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指甲恨不得陷进了肉里，压低脑袋，闷声闷气地开口道：“婢女不敢有异议！”
好！
姜宁挑了挑眉。
难得有个刺头出来主动让她立威。
“你们听好了，方才对霜降说的话也是同样对你们说的，本夫人这里容不下吃里扒外的人，若是不愿意伺候可以现在就离开。”
阿雪：“奴婢愿意效忠夫人！”
霜降：“奴婢愿意效忠夫人！”
青羽：“奴婢愿意效忠夫人！”
春桃：“奴婢愿意效忠夫人！”
“……”
清一色整齐的回话响起，姜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们既然忠心伺候，那本夫人也不会吝啬亏待你们。”
姜宁说到这里顿声，偏头看向一旁的阿雪和阿絮，沉声吩咐道：“阿雪赏赐十两银子，霜降青羽和春桃各赏赐五两银子。
另外阿絮，你将她们四人的住处安排妥当。”
两人恭敬应下。
处理完这些人，姜宁在几人的陪同下散步消食，看着小池塘里争先抢食的金鱼，脑海里的念头突然闪过。
赈灾本质并不在于屯粮多少，再多的粮食物资总有耗尽的一天。
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绣庄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让他们自己有能力谋生。
何愁渡过不了难关！
姜宁茅塞顿开，让阿芜叫来阿雪。
“方才听闻你擅长刺绣，本夫人这里有一副未完成的绣品，便交由你来填补。”
阿雪上前接过，打量一番便动了手。
不一会儿就将绣品奉上。
姜宁满意点头。
“确实不错。”
“双面绣你可曾听过？”
阿雪点头。
“略有耳闻。”
姜宁看着手中的绣品，眼睛微亮。“那你可会双面绣？”
阿雪一愣，震惊自家夫人的想法，连忙跪下回应道：
“夫人见谅，奴婢没有尝试过。但奴婢愿意去研究学习，还望夫人能给奴婢一些时间。”
姜宁对她的态度很是喜爱，当即扶其起身，道：“那你这段时间便好好研究双面绣，不必跟在身边伺候，事成之后本夫人重重有赏。”
阿雪恭敬应下：“是！”
日落西山，姜宁散完步刚回到院子，意外收到了方馨宁的邀约。
是邀请她明日一同去逛街的拜帖。
想到方馨宁豪爽开朗仗义执言的性格，好感不赖，思考一番便应下了。
二人约定隔日午时在茶楼见面。
入夜姜宁思考着白日里开设绣庄的想法，联想到那日出门见到的流民难民，默默叹了一口气，想法越发坚定。
次日姜宁收拾妥当，携了婢女准时到达。
在茶楼伙计的引导下，刚推开厢房门，姜宁发现方馨宁早已坐在位置上大快朵颐。
姜宁一惊，误以为自己来迟，连忙道歉：“来迟一步，让方妹妹久等了，实在抱歉。”
方馨宁听到动静，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连连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解释道：“萧夫人没有迟到，是我提前到了，就是因为嘴馋茶楼里的吃的，特意点了来解馋的。”
方馨宁嘿嘿笑了笑，热情地招手，“萧夫人别嫌弃我嘴馋才好，这道香菜拌牛肉味道极好，你快来尝尝！”
“好。”姜宁轻笑，走过去坐下，“不过我出门前用过膳了，此时正撑得慌，恐无法与你同享美食了。”
方馨宁微笑接话道：“无妨，萧夫人试试味道，若是同样喜好，下次咱们再约在这里品鉴。”
“好。”姜宁点头，当即夹了一块方馨宁说的香菜拌牛肉。
……
半柱香后。
姜宁陪同方馨宁结束用餐，两人在街上闲逛，姜宁察觉到对方兴致不高，忍不住发问道：
“怎么了？出了门还愁眉不展的？”
方馨宁长叹一口气，抱着姜宁的胳膊，小脸儿皱成了苦瓜，道：“萧夫人有所不知，我最近都快被烦死了。
爹爹不知道抽什么风，人还没回京呢，就吩咐管家找了京城的红娘，说要给我议亲。”
姜宁想到上次见面她说的话，顿时了然她的烦恼。
这个时代的女子皆不容易。
嫁人被看作了头等大事。
又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力抗拒。
姜宁摇了摇头。
只听方馨宁还在继续抱怨，“真是看不懂我爹爹，姻缘对于女子来说是一辈子的事，他竟然敢相信一个外人给我挑选的夫婿，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何况我才刚及笄不久，根本就不想这么早谈婚论嫁。
而且孑然一身多是书房啊，自由自在不用受婆媳夫家的管束！”
语毕，她神情微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偏头看向姜宁，道：“萧夫人，你说为何女子就一定要早早嫁人呢！这和自掘坟墓有什么区别！”
姜宁安抚地拍了拍她挽着自己的手，温声安抚。“你爹爹应该是好意，想要给你寻个好人家，看着你出嫁。
不过，婚事对于女子而言，的确是大事，如今你虽及笄，但年纪年纪尚小，可多与你父亲商议，慢慢再议。
但嫁人事关你一辈子，的确须你自己满意才可。”
“嗯。萧夫人说得对。”方馨宁苦恼地点头，低头掂了掂自己的钱袋子，皱巴着小脸儿补充道：“罢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了！萧夫人你陪我去买点东西吧！我想发泄下！”
姜宁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俊不禁道：“这条街上那么多铺面，你想去逛哪里？”
“萧夫人最好啦！”方馨宁高兴地挽着姜宁胳膊，看着整理排列眼花缭乱的商铺，犹豫片刻，指了指正前面的首饰铺子，“萧夫人，我们去挑挑首饰吧！”
姜宁温声应下。
首饰铺子这会儿门庭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