：“爷爷没有告诉你，梅文当年之所以会去世，完全是因为救我。”
“救你？”姜微雨愣住了。
“是为了救我，”黎明渊顿了顿才接着说，“在我之前爷爷一直想把黎氏集团交到我父亲手中，我父亲小时候就聪慧，一直深受爷爷的宠爱，我们家长辈的排面你也看到了，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可我的父亲是个例外，他只钟情我的母亲，几十年如一日，对我母亲宠爱非常，有求必应，什么都听她的。”
这话，姜微雨已经在于茂泽口中听到过一次了，但黎明渊口中听到，她心头还是说不出的温暖。
黎明渊心思缜密，威严内敛，这样的人很难对别人敞开心扉。
既然他想说，那肯定是真心待自己。
姜微雨的心砰砰直跳：“嗯？”
“我母亲是世家小姐，大毛病没有，就是性格有些娇纵任性，几位伯父在女人上又是那样的德行，因此她把父亲看得很严，时间一长，父亲惧内的传闻就愈演愈烈。”黎明渊接着说，“他继承黎氏集团遭到了激烈的反对，有人说他妇人之仁，有人还说他没有决断，连个老婆都搞不定，怎么搞定那么大的集团？爷爷给他出主意，让他再纳一房姨太太镇一镇我母亲，也好堵住悠悠之口。”
“你父亲拒绝了？”姜微雨说。
“是的，”黎明渊点头，“我父亲坚决不同意，我当年国外也听说了一点风声，便找了个由头，回国来了，父亲也有意培养我，也为了让母亲放心，因此去哪里都带着我。父亲不愿意纳姨太太，就只能在业务上脱颖而出，那阵子他真的很拼，梅文毕业后一直在集团做事，那天原本是我跟父亲出去见甲方的，我因为一点琐事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