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要等着上菜,还有些时间,不日多了解一下这孩子。
萧旗心里差异,自从将他寄养在姜宁的名下,这位嫡母从未睁眼瞧过他半分,今日为何会变得如此不同,像是转了一个性子一般。
他虽然不清楚,姜宁为何如此,但是很喜欢此刻的氛围。
这是他这么多年,从记事以来从未有有过的温馨场面。
萧旗认为生母说的很对,只要他乖巧懂事,好好学习,让嫡母看到自己的优秀,就一定会喜欢自己的。
他心里暗暗发誓,往后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学习,不能让姜宁失望。
与此同时,姜宁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皎洁,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思付萧旗还是孩子,即便会玩,棋艺应当也不怎样。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姜宁的意料。
萧旗不仅精通五目棋的玩法,还棋艺不俗,每每能将她逼得无路可走。
这个变化瞬间激起了姜宁的胜负心。
转眼一局,姜宁脸上的严肃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堆满慈爱笑容的脸,“怎么样,小家伙,姜还是老的辣吧?”
萧旗拱拱手,一脸敬佩看着姜宁道:“母亲技高一筹,是儿子输了。”
也许是姜宁的喜悦感染了他,萧旗的脸上也多了一份孩子的童真,禁锢在他身上的那份拘束不知何时也消散了。
姜宁见其不再约束,当即又拉着萧旗下了两局。
接连输给姜宁,让萧旗脸上难得露出了孩子的天真模样。
他看着姜宁十分不服气的开口道:“母亲,咱们再对弈一局,这把你先手,我认真同你对弈一局。”
姜宁闻言轻笑,满脸宠溺地捏了捏他的小脸,正欲说话阿芜就径直走了进来。
“夫人,菜已经备好了,您看,您何时去厨房?”
萧旗诧异。
母亲作为侯府嫡母,如此尊贵的身份,平日怎么还亲自下厨?
难道是因为他?
思及此处,萧旗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期盼。
姜宁起身,余光瞥到萧旗追随的目光,忍不住轻叹一声,道:“阿芜,你在这陪着旗儿玩几局五目棋。”
语毕,她看向萧旗,语气柔和的补充道:“旗儿,你先同阿芜对弈,母亲去给你做好吃的,晚一些咱们再补方才那局。”
萧旗见姜宁真的是为了他下厨,心里不禁感动,眼眶顿时有些发热。
阿芜眼神复杂看着萧旗,见他一直盯着姜宁的身影发呆,忍不住提醒道:“小公子,可还要继续下棋?”
萧旗收回视线,点点头。
对于阿芜,萧旗没有之前那般谨慎,棋艺更是比之前厉害了不少。
这让原本信心满满的阿芜心里有些吃瘪,这个小公子,年纪不大,为何下棋这般厉害?
很快厨房里就传出姜宁的声音。
“别下了,阿芜你去请辛郎中一同来用膳。”
“是。”
彼时阿芜连着输了好几把,早就不想下了,奈何身份悬殊,她不敢逾越。
见姜宁发话,连忙起身朝着萧旗行了一礼,然后快速就退下朝着辛义山居住的院落走去。
独留萧旗一个人在桌子旁收拾棋子。
然而辛义山还未被阿芜请回,一个不速之客就先一步来了。
卫姝双眸猩红,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见萧旗全须全尾的在姜宁院中玩棋,而自己的儿子被鼠疫折磨,彼时正生不如死地躺在床上,她就心中不忿。
尤其是看着姜宁亲自下厨,端着饭菜走出厨房,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几步上前走到姜宁的面前,语气不善地开口道:“姜宁,你有什么气就冲我撒,为难一个三岁的孩子作甚?”
姜宁原本的好兴致,在看到卫姝那一刻就荡然无存,她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神淡漠看着卫姝。
“卫姝,你想发疯就去侯爷和侯老夫人面前,别搁我这扰我清闲,叽叽喳喳吵得我脑仁疼。”
卫姝被气得双眸通红,恨不得把姜宁剥皮抽筋,“既不是你使坏,那我儿为何平白呕吐不止,还一个人不停的呓语,像是陷入梦魇一般,我无论如何都叫不醒他。”
姜宁最是见不得卫姝这副样子,眸色瞬间冷了下来,沉声道:“萧帆患的是鼠疫,此刻是他发病的关键时期,你不在他身侧守着,反来我院中撒泼,有你这么做娘亲的吗?”
伴随着姜宁的话音落下,卫姝的心里顿时慌乱不止,但却又不甘就此离去。
她看着站在姜宁身侧的萧旗,眼底闪过一抹狠毒。
为什么此刻躺在床上痛不欲生的不是萧旗!
为何老天如此不公!
她的儿子乖巧听话,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要遭受这么多的苦楚。
为何疫病当下,这个旁支的野种可以好模好样的站在这里,还得姜宁额外关心,而他的儿子却……
卫姝想到这里,心中陡然生出一个念头,然后几步上前来到了萧旗的面前,提着他的衣领质问道:“是不是你?因为嫉妒帆儿平素被我疼爱,所以故意让他染……”
卫姝的话还未说完,姜宁就直接将其推开,反手抱住了脑袋差点磕向石桌的萧旗,冷声怒斥道:“卫姝,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少拿一个孩子出气,这侯府还轮不到你一个妾室撒野!”
卫姝见姜宁如此护犊子,心里嫉妒的厉害。
同样是侯府的孩子,她儿子才是侯爷的子嗣,这个贱人凭什么对她儿子视而不见,反倒是对这个野孩子如此看重。
姜宁见萧旗吓得不轻,眸色不悦看了卫姝一眼。
她心中诧异萧旗为何如此惧怕卫姝,怕不是自己不在府中,卫姝以当家主母自居久了,忘记了身份,甚至容不下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她连忙吩咐下人将食物挪回屋内,然后安抚萧旗道:“旗儿,你先去用膳,这里母亲来处理。”
萧旗点头,目光触及卫姝恨不得吃人的眼神,吓得身子忍不住一缩,连忙跟随婢女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