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宽慰地看向她,宰相夫人也赞赏地朝她点头。
一场闹剧算是彻底落下帷幕。
姜宁回到位子上,喝了一口阿芜递过来的茶,垂眸思考该怎样让侯府和宰相夫人牵上线。
阿芜突然叫了她一声,姜宁抬头,只见方才跟在宰相夫人身边的婢女笑意盈盈地看向她,指了指不远处道:“萧夫人,我们夫人请您过去品茶小聚。”
姜宁意外地看过去,和宰相夫人温柔的目光对上,也轻轻一笑,起身走了过去。
“妾身见过娘娘,夫人。”
皇后示意她坐下,让她不必拘谨。
倒是宰相夫人,取了琴过来。
“方才见你弹琴,便恍然想起我年少时也是这般对琴如痴如醉,难得遇知己,这把琴,便当做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姜宁受宠若惊,连忙推辞。
“我见夫人是真心喜爱这明月琴,怎能夺人所爱。”
宰相夫人笑着喝了一口茶,目光掠过琴,又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目光温婉。
“好琴配佳人,你若觉得受之有愧,改日来我府上,与我切磋一番便是。”
姜宁见状,也不再推辞,让阿芜收下,爽朗应下。
“如此,妾身与夫人便说好了,能与夫人切磋琴艺,只怕从前的我知道了,必得羡慕得一夜难眠。”
这般俏皮幽默的说辞逗得皇后和宰相夫人开怀大笑,好感也蹭蹭蹭往上冒。
赏花会结束,姜宁拜别皇后和宰相夫人,又向与自己示好的其他夫人一一告别,转身上了马车。
一路回到府里,姜宁吩咐阿芜将明月琴收好,刚坐下准备洗漱,门外就传来了声音。
姜宁皱眉,一天的交际已经让她疲惫至极,再看门外面色不善的两人,知晓又是卫姝去告了状,厌烦地捏了捏眉角。
见男人拧着眉要问责,姜宁故意走到明月琴面前,特意强调道:“阿芜,将宰相夫人送的琴收好,日后去找夫人切磋之时带过去。”
萧衍看了一眼阿芜手里抱着的琴,心里猜测姜宁已经入了宰相夫人的眼,只是想到卫姝来说的话,又沉下声道:
“你虽然有本事取得宰相夫人青睐,但也不该当众让姝儿出丑,你让她此后在人前如何立足?”
阿芜想要开口,被姜宁拦住,她看向哭红了眼的卫姝,冷声开口道:
“当众不敬皇后,让宰相夫人替她伴奏,侯爷若是不想结交宰相夫人,也不必派她来如此作死,搭上整个侯府!
萧衍眼神一冷,立刻猜到卫姝是自己出了丑,意识到自己又被摆弄,阴沉着脸问姜宁经过。
姜宁瞥了一眼给自己警告眼神的女人,只觉得可笑,三言两句就将宴会上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眼看着男人周身气压越发冷冽,卫姝打了个哆嗦,张口就想争辩,却被男人一巴掌打断,眼神冰冷。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
姜宁只觉得狗咬狗的画面赏心悦目,心中却是止不住冷笑。
总以为萧衍有多爱护卫姝,现在看来,在利益面前,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罢了。
撇了撇嘴,姜宁坐回到梳妆台前,阿芜放置好明月琴就替她打来了清水洗漱。
女子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的,白皙的脸颊上滑落水珠,长睫被打湿,看上去多了几分柔软。
萧衍愣在原地,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刚成亲时女子温婉娇媚的眸子,印着跃动的红烛,比上了胭脂还要动人。
心尖微动,男人喉结滚动了两下,抬手想要触碰女子近在咫尺的脸。
姜宁下意识往后避开,乌黑明亮的眸子布满防备。
萧衍愣在原地,被姜宁眼里下意识露出的防备和抵抗刺痛,头一次露出迷茫无措的神色。
姜宁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微抿了下唇,指尖的清水滴落。
萧衍缓和下眸色,从阿芜手里接过帕子递过去,嗓音放温和了许多。
“是本侯吓到你了吗?先擦擦水,方才见你坐在那里,恍惚间本侯仿佛看到成亲那日,身着赤红嫁衣,你也是如此坐在床前……”
男人眸色渐渐温柔,姜宁却移开视线,沉声打断道:“侯爷,”
女子没有接他手里的帕子,双手交叠放在腹前,眸光冷淡。
“成亲那日,侯爷匆忙揭了盖头,叮嘱我安分守己。这三年,我一直谨记,不曾忘怀。”
姜宁薄唇微张,眼神无波无澜甚至算得上凉薄。
“我答应侯爷的已经做到,侯爷答应我的雪莲草呢?”
萧衍如约交出,姜宁的话仿佛给了他一巴掌,触及她的冷淡视线,下意识觉得她在和自己闹脾气,继续耐着性子试图缓和二人的关系。
“我知道你怨本侯离开三年,可如今本侯回来了,你想要什么,本侯都能给你。”
姜宁接过雪莲草,听到萧衍的话没有回应,只是漠然地下了逐客令。
再次碰壁,男人脸色已经难看,瞥见她对雪莲草的重视,忍不住追问道:
“你还未告诉本侯,你要这雪莲草有何用?”
姜宁将东西递给阿芜,突然勾唇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道:“侯爷有空关心这些与侯爷无关的事,不如去看看那位表妹,毕竟她离开的时候,脸色可不太好。”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驱赶,萧衍自知被下了面子,沉着脸气愤离开。
次日一早,姜宁立刻带着雪莲草回姜家交给大夫,又询问了一番阿絮的情况,得知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退出阿絮休养的房间,姜宁拉过父亲,询问起药材收购的情况。
“进展一切顺利,宁儿放心。”
姜父拍了拍女儿的手,细致说了各种药材收购的数量,又继续开口道:
“南方出现了天灾,事发突然,官府毫无防备,各种救急措施不及时,导致死伤惨重,隐隐有了暴乱的迹象。”
姜宁心底的猜测成型,手心止不住地冒出细汗。
她定了定心神,低声叮嘱道:“父亲务必诸事小心,收购一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