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砚离她极近，身上除了熟悉的木质檀香，衣袖间还染上了似有若无的墨香。
林思思忽然记起，他昨夜熬了一整宿，油灯一直燃到了天明。他有那么多的奏折公文需要批阅，但还是腾出时间特地陪她回了趟林府。
“我……”林思思张了张口，大脑又不受控制地开始走神。
他已经吻过她的前额，吻过她的眼睛……接下来，会到哪一处……
“……不明白。”
林思思梗着脖子嘴硬道。
沈清砚被气笑了。
都这般了，难道他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他将视线停留在她的唇上。
女子朱唇微撅，如同一颗殷红饱胀的樱桃，让人心生渴求。
犹豫片刻，他再次俯下身，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她的红唇，声音低哑道：“明白了？”
一触即离。
柔软温热的触感，却让两人的耳朵忽然都红了。
这一次，不似那夜在宫中，他的情绪并没有失控。
他是清醒的，明白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林思思偷偷看他，感到不可思议。这一切，不似他能做得出来的。正因如此，才显得格外的撩人。
“再……再亲一次，就明白了。”
她动了动唇，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软软的。
沈清砚顿时反应过来，她是故意的。眼底不禁柔软成一片，他心中既好笑，又欢喜。
刚开始，他还担心自己会吓到她。结果似乎……她的胆子比他想象中要更大一些。
见他不回答，也不动，林思思轻轻哼道：“你不敢？我们又不是在马车上做……”
……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本想这样说，却见对方一张俊脸迅速染上了薄红。
“你——”沈清砚心底一颤。
这是在马车上，周围的侍从都离得很近，更不要提其中还安插了几位听力极好的暗卫。
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沈清砚迅速俯身，吻上她的唇，将她的小嘴堵得严严实实的，连她剩下的话语也被堵在了喉咙里。
这方面，沈清砚似乎并不擅长。所以一开始，他只是略显生疏地将薄唇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小心翼翼地亲吻，并没有过多索求。
吻了一会，沈清砚确认她老实了，这才离开她的唇。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柔声道：“我心悦你。”
温热的鼻息轻轻打上来，像是和煦的暖阳，又像是惹人悸动的春风。
他抬手抵着她的后脑勺，眼中盛满了温柔缱绻。
林思思不由得抓紧了他的衣襟，轻哼着，主动回应着他。
像是被瞬间打开了阀门，他细碎的吻重新落下。
本能地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原本温柔清浅的吻渐渐转为了唇齿间的交缠……
马车行驶在闹市间，周围的人声嘈杂，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隔着一道薄薄的车帘，商贩们的吆喝叫卖声，往来顾客的议价声，街头巷尾，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嬉笑声……一 一清晰地传入耳中。
马车内，他一遍一遍地索取，唇齿交融，以沫相濡，恨不得将她碾进自己的身体。
曾经的清规戒律，曾经的隐忍克制，全部崩塌。
有那么一瞬间，陌生的潮涌逐渐淹没了神智，周围的声音悉数消失，天地的风如同静止……
过了好半天，沈清砚才放开她。
“别动。”
声音哑得不像话。
沈清砚捉住她作乱的手，抬手将她按进胸前，闭眼微微喘息。
他动情了。
林思思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听到他的心跳得很快，不由得闷闷地笑。难得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她的另一只手趁机顺着他的衣襟摸索下来。
“……听话，再动就出事了。”
他无奈道，将林思思的两只手都握住。这样她才老实了，乖乖窝在他怀中。
片刻，两人的气息都平稳下来。
沈清砚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双臂轻拢住她。看着她小巧如玉珠般的耳垂，觉得甚是可爱，他不禁凑过去轻轻吻了吻。
“我们成婚，好不好？”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声音还有些沙哑。
他曾经寡淡欲念，清净身心。欲念于他，是一种无明和执着，是导致苦难和业障的根源。
如今，欲也可以是因为喜欢，想要全部的占有。
对她，自己早已做不到心无波澜。
她周围的那些男子，一个二个的都属意于她。他担心日子久了，又会出什么样的变故。只觉得这件事情要同她商量，早早定下来才能让他安心。
“我……”
林思思感受着耳畔的温热，刚要开口，便听马车前一阵嘶鸣，马车突然猛地停了下来。
她身子一歪，差点从他腿上掉下去。幸好沈清砚眼疾手快，一把将她重新捞了回来。
“怎么回事？”
沈清砚皱眉，对着马车外面的侍卫问道。
“回王爷，前面有人拦马车，好像是……一位姑娘。”外面的侍卫急忙禀报道。
“哦，姑娘？”
林思思挑了挑眉，声音有些玩味。
沈清砚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一些，语气无奈：“别瞎猜。”
随后便吩咐侍从前去查看。
很快，侍从来报，前面跪着的是王尚书家的嫡女，王飞燕。
沈清砚想了一会儿，实在没记起来这是谁。他一向对不重要的人或事不太关注。
“王小姐，你们上次在寝殿门前的那条宫道上见过的。当时还有我，沈君乐和邓嬷嬷在。”
林思思好心提醒道。
沈清砚又想了一会：“嗯，欺负你和君乐的那两个女子中的一个？”
他那天光记得林思思差一点就掉进了养莲花的水缸，哪里还顾得上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