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为首的官兵连忙躬身跟凌空赔罪,姿态放得极低。
凌空眼睛扫过一旁的那两个酒鬼,双手合十,一本正经道:“阿弥陀佛,这两位施主,似有眼疾。”
“你才眼瞎!”
两个市井酒鬼当然不信佛,也知道什么凌空大师,只当他是个普通好欺的和尚,骂骂咧咧就要冲上来。
结果脚下被一股无形的气流一绊,两人双双摔倒在门槛上,竟然当场磕伤了眼睛。
其他人见状,立刻慌张地跪下伏地,虔诚叩拜,生怕佛主降罪于他们。
对凌空也更是信服。
一众官兵赶忙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殷勤地将那两酒鬼一同押走,据说要关入大牢,好一阵子不能出来了。
林思思从密室走出,一眼便看到那门槛处的殷红。
“别看,脏。”
凌空欣长的身体挡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他身后的光。
林思思抬眼,一时间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那晚,凌空唤来宅中的下人,连夜将他房中的门槛锯掉,才让她离开。
走之前,林思思回头问他:“他们,可是在找什么人?”
凌空安静地站着。
终于温和地开口:“和之前一样,寻貌美的女子罢了。”
……
天气越来越冷了,南方没有地龙,又阴雨潮湿,林思思便愈发不爱出门了。
凌空也减少了外出次数。
要不是见凌空整日呆在房中修行打坐,林思思都要以为他是为了陪自己才留在家中。
不知不觉,林思思已经将这里当成一个家了。
不用担心房租水电,饿了有饭吃,无聊了想出去遛弯也没人阻拦,凌空只会叮嘱她戴好面纱和斗笠。
林思思觉得他有毛病,为什么非要她戴两层。
凌空说这样防风,更暖和。
好吧,似乎有几分道理。
她闲的时候继续写她的那些话本子,一来打发时间,二来可以卖点小钱。
虽然不知道凌空还有多少家底,她也不好意思问,但总这么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
眼见临近年关,街头巷尾也越发热闹起来,到处都是小商小贩,走街串巷地吆喝。
各府内都开始打扫,置办年货。
林思思不知道凌空往年的除夕是如何过的,正犹豫要不要去问他,他便叩开了她的房门。
凌空看了一眼她的桌案,上面堆满了稿纸,也知道她在写话本,随手拿起桌面上一本写了一半的翻看起来。
一边看,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你怀着身孕,最近不要总熬夜,费眼伤神。年关了,我打算……”
声音猛地顿住。
林思思将目光投向他手中的话本,忽然想起来那写的是什么,心中一惊,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别看!”
她将话本一把夺了过来,差点没站稳。
凌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为何不可?”
凌空垂眸看她。
林思思心虚地将话本藏在身后,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少。
那可是时下最流行的题材——清冷佛子堕下神坛,和魅惑蛇妖的禁忌之恋。
也不怪她,天天对着这么个清心寡欲,眉目如画的美男子,那满满的禁欲感,让她一下子灵感就来了。
里面的高僧原型就是凌空,蛇妖嘛,自动带入po文女主,主打的就是一个香艳。
往日她一边写一边姨母笑,简直是快乐的源泉。
林思思故作镇定地挺直了身板:“你又看不懂。你们出家人不是都六根清净,哪里懂什么情情爱爱。”
“你觉得我不懂?”
凌空走近她,表情认真。
林思思后退一步,一时间呆呆的,竟说不出话来。
“嗯,我是不懂,但不代表没有脑子。”见林思思似乎真的在思考他的问题,凌空嘴角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笔下的蛇精幻化成人形,仅凭一夜欢好便能将那僧人勾得神魂颠倒?”
林思思咽了咽口水,好羞耻,他怎么还念出来。
“你那话本中的僧人定然是个假和尚,修行甚浅。”
凌空言语间有些嫌弃。
林思思没料到他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这是还点评上了?
“哦,那依大师您、的、经、验,我该如何写呀?”
林思思虚心求教, 面上笑嘻嘻。
凌空被她的话呛到了,不由得收紧了放在身侧的手,轻咳了一声:“你自己想。”
林思思看着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捂住嘴,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她脑海中突然飞快的闪过一句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改动了几个比较生硬的情节,变成两人日日相对,高僧渐渐身心皆失,最后与之沉沦,褪去衣袍,堕下神坛。
后来果然这本子一炮而红,不再是夜场上艳俗的剧码。
禁忌之恋,缠绵深情,令男子动容,女子落泪。最后甚至传到了京城,不少戏班争相排演……
林思思自然赚了不少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她特意挑选了一串墨色玉珠手串,送给凌空当做谢礼。
凌空收下了,什么也没有说。
隔天,果然见他手中还是挂着那串檀木佛珠。
除夕夜这一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宫中却传来了皇帝病重的消息。
据说已经到了重金求医,许诺半个国库作为答谢的程度。
本来要被废的太子又开始蠢蠢欲动,朝中风向也变了,太子府又热闹起来。
彼时,林思思正和凌空在一起吃年夜饭。
凌空给宅子里的下人放了假,厨子提前做完年夜饭,将饭菜放在炉子上温着,便走了。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