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回来了就该给她商议婚事了。
好烦。
方馨宁托着下巴,小嘴儿撅起。
姜宁不解:“方妹妹怎么了?方伯父回来你怎的不高兴?”
“她这是担心自己的婚事呢!方伯父回京陛下必然会提及她的婚事,而且很有可能会给她和二皇子陆炽渊赐婚。”
秦玥在一旁出声给姜宁科普,还不忘调侃。
“看她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必然是不乐意被赐婚的。”
周夫人放下筷子看了过来,以为她不满赐婚是心有所属,温声提点。
“你若有了中意之人不愿被赐婚给二皇子,不如趁着骁骑将军回京,向他说明你中意之人,并请他出面在陛下面前替你们求一个赐婚恩典。”
方馨宁闻言,连忙摆手。
“周姐姐误会了,我并非是因为有了中意之人才不愿被赐婚。”
方馨宁喝了一口茶,解释道:
“赐婚一事还只是谣言,真假与否尚未可知,我并不是太在意,只是爹记挂着我的婚事,总是在家书中提及。
我无意与谁成亲,成亲之后有了诸多限制,难听点来说便是没了自由,我不愿如此,只想享受当下。”
姜宁意外地看过去,心下对方馨宁的喜欢更真切了几分。
“方妹妹的想法很是清醒,倒让我自愧不如。”
对比她前世一叶障目加入侯府最终不得善终,直至临死前才看清男人和侯府的真面目。
因为一个男人而将自己一生都搭进去,画地为牢,确实可笑。
她这点是真的由衷地敬佩方馨宁,看着活泼开朗,实则心思通透,竟然一语道破真谛。
秦玥在一旁幽幽回怼:“姜妹妹自然是自愧不如的,嫁给了萧侯爷这种人中龙凤,背地里指不定笑得合不拢嘴。”
姜宁垂着眸不语。
秦玥见她没反应,自讨没趣也闭了嘴。
正巧此时厢房门被推开,小二带着餐后甜点送了过来。
也就在进门的刹那,对面的包厢门被猛地踹开,眼看着就要撞上毫无防备的店伙计。
危机时刻,方馨宁快速上前拉了一把店小二,同时抬脚将撞过来的门一脚踹回去。
门后骤然响起一道惨叫声。
眼瞅着出了事,另一间包厢内手忙脚乱,总算将被门撞倒的人扶了起来。
一行人面色不善地走到面前。
为首的是名女子,方才就是她踹门不成反被收拾,此刻捂着被撞得发红的额头,怒目圆瞪,咬牙切齿:
“就是你踢的门?”
“是本姑娘,如何?”
方馨宁瞧着对方这语气态度,摆明了想要找茬,腰板一挺,拿出了几分气势。
“放肆!敢在本公主面前如此说话,你的小命不想要了吗!”
女子捂着还在疼痛的额头,声音尖锐。
“若是本公主因此毁了容貌,必然将你千刀万剐,让你不得好死!”
姜宁听着她的自称,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回想起在宰相夫人宴会上确实有过一面之缘,立刻猜出了她的身份。
晋丰国送来的和亲公主——若霞。
此前匆匆一面只觉得她确实貌美,又听闻她是晋丰国第一美人,如今她这般在乎自己的脸,只怕也与这个虚无缥缈的称呼有关。
姜宁走到方馨宁身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若霞公主远道而来,是我们启泽国之幸,今日发生冲突也是事发有因,请公主勿怪。”
若霞见有人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冷笑一声,姿态甚是嚣张跋扈。
“你们既然知道本公主的身份,惹了本公主就该下跪磕头,本公主高兴了或许可以饶过你们。”
方馨宁听得皱眉,无视她摆谱,直接指出方才之事。
“方才若非你们先故意踹门险些伤到旁人,本姑娘也不会见义勇为,你如今这样,也只能算害人不成,自食恶果。”
若霞不屑一顾,抱着手冷眼看着几人。
“本公主身份尊贵,不过是区区一个贱民,就算本公主现在杀了他,能死在本公主手里也是他的荣幸。”
围观群众探出头,听到这话,心生不悦,窃窃私语议论着这位和亲公主的跋扈。
“若霞公主,”
秦玥站起身,走到几人面前,眸子冷静。
“公主和亲是为了两国邦交友好,晋丰国这几年不太安稳,需要寻求庇护才派来公主和亲,在我启泽国的土地上谈论身份尊贵,公主眼里可还有两国邦交的使命?”
若霞脸色难看,气恼非常,当下便从腰间抽出随身马鞭,气势汹汹地砸在地上。
“你在教本公主做事?”
姜宁也立刻出声附和,神色淡淡。
“茶楼生意经久不衰且无人敢来闹事,公主要不要猜一猜这茶楼背后是何人在运作?既是客人,便该有客人的模样,随意在东道主的地盘上闹事只会平添是非,最终给自己惹来麻烦。”
姜宁掀开眸子,瞥了一眼女子攥得发白的指尖,眉角微挑。
“公主,闹事需要注意场合,若是因为任性给自己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岂非得不偿失?”
若霞攥着马鞭,思索片刻。
又看向店小二,确定他无事后恨恨咬了咬牙。
“你们还真是多管闲事!”
“方妹妹,你受伤了!”
周夫人这时骤然发现方馨宁垂下的手背有烫伤的痕迹,连忙上前查看。
“劳烦你去为我们请一位大夫来。”
姜宁也走过去查看,向店小二要了一些干净水和纱布,快速做了一个应急处理。
“萧夫人,我这手背会不会留疤啊?留疤好丑。”
方馨宁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儿,忍着痛眼巴巴地看着姜宁。
“你既如此爱美还敢贸然逞强出头,依我看,留疤才好,给你好好长长记性。”
秦玥在一旁拿着帕子擦了擦手,目光落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