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沈君乐被吓了一跳,有些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沈清砚有些头疼地看着他,太阳穴突突地跳。
到底是自己疏忽了。
他这个侄子虽说心智是个小孩,但身体到底已经是成年的男子了,果然还是不能当孩子看待。
他压低了声音,耐着性子劝导道:“男女授受不亲,乐儿,你坐到皇叔这边来。”
沈君乐有些不情愿,屁股怎么也不舍得离开板凳:“可是……我有宝贝想送给神仙姐姐。”
沈清砚来不及制止,他就快如闪电般地从裤兜中一把将那件宝贝掏了出来。
可以看出来,沈君乐有多么迫切地想将这东西送给林思思。
林思思目光闪了闪。
她刻在骨子里的DNA动了。
哇!
好大!
看来这孩子之前果然没吹牛。
沈君乐掏出的是一颗足足有鸡蛋那么大的南珠,一看就价值连城,之前王飞燕手里的那一颗比起来就显然不够看了。
不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至少是大哥和小弟的关系。
沈君乐说,平日里他都是拿这东西当弹珠玩,今日才知道原来女孩子都把这当宝贝。
“神仙姐姐,你喜欢吗?”沈君乐小心翼翼地问,眼睛里充满了期待,生怕林思思不喜欢。
林思思将那颗硕大的南珠死死攥在手中,恨不得对着它“ mua ”“mua ”亲上两口:“喜欢喜欢,姐姐摸上去就知道很漂(值)亮(钱)。”
谁会跟小钱钱过不去?更别提她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商贾人家,本能地对钱财更加执着了些。
“喜欢的话我下次还给你带!”
沈君乐如同得到了夸奖的孩子,眼睛一下子亮了。
林思思:还有这种好事?
她当即爽快地答应下来。
沈君乐一高兴,伸手要去抱林思思,后衣领却被沈清砚猛地拽住了。
“乐儿,你该回去了,偷跑出来,你母后会担心的。”
沈清砚轻咳一声。
沈君乐苦着脸,怎么也不愿意走,熊孩子一般躲进了桌子底,抱着桌腿不撒手。
林思思扶额,堂堂七尺男儿缩成一团,在桌角蹲着泪眼汪汪,如同一只被遗弃的小兽。
可惜最后还是被沈清砚毫不留情地提着后衣领,拎了出来。
“可是我还没和神仙姐姐玩游戏呢!”
沈君乐一脸不开心,大有不答应就在地上打滚的架势,果然是最为闹腾的四五岁小孩心性。
沈清砚头有些疼,没多想,只是疑惑地问他:“什么游戏?”
“就是今天皇叔和神仙姐姐玩的游戏呀!”
沈君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怎么描述:“就是那个搬木头的游戏。我也要玩,我力气比皇叔大,能搬得更远……”
他对着林思思比划了一下,林思思立刻懂了,他是指今天沈清砚将她从外面一路抱着回来的事情。
沈清砚显然也懂了,他有些尴尬地将目光从林思思身上移开,耳根微微泛红。
今日,的确是他逾越了。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做出如此莽撞出格之举。
“乐儿,这个游戏你不可以玩。”沈清砚打断他的话。
沈君乐一脸天真:“为什么皇叔可以玩?乐儿不可以?”
沈清砚更尴尬了。
他没回答,直接拎着哇哇大哭的沈君乐,快步朝殿外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林思思的错觉,她竟觉得沈清砚的背影多了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
用过晚膳,林思思在房间里抛着那颗南珠玩,心里却想着沈君乐的事情。
据说沈君乐五岁那一年,失足落入湖中,救上来后便发起了高烧。
烧退以后,心智就停留在孩童四五岁的水平。
而且见到女子便会莫名发狂,常年被关在东宫中。
林思思对此抱有疑问。
似乎除了上次在丽妃宫外,沈君乐出现了攻击性行为,今日无论是对王飞燕,李苗,还是她,沈君乐都表现得比较平静。
正当她思绪翻飞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叩门声。
“林姑娘,可否帮一个忙?”
是徐安的声音。
林思思有些疑惑,再过半个时辰,沈清砚就该过来给她讲解经文了。
徐安这个时辰来找她,能有什么事?
“麻烦林姑娘将这些交给王爷。”
徐安说罢,往林思思手中递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套纯白里衣长袍,看起来是男子的样式。
林思思: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查看沈清砚身上的莲花印记呢。
这徐侍卫,当真是个妙人。
“徐侍卫,这是何物?我眼睛不便,一个人也没办法送过去......”
林思思故意作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有小凳子和小桌子陪你一道过去。”
林思思一脸懵逼,什么桌子凳子?
“就将东西送进去就好,林姑娘不必担心。”
徐安信誓旦旦地保证到,但却没有直接回答托盘里放的是什么。
他招了招手,立刻来了两名小太监。
林思思定睛一看,哦,原来是小邓子和小卓子。
林思思被他二人领入了沈清砚的寝宫中,随后穿过偏殿,来到了一处浴房前。
小邓子和小卓子替她将浴房门推开,林思思刚进入,两人便将门在她身后关上,然后脚底抹油,飞快地溜了。
她踏入浴房,里面蒸腾的湿润热气扑面而来,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檀香。
进门处,正对着一个巨大的雕花屏风,上面绣着锦绣山河图。
屏风后面是一个大池子,池内雾气袅袅,隐约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