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思头一次听到这样轻柔的声音,轻得风一吹就要散掉。
耳朵酥麻,染上了绯红。
面对这样陌生的沈清砚,她似乎有些熟悉,心中还生出几分莫名的难过。
“嗯,不走。”
沈清砚似乎得到了莫大的慰藉。他捉住她的手,将手放在她的唇上,隔着手心小心翼翼地亲吻她。
细密绵长的吻落在手心上,林思思感到一阵微微的痒意,如同一片洁白的羽毛划过心尖。
林思思失去了视觉,眼前一片漆黑,其他感知便放大了千倍百倍。
这样敏感的触碰,让她全身的注意力都不由得集中在了这一处,她只觉得胸口的心脏砰砰直跳,腿脚都有些发软。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耳边传来沈清砚低浅的声音:“池水凉了。”
他的话音刚落,林思思便打了个喷嚏。
沈清砚立刻将她重新抱紧。
他环顾四周,两人这一番动静,原本放置在浴池旁的衣衫也被打湿了,周围也没有可以用来遮掩的多余的衣物。
他正欲唤来宫人,便听徐安在门外禀报:“王爷,宫外三皇子府走水了,三皇子生死未卜,陛下唤您到御书房有事相商。”
沈清砚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吩咐道:“先取一床锦被过来。”
说完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替本王拿身干净衣服。”
徐安听着奇怪,林姑娘不是已经替王爷将衣服送进去了吗?难道是小凳子和小桌子出了什么差错?
还有,沐浴要锦被做什么?
虽然他大大脑袋里装着许多小小的疑问,但主子的吩咐他不好多问,便老老实实一一照做。
沈清砚将林思思用被子裹好,便要将她抱出去。
“我的发簪……”
发簪可不能丢,积分换来的,都是辛苦钱。
林思思记起这回事,慌忙在他怀中挣扎起来,不经意间从锦被中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小腿,在半空中晃啊晃。
沈清砚眼眸暗了暗,下意识地偏过头去。
“好,你别乱动。”
他无奈地答应下来,林思思这才老实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那个发簪,但她既然要,那他便寻来给她。
水池很大,发簪的颜色与池底接近,沈清砚找了一阵子才找到。
他将簪子放在手心看了看,很普通的发簪,样式并没有什么特别。
“沈北辰送你的?”沈清砚的声音有些闷。
林思思愣了愣,他居然不叫“小七”了,而是连名带姓地叫出了沈北辰的名字,还真是稀奇。
他不是一向不记得各个皇子的名字吗?
林思思等了一会,发现沈清砚就这么一直握着那根簪子,并没有给她的打算。
她突然反应过来,沈清砚还在等她的回答。
“不是,我自己买的。”
没撒谎,用自己珍贵的积分买的。
闻言,沈清砚这才替她挽了个发髻,小心替她将簪子插上。
皇帝那边不断在催。
沈清砚没理会,将她裹好,连人带被子抱回了梨棠轩。
轻车熟路地替她找出衣服,隔着被子替她换上。
林思思脸有点红,沈清砚怎么连她贴身的小衣在哪里都知道。
沈清砚面上看似沉稳平静,其实手心已全是汗。
指尖在锦被下不小心触到她的裸露的肌肤时,她会发出细小的轻哼,让他的耳朵瞬间发烫。
让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逐渐升腾,他对她的欲念,渴求,多到让他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让他作出了平生以来最为荒唐的举动,已经不止用“逾礼”来形容了。
他努力平复下有些急促的呼吸,生怕这样的自己会吓到了她。
好不容易替她换完衣服,沈清砚自己又出了一身汗。
“王爷,陛下那边又催了。”
徐安苦着脸,站在门外。他也不想当亮闪闪的电灯泡。
他在心中暗暗埋怨,这三皇子府早不起火晚不起火,偏偏挑这个点起火,真是可恶。
沈清砚处理完林思思这边,便匆匆去了皇帝的御书房议事,甚至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
当沈清砚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御书房时,早早候在那里的几个大臣不禁目瞪口呆。
到底发生了何事,这还是他们那个霁月清风,矜贵出尘的沈王爷吗?
头顶玉冠有些歪斜,发梢还蒙着水汽。
月白衣袍上有几处皱痕,仔细看,似乎还有一些零星的水渍。
皇帝一看,感动得眼泪汪汪,赶紧从位子上下来,将他扶起。
这副打扮一看就是沐浴到一半被打断了,匆匆赶来的。
“皇弟,我就知道,你这个皇叔是最关心这些侄儿的。”
沈清砚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这个皇兄一遇到点事就将他找出来在前面挡着,自己一点主见也没有。
皇兄虽子嗣甚多,但品行端正,又有治国之才的,寥寥无几。
原本他瞧着七皇子尚可,后来发现其品性不堪,便只剩下三皇子了,如今三皇子又发生了不测……
他摇摇头,若再挑选不出合适的太子人选,这江山危矣。
沈清砚先是替三皇子安排了太医院最好的几个太医,责令他们全力救治。
之后叫来了负责皇城守卫的禁卫军统领了解事情经过,巡查守卫轮班情况等等。
最后给几位大臣分派了调查任务。
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又见三皇子的生母王贵妃哭哭啼啼地来御书房哭诉。
他揉着眉心替皇兄安抚了一二,终于将王贵妃给熬走了。
“皇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朕说?”
皇帝打了个哈欠,眼睛都快合上了。
下一秒,听完沈清砚的话,他差点从位子上弹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什么?赐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