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皇后娘娘,上天作何示警?”
此时右相突然站了出来,一脸严肃:“皇家祭祀,向来严谨,娘娘最好能证明自己说的话。”
林思思看了他一眼,啧,老头子不好忽悠啊。
不过左相和右相一直不和,这时候不用林思思多费口舌,左相已经蹦出来,指着右相呵斥道:“放肆,你个老家伙,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竟敢质疑皇后娘娘?刚才的两处异象足以证明皇后娘娘所言非虚!”
“敢问皇后娘娘,上天作何示警?如何证明?”右相根本不理会他,只是对着林思思步步紧逼。
林思思微微一笑:“上天垂怜,告诉本宫朝中有妖孽作乱,令本宫将其当众处死。”
说罢,她快走几步,来到一旁的侍卫面前,“唰‘地一声拔剑出鞘,直指钦天监:“你可知罪?”
一众大臣目瞪口呆,那可是钦天监,他怎么可能是什么妖孽?
但刚才皇后娘娘身旁的那团仙气和百鸟朝凤都是他们亲眼所见,那明明就是神迹。
大臣们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钦天监当然不服,随即起身质问道:“皇后娘娘,你这分明就是在报复臣!虽然臣官职低微,但臣乃南陌国钦天监,怎能任凭你一介妇人空口白牙地污蔑!
林思思手中的剑依然指着他:“那你敢不敢上祭祀台对上天起誓?”
“这……”
钦天监一时间有些退缩,装神弄鬼的事情做多了,自然会心虚。
“怎么,你不敢?”
林思思嘲讽一笑,又上前一步,剑尖直接抵在他的咽喉上:“你若不是那妖孽,上天自然不会降下惩罚。”
钦天监进退两难,他看林思思这架势,若自己不上祭坛,便会死在她手中的剑下。
他又看了林思思两眼,一个普通女子罢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鬼神,她肯定就是在诈自己,装腔作势而已。
想到这,他放下心来,又恢复了那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上祭坛就上祭坛,为了向陛下证明臣的清白,这点委屈算什么?只是到时候若证明了臣并非妖孽,希望皇后娘娘能给臣一个说法。”
他成竹在胸地冲着林思思轻蔑一笑,给她敷衍地行了个礼,便抬脚向祭台走去。
一众大臣伸长了脖子在台下观望,等待着结果。
钦天监在祭台上装模做样地祷告了一番,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天罚呢?皇后娘娘?”他在祭台上挑衅地看向林思思。
萧昀皱了皱眉,用眼神示意林思思,要不要把他弄死。
按照他往日的脾气,这样的小人根本不会给他蹦跶第二次的机会。只是如今林思思有了身孕,他才不愿过多平添杀虐罢了。
“再等等。”林思思扯了扯他的衣袖。
萧昀点点头。
他信她。
他发现林思思早已经不是最初那个只会一味软弱退让,在他怀中依靠着他的娇小姐了。
她有自己的想法,是非对错在她心中皆有一杆秤。
她能善良地为了身边的人求情,也能毫不留情地铲除那些危险的存在……
终于,半炷香后,祭台上传来了钦天监的惨叫声。
众人都未曾反应过来,便见他的衣服上突然窜起几道火光。
只一瞬间的功夫,那火势便越来越猛,空气中渐渐传来了皮肉烧焦的味道。
“啊啊啊!痛死我了!”
钦天监惨叫着,痛得在地上连连打滚,企图将火熄灭.
但奇怪的是,那火势丝毫没有减弱之势。
“他分明没有挨到那些烛火!天啊,真的是天罚!”
众大臣在台下睁大了眼睛,纷纷再次行跪拜大礼,心悦诚服地匍匐在林思思脚下。
之前还提出质疑的右相,此时沉默地跟着众大臣一起行礼,不敢再多说一句。
“既如此,本宫今日便替上天结果了这妖孽。”
林思思说罢,提剑便上了祭台。
一剑刺中了那钦天监的胸口,下手干脆利落,他当场就不动了。
“妖孽已除,天佑我南陌!”
大臣们又开始齐刷刷地喊起了口号,响声震天。
……
寝宫内,萧昀猛地一声捏碎手中的杯盏,脸色已是阴沉得可怕。
“竟然敢使用火石……”
火石就是白磷,其燃点很低,有刺鼻的大蒜气味。
下手之人将白磷封于蜡中,在蜡球表面又刷了一层珍珠粉掩饰,怪不得林思思觉得裙摆上的珍珠重量不够。
若她真的穿着这样的裙子上了祭台,周围的火烛不停加热,白磷外层的蜡很快就会融化升温,然后使得里层的白磷燃烧起来。
所以她借去马车上清理衣服水渍的空挡,小心地按照系统扫描出的结果将裙摆上的假珠子拆了下来。
白磷难得,制作过程又危险,所以对方只给她裙摆上缀了十颗这样的假珍珠,但也足够要她的命了。
因为只拆了十颗,行走间钦天监又不可能看得那么仔细,才瞒过了他。
与他插肩而过的瞬间,林思思还顺便往他腰间塞了两颗。
礼尚往来嘛。
后面调查的事情她便不管了,全都交给了萧昀,她则负责睡美容觉。
结果事情还没开始查,第二日清早,宫外便传来了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