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禁军没搜查到曾思敏的下落,也没停留,前往下一个地方。
曾思敏没敢出来,她怕这些禁军去而复返,且现在出来太危险了。
她这一待,就待到大半夜,连饿都感觉不到。
再三确定安全后,她拉着春儿出了衣柜,而后从曾家的其中一个小侧门跑了。
曾家已是被抄家,没有禁军守着,因此曾思敏主仆俩才能顺利逃走。
曾思敏知道自己孤身一人很危险,她便找了一家中等的客栈住下,准备天亮后找马车离开上京城。
出了上京城,她就不用太担心了。
时间往前推到禁军查抄完曾家,张叶子回宫复命的时候。
“曾思敏不见了?”彰显帝眯起眼。
张叶子道,“曾思敏及其贴身丫鬟春儿都不见了,禁军搜遍了整个曾家,也没发现这对主仆的下落。”
“据曾家的下人交代,没看到曾思敏主仆俩离开。有可能是,当时曾家乱糟糟的,这对主仆趁乱溜走了,还带走了很多金银珠宝。”
彰显帝摸着下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曾思敏很冷静很有脑子?”
“一个十几岁的大家族小姐,遇到这件事的第一反应不是哭不是慌张,也不是找父
母,而是收拾金银珠宝趁乱逃走,还带走了自己的贴身丫鬟。”
张叶子一想还真是,“这个曾思敏是真不简单呐。”
“陛下,要发布逮捕令吗?”
彰显帝表示不,“发布了逮捕令,曾思敏还如何冒出来?”
“我在想,可能曾思敏知道的事更多。对了,姓曾的那家伙在哪儿?”
张叶子闻言,将曾父带了进来。
“陛下,臣冤枉……”曾父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彰显帝不耐烦的打断了,“行了行了,少在朕的面前嚎,听得朕耳膜疼。”
“当年,朕就想直接嘎了你的。后来,想着朕刚登基,便将你放到一边了,结果这几年你不思悔改,反而还在暗中搞小动作。”
“你真以为朕不知情?”
他不是不收拾姓曾的,是想看看哪些人要跟姓曾的沆瀣一气,他好一锅端。
曾父如丧考妣,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殊不知圣上一清二楚。
“求圣上饶命,臣知错了。”
彰显帝讥笑,“知错?”
“光是大金镇的事,朕就不会饶了你。”
曾父不停的磕着头,“陛下,臣是真的不知大金镇的事啊。”
彰显帝呵呵两声,“你会不知?余鹏海逢年过
节送那么多东西,你会毫不知情,你当朕是三岁的孩童吗?”
曾父不说话了。
假若早知会如此,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贪余鹏海送来的东西。
“曾大人,你可知我们查抄你的库房,根本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吗?”张叶子幽幽的说道。
曾父一愣,“什么,什么意思?”
张叶子用十分同情的眼神看他,“简单说就是,曾家库房里的那些东西,大多数都是假的空的,真正的东西早就被转移走了。”
“连曾家账本上可支取的银子,也就一万两。”
对一个有底蕴的大家族来说,一万两是很少的银子,都不够多久的开销的。
曾父呆呆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谁偷走了他家的东西?
张叶子摊手,“谁知道呢。”
“这个案子还在审理中,可能是你曾家出了内贼吧。”
曾父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内贼是谁,反倒是想起了夫人的死,哭了起来。
“夫人……”
张叶子见一个太医进来了,问道:“太医,曾夫人是何情况?”
太医行礼道,“启禀陛下,曾夫人不是被吓死的,是被人下了毒。”
“在急怒之下,毒发身亡的。”
“臣检查
过,曾夫人不是今日中的毒,而是中毒好些天了。对方一点点的下毒,慢慢的制造曾夫人的死亡,如此就不会有人怀疑。”
彰显帝和张叶子还没说话。
曾父最先惊怒,“什么?!我夫人是被人下毒毒杀的?”
太医点头,“这种毒药稍微用的量多点儿,都会让人在最短时间内毒发身亡。”
“下毒的人用的量非常少,不会立刻死人,却又能让曾夫人一点点中毒。单从这点来说,下毒的人就是经常下毒的人,一般人可做不到这点。”
曾夫人挺可怜的,被人毒死了不说,连下毒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曾父的脑子里嗡嗡嗡的响,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谁会给我夫人下毒?”
他是有得罪人,可那些人不至于对他夫人下毒,要对付也是对付他。
这点太医就不知道了,“便是没有今天的事,曾夫人也活不过两日。”
曾父想不到是谁做的,府里是被夫人清理干净的,断不会有谁的,府外……
彰显帝也觉得曾夫人被毒杀的事奇怪,谁会给曾夫人下毒?
“陛下。”一个太监走了进来,行礼道,“陛下,刑部尚书文安公来了,说是有曾家的事要禀告
。”
彰显帝,“请。”
很快,文安公走了进来。
“陛下,曾家的账房先生交代,账房的所有银钱是被曾思敏支取走的。”
他细说道,“账房先生被曾思敏收买,帮着她拿走了曾家九成以上的银子。”
“若曾家有需要,账房先生得找曾思敏拿。他还说,曾思敏似乎动了曾家的库房。”
“臣审问了曾家看守库房的下人和管家,确定曾思敏这几年偷偷搬空了曾家的库房,将库房的东西都挪到她的私库里了。”
“曾思敏私库里的东西异常豪华。”
他接触过那么多案子,还是第一次审理这样的案子。
亲女儿还未出嫁,便偷光了家里,只顾自己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