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耳的吵闹声打破清晨的宁静,方君凡被屋外的闹声吵醒,昨晚因为功课一事被留到三更半夜,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的心情变得有些烦躁,现在正有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呢。
侍女们见方君凡起床,连忙行礼,“少爷,我们是奉城主之命来侍奉您的。”
“我不需要,滚!都给我滚!”
为首的侍女再次行礼,“少爷,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请莫要为难奴婢。”
方君凡只得允诺厌恶的陌生人进入自己的住地,他压抑着心中的厌恶感,尽量的冷静谁让自己现在还太过弱小。
短短三天时间,方君凡的身边换了一批又一批,直到方君凡听闻自己最重要的牡丹也要被调走,忍无可忍的他只得来寻方君离。
方君离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茶水入口,清香四溢,茶香在口中散发开来,茶水的温度适中,身心愉悦,“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既然你这么介意,不如你自己选一个吧,我不会干涉。”
“我只要牡丹一人!”方君凡的眼神让方君离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仿佛被一个强大的力量紧紧地锁定,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魄力,还未等方君离回神,方君凡已泪流满面。
“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方君离怒吼。
“哥……”泪水无声的划过脸颊,落在手背上,湿润了他的衣领,痛苦难以言表,哭声哽咽在喉,时断时续,让人忍不住心酸。
以前的种种在方君离脑中浮现,果然还是下不了手啊,“牡丹可以留下,但要永远待在素悦轩!”方君凡听闻破涕而笑,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只此一次!”方君离缓缓的坐到主位上,“去阁里选个看得顺眼的来侍奉吧。”
“好。”方君凡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离开大厅。
方君离扶额表示无奈,但还是暗暗下定决心要对方君凡更加凶恶些,真是的怎么一看到方君凡的那张脸就破功了呢。
方君凡听从安排,前往钟一阁挑选合心意的侍从,本就是为了应付方君离的,随手一指,指出一个面貌清秀的少年。
“属下安义,绝不辜负少爷所托!”
“免了。”随后便前往书房,进行新的课业。
钟一阁阁主拍了拍安义的肩膀,“记住,别对那小子献过多殷勤,咱们的主子只有一个!”
安义立刻行礼,“属下自然明白,不忘阁主教诲。”
方君离静静的坐在花园里,沐浴在初夏的阳光中,身边摆放着一杯清茶,茶香扑鼻,让人感到一股清新的气息。
他的眼睛微微闭起,倾听周围的声音,贴身侍女红月吹奏动人的箫,他的手指在箫上轻轻滑动,每一个音符都如同春风抚过水面,轻柔而悠扬。
在方君离的记忆中,一直有一个红色的身影,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总能给自己带来安慰,你……是谁?这个问题已不止一次出现在方君离的脑海中,却寻不到答案。
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美好,一支利箭刺向他,方君离从容躲过,箭就这样深深的刺入黄花椅,方君离当然知晓始作俑者是谁,笑着拍了拍躲在石头后面的方君凡。
方君凡手中的弓箭吓得掉落,随后静下心抽出匕首朝着方君离刺去,方君离自是没放在眼里,一掌将方君凡打趴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方君凡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颤抖着,克制着自己,他的眼神仿佛要将对方撕成碎片。
方君离则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漠,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感,只有一种冷酷和无情,还带着挑衅的微笑。
他们之间的仇恨和愤怒越来越浓烈,仿佛要将整个空气都点燃。
方君离不禁一笑,“凡儿,你以为打败自己的师父就能与我一战了?你太天真了。”
“方君离,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哟~前几天是谁哭着鼻子寻死觅活的要我留下牡丹,还一口一个好哥哥,如今竟然敢直呼我的名讳。”看来那牡丹又教了什么脏东西。
“我没有你这等弑父杀母的兄长!”
方君离仰天大笑,“那是他们该死!”说罢恶狠狠的掐住方君凡的脖子,“方君凡啊方君凡,我之所以留你一命,只是因为想留一条听话的疯狗,但如今我留不得你!”
方君离的力道越来越大,方君凡难以呼吸,他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他的眼睛逐渐变得模糊,身体在不断地颤抖,仿佛要支离破碎一般,意识在逐渐消失。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都是无用功。
“城主,求您留下少爷一命,若是杀了少爷,怕是碧海城民怨四起,难以维系。”
方君离气愤的将方君凡扔在安义身上,方君凡大口喘息,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把他带下去。”
“属下领命。”
“方君凡,记住,你能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分皆是我的恩赐!”来到他处,方君离擦去脸上的汗珠,好在有人出手阻止,不然方君凡怕是要殒命当场。
此时安义已将方君凡搀扶回房间,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满是汗珠,显得十分虚弱,“少爷,我去请大夫。”
“不必,小伤而已。”说罢咳嗽几声,舒缓气息,“多谢,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安义摇摇头,“这是我身为侍从的本分。”
方君离苦笑,“我以为这碧海城所有人都是方君离的。”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忠于您一人。”
“原来你是可怜我啊。”
“非也,只是属下从您身上看到我自己。”安义低下头,“属下原本生在富贵人家,也幸福,但有一日双亲突染恶疾,撒手人寰,按双亲遗嘱是将家产一分为二,但我兄长却篡改遗嘱,将我扫地出门,在走投无路下,我被钟一阁的人收留,每日勤加苦练,只为报仇雪恨!”
这世界真是小啊,方君凡不由感慨。
“少爷,如今的我们力量尚小,还不足以与大山对抗,所以何不暂且忍耐?”
牡丹也不止一次和自己讲过,但方君离年岁小,容易冲动,而且还是个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