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无法确定圣上得知了多少,还是在诈她。
她面露苦涩,“这本是我娘家的丑闻,既然陛下问了,臣妾只好说了。当年臣妾因病到别庄上养病,谁知别庄有几个下人不怀好意,想趁机羞辱臣妾。”
“他们为了以防出岔子,收买了臣妾的其中两个丫鬟,还跟她们厮混在一起。幸好,臣妾父亲派来的人无意中察觉到此事,否则就出大事了。”
她撑着虚弱的身体下了床,跪在地上请罪,“请陛下宽恕臣妾当初顾及名声,隐瞒此事入了你的潜邸。”
安宗就那样盯着她看,也不再说一句话。
梅妃低眉顺眼的跪在那,盘算着接下来要如何走才行。
父亲那边是不会留她一命的,圣上又怀疑她的身份,这皇宫她是无法再待下去了。
问题是,假如她消失,娘家必定会满门被灭。
她要如何做才好?
就在梅妃和安宗僵持中,墨元明来了。
“皇叔。”安宗站了起来,打从心底对墨元明发怵。
墨元明敷衍的行了一礼,他冷漠的看向梅妃,“陛下和梅妃这是在聊什么?”
他双腿交叠坐在椅子里,单手撑着头,姿态随意闲散,眸中却是铮铮的冷意
。
梅妃的心里越发的不安,比起圣上来,楚湘王才是真正难对付,真正恐怖的人。
安宗惴惴不安的重新落座,“朕听说梅妃醒了,过来看看她。”
楚湘王是不是也知道梅妃可能不是文家大女儿的事?
“原来如此。”墨元明一点儿让梅妃起来的意思也没有,“正好陛下在这里,我就说说我最近听说的事,跟梅妃待字闺中养病那一两年有关。”
安宗和梅妃的脸色有不同程度的细微变化。
“皇叔,梅妃养病那一两年,有什么问题吗?”安宗问道。
墨元明嗓音微冷,“最近我不是在查先帝的事吗?”
他瞧见安宗额头的冷汗冒了出来,如鹰隼般的眸光掠过他,“好巧不巧的,我查到梅妃养病那一两年性情大变,连喜好和吃食方面也有很大的变化。”
“本来,我是不在意的。后来,我想到梅妃收买朝臣,窃取军中机密的事。我就在想,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梅妃的背脊一阵阵发麻,她握紧双手让自己镇定,“楚湘王殿下说笑了。我那一两年病得糊涂,为了养身体,习惯和吃食方面才会有很多改变。”
至于我之前糊涂收买朝臣,
是想着为自己做打算。“
她凄凄惨惨道,“在后宫,没有孩子傍身的后妃,若是没点本事,迟早会死的。”
墨元明见状,厌恶道,“哭丧吗?本王还活得好好的,你在我面前哭什么哭!”
“晦气!”
梅妃不敢再哭,生怕楚湘王一怒之下会咔嚓了她,“请楚湘王殿下恕罪,是我做错事。”
墨元明是越发厌恶,“瞧瞧你那恶心的样子,没一点儿比得上裴初瑶,还敢在我面前哭。”
梅妃差点儿心肌梗塞,哪有楚湘王这般羞辱她的。
“楚湘王殿下说的极对,我没一点儿比得上裴大小姐。”
墨元明还算满意她这话,也没忘正事,“梅妃的一番解释倒也说得通。就是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梅妃得的是什么病,怎么查不到?”
梅妃非常确定她不知在何时暴露了,她的身份还没暴露,不管是圣上还是楚湘王都不知她真正的身份,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来试探她。
“不太好说的毛病,这跟我无法有孕有关。”
墨元明哦了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陛下,既然梅妃身体不好,就让她好生休养,不要让乱七八糟的人打扰到她了。”
安宗本就有
意这样,“皇叔说的是。”
他要查清楚梅妃究竟是不是文家的大女儿,也要弄清楚文家要做什么。
“我就不打扰连连。”话落,墨元明就走了。
他没有出宫,而是来到了太医院见文院首。
“臣见过楚湘王殿下。”文院首行礼道。
墨元明打量连连一番这个看着十分沉稳有男人味的中年男人,“文院首可知,圣上在查梅妃养病那一两年的情况?”
“本王也很好奇,梅妃曾得过什么样的病,导致文家别庄所有下人全被打杀或者发卖了。”
文院首十分沉稳,“这……涉及到梅妃的隐私,臣不好说。”
墨元明稍稍用力捏着他的肩膀,锐利的眼神盯着他,“文院首,梅妃可不是这样说了。”
“好了,我不打扰你做事了。”
他转身走了。
文院首的心里有几分焦急,面上很稳得住。梅妃昏迷这几日,他一直在寻找机会解决了她,奈何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
必须要尽快解决掉梅妃,以保证秘密不会被泄露,也是为了防止计划失败。
文院首并未立刻去办这件事,他在太医院忙完所有的事,才不疾不徐的回到
文家。
然后待在书房里不出来,也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他。
进入书房后,他警惕的往周围看了看,才按了下书案下面的按钮。
只听见咔嚓一声响,书案缓缓的往一旁移开。
露出了一个密道的入口来。
文院首再次往周围看了看,进入连连密道。
进入密道后,他在入口处按了下,密道的入口就合上了,随之密道里亮了起来。
是一种特殊的油灯,在有人的情况下会被点燃。
文院首沉着脸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样子,来到了一间屋子的面前。
这是一个看着很普通的竹屋,并未任何特别。
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竹屋里也没任何特别,里面放置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待客所需的必备东西。
文院首刚坐下,就有个男人从另一个门里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