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林思思勾了勾唇角。
她扔下手中的垃圾,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
头顶的感应灯随即亮起,林思思再次确认了一下,很好,没找错人。
一头有些凌乱的墨色碎发沾染着雨水,顺着额头滴落下去。
直挺的鼻梁,薄唇苍白,五官极为精致,侧脸的轮廓又不失棱角,让人一眼心动。
外面应该在下雨,他身上的黑色衬衣已经湿透,衣摆滴着水。但浓重的血腥味提示着,那不仅仅是雨水。
“你好?请问你怎么了?”
“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
“你……”
林思思的声音微微颤抖,整个人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对于防备心极高的人,她若表现得太过平静,理所应当,他定然会有所怀疑。
齐谨言,齐家见不得光的长子。
作为一枚弃子,不受父亲重视,只能养在暗处,如同齐家的隐形人。
齐家的女主人沈月,没忘记在齐父耳边吹着枕边风:“齐家的饭不能白吃,齐家可不养闲人。”
之后齐谨言便成为了齐家的一把刀。
那些干干净净,名声漂亮的事情都交给了二少齐铭风;剩下所有脏的臭的事情则让齐谨言去做,让他名声狼藉,人人所不齿。
谨言,谨言慎行。
连名字都如此的卑微。
然而看起来如此可怜之人,背地里却有着别人不为所知的一面,也有着另一个令各大世家闻风丧胆的身份。
谁能想到小白兔的面孔下,有着狼一般凶狠的爪牙?
如今齐谨言和她一样还未毕业,即使他毛遂自荐,齐家也不会这么早开始用他。
那他今天的伤……
林思思蹲在他身旁,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将手放在了他的胸前,毫不意外地摸到了一手的粘腻,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啊,血,救命!快来人!救……”林思思表现得一脸惊恐。
下一秒,嘴被一只大掌死死捂住,耳边传来了男人虚弱的声音:“别叫。”
她刚想后退,齐谨言另一只手飞快地扣住了她的后颈,将她死死固定住。
“唔……”林思思只能发出含糊不清地声音。
一时间,四目相对。
男人的眼睛冷若寒星,透露出一种不可揣测的幽深。
林思思则泪眼汪汪地扑闪着眼睛,如同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
就在此时,感应灯灭了。
四周再次陷入了黑暗。
楼道里没有一丝光线,只能听到两人微微的喘 息声。
林思思趁机去推身前他那只捂着自己的手。
齐谨言施加在她后颈上的力道一个没收住,林思思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可能是压到了他的伤口,他痛苦地闷哼一声,便没了声音,放在她后颈的手也随之滑落下去。
不会吧?男主被她一头创死了?
林思思赶紧再次探了探他的呼吸,还好,应该只是晕了。
晕了好,晕了好办事。
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绣花针,对着他的几个穴位一扎,血便止住了。
这个世界她才过来,还没来得及弄来银针,只好先将就着用。
春末的晚上还有点凉,她里面穿的是吊带背心,外面披着一件宽松的带帽子的卡通睡衣。
她把睡衣脱了,罩在他身上,用帽子遮住他的脸,扶着他进了电梯。路上即使有人碰到,也以为只是一对同居的情侣。
好不容易把他弄回家,林思思将他的衣服直接扒光,拿出瓶子和纱布给他处理伤口。
嘴角破了,有血迹。
胸前有一道刀伤,不足以致命,但却破坏了这具身体的美感。
林思思皱了皱眉,想着弄点什么祛疤的药,总觉得这样的身体上留下疤痕十分可惜。
用纱布一圈一圈将伤口缠好,她顺手打了个蝴蝶结。
正要起身,脖子突然被一只手狠狠地掐住。
“……你在做什么?”
齐谨言睁开了眼睛,眼神充满了警惕。即使声音气若游丝,但还是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救……救你……”林思思感觉脖子快断了,差点没忍住把他一掌劈晕。
一个重伤的人怎么还能有如此大的力气?不愧是未来霍家黑白两道通吃的煞神。
齐谨言目光下移,看到她手中的药箱,眼中的警惕淡了一些。
他又垂眸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和处理好的伤口,手上的力道也松了松。
“咳咳咳……”林思思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低头,发现齐谨言又陷入了昏迷。
“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林思思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刚才他手臂上使了力道,现在伤口又裂开了,渗出一点血迹来。
林思思低声咒骂了一声,又手脚麻利地给他再次包扎了一遍。
忙活了半天,她坐在一旁休息。
月光从窗外探进来,屋内虽然没有开灯,但却将眼前的人映照得清清楚楚。
齐谨言双眼紧闭,呼吸绵长。
他的睫毛很长,唇色苍白。不睁眼的时候,身上危险的气息褪去,充满了破碎的美感,像极了书中走出来的美少年。
林思思盯着他打量了半天,有种太监逛青楼的无力感。
她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他赤裸的上身给盖住。
……
“嘀嘀嘀嘀,宝宝起床!”
“嘀嘀嘀嘀!宝宝起床!”
“嘀嘀嘀嘀!宝宝起床!”
一大早,床头的闹钟响了起来。
齐谨言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稳地睡过了。
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空气中有好闻的花香。
他的身上盖着一床粉色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