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边关传来沈北辰大战得胜,不日便将班师回朝的消息。
皇帝高兴得在朝堂上一连吐了几大口血,把众大臣都吓坏了,赶紧请来了太医。
在太医一番细心诊治之下,只道是秋日干燥,皇帝上火了才会如此,吐着吐着应该就好了。
林思思在宫中隔三岔五就能碰到楚莺歌,她没事就来宫中探望丽妃,仿佛把皇宫当成了自己家后花园。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肚子渐渐显怀,每次身旁前前后后都跟着十几名伺候的丫鬟,那阵仗简直比公主还要隆重。
当然,每次看到林思思,她都要得意地显摆一番。
虽然如今林思思已经是乡君,且不日便要成为尊贵的沈王妃,但楚莺歌看她的眼神中总是透着一种意味深长和高高在上的怜悯。
林思思实在没有兴趣和她在那里“姐姐”“妹妹”虚情假意地拉扯,她一心只想吃瓜。
林思思对她唯一感兴趣的一点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以楚莺歌的性子,她绝对不会随意找一个普通男人,对方定然是有一定权势的。
可纵观楚莺歌能接触到的男子,林思思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何人,总不可能也是那个薛副统领的吧?
如果是那样,估计得震碎她的三观。
旁敲侧击了几回,没问出什么东西来,林思思之后便不再搭理楚莺歌,大老远看到她就绕路走。
楚莺歌挺着个肚子,又追不上她,只好气得骂骂咧咧。
……
“今日你又不用上朝?”
林思思有些惊讶地看向沈清砚。
他总是一大早天未亮便起来在院中练剑,沐浴之后去上朝。往日如今这个点,他应该还在皇帝御书房议事。
不知从何时起,一向忙得脚不沾地的沈清砚,开始变得清闲得不行。
白日里无需上朝,也很少去皇帝的御书房,甚至晚上不用再熬夜批改那成堆的奏折,几乎一整天都能待在寝宫陪她。
朝中的大臣们也好,宫中的宫人们也罢,私底下都在传,沈清砚受皇帝冷落,失了权势。
不过不用操劳国事也好,林思思觉得他眉宇间都舒展了不少,整个人显得更为俊逸出尘,看起来更为的赏心悦目。
看来果然还是早睡养人。
沈清砚显然刚沐浴完,高高束起的乌发上沾染着氤氲的水汽,一袭月牙白衣看起来干净清爽,行走间,身上散发着清冽好闻的气味。
领口喉结处,还滚动着一颗晶莹的水珠。
林思思咽了咽口水,脸有点红。
好一幅美男出浴图,可惜穿得有点多了……
好烦,到底什么时候大婚……
正当她思绪渐渐飘远时,耳边响起了沈清砚柔和的声音。
“皇兄体恤我们过阵子就要大婚,这段时间给我放了假。”
沈清砚将视线停留在林思思身上。
明媚温暖的阳光下,女子正惬意地躺在一张贵妃椅上,她一头乌发如同瀑布般披散在身后,口中叼着一颗殷红的樱桃。
她身上的衣裙有些松散,裙摆一部分垂了下来,随着微风翩翩摇曳,时不时露出她白皙小巧的玉足,让他一时间看恍了神,耳根也渐渐泛起了红。
本来他想着转过头去,随即又反应过来。
再过十日,她便是他的妻了。
沈清砚在心中轻叹了一声,还有十日,他从未感觉过时间过得如此慢。
他真想今日便是他们的大婚。
“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在林思思诧异的目光中,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屋内走去。
“风大?”
“凉?”
林思思瞪大了眼睛。
嘴里的樱桃都忘了吃。
如今还是夏末,空气中闷闷的,鲜少有风,且温度适宜,最适合在外面晒太阳小憩了。
沈清砚看她那吃惊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得紧。
不禁低下头,碰了碰她的鼻尖,温声在她耳边承认道:“其实就是,我想抱你了。”
林思思只觉得耳朵一阵酥麻,一股电流传遍全身,心里的小鹿都快撞死了。
沈清砚的情话向来说得直白,饶是她脸皮再厚,也完全招架不住。
林思思被他放在了床榻上,看她嘴里还愣愣地叼着那枚樱桃,沈清砚低笑一声,俯身去衔,唇齿相碰,不一会儿,那颗殷红的樱桃便到了沈清砚口中。
“你你你……从何处学来的?”林思思结巴得快说不出话来。
明明之前连亲一下都很生涩。
“你去逛青楼了?”
“咳咳咳……”沈清砚一张俊脸瞬间红了。
然后红了又黑,黑了又红。
“我没有。”
难为沈清砚还好脾气地回答她。
……
书案上,林思思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话本子,嘴角直抽抽:“这些……都是徐侍卫给你买的?”
“嗯。”
沈清砚身形挺拔如松,神情淡然,被那屋外透进来的华光一照,有种遥不可及的出尘之姿,让人无法将他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俗物联系在一起。
不过说起乱七八糟,其实倒也不至于。
比起那些个香艳露骨的,徐安买来的这些话本子都还算挺含蓄的,也就到了亲亲抱抱举高高的程度,最后关键之处,都是用六个点代替。
只是这些个故事选得着实微妙。
什么寺庙女香客,王爷和柔弱书生,剑客与盲女,叔侄共抢一女……也难为徐安如此紧跟时事热点。
“太过分了!”
林思思狠狠一拍桌子,门外的徐安抖了抖。
“为什么给你买,不给我买?”
“?”
沈清砚原先还有些担心,她会觉得自己看这些非君子所为。
倒是忘记了,她原本便是会写话本子的,她写出来的话本子,不知道比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