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见辛义山脸色不好,心中不禁担忧阿芜的情况。
“如何?此毒可有解吗?”
辛义山脸色不好,站了起来,用小刀划破阿芜的手臂,剔了一些腐肉闻了一下,眸色暗了下来。
“阿芜中的毒和那些死去的百姓一模一样。”
姜宁脸色一沉,脚步忍不住后退一步心中无比痛苦。
“可有解毒的法子?”
辛义山摇摇头,“此毒相当复杂,若是想留一条命,必须剜除腐肉,才能防止毒素继续蔓延全身。”
姜宁摇头,剔除腐肉相当痛苦,她心中知道,不惹阿芜受这份苦楚。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辛郎中你见多识广,阿芜跟着我许久了,我们情同家人,求您想想法子。”
就在姜宁痛苦万分的时候,阿芜醒了过来。
她见姜宁如此坚强的人,为了她尽然哭了起来,心中不是滋味。
之前辛义山的话她也听到了。
阿芜双眸微微一合,眼角滑下一滴泪水。
“我同意辛郎中的法子,眼下这是最有效的办法,夫人莫要担心,我不疼。”
“胡说,怎么会不疼,那可是生生的从你的胳膊上剜肉啊。”
为了不让姜宁担忧,阿芜一脸祈求看着辛义山。
“辛郎中,劳烦你了,夫人与我情分比较重,下不去手,不如由你亲自动手替我剔除腐肉。”
辛义山知道阿芜的意识是不忍姜宁难过。
“好。”
他拿起匕首,时间不等人,若是不想失去这条手笔,眼下必须抓紧剔除腐肉。
得到辛义山的答应,阿芜的脸色才好看了几分。
姜宁不忍离开,给辛义山打下手。
辛义山拿着匕首,在烛火上喷了一口酒,炙烤刀子消毒。
为了减轻阿芜的痛苦,辛义山看准了地方,速度极快下刀。
“啊!”
酒精触碰到伤口的痛苦和剔除腐肉的双重痛苦让阿芜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姜宁红了眼眶,不停的给阿芜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自发誓。
她一定要那些贪污粮食的人付出代价。
辛义山虽然手速极快,但是阿芜还是扛不住晕了过去。
看着阿芜胳膊上少了那么大一块肉,姜宁心底无比愧疚。
她就不该冒失让那些人发现,该找陆砚辞直接举报那些人。
说不好还可以顺藤摸瓜,查出一些什么。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辛义山不愧医术出众,很快阿芜的胳膊就包扎好了。
辛义山上了止血的良药,加上一些止痛的药粉,阿芜及时醒了也不会像之前那么痛苦。
看着天色见亮了起来,辛义山也劳累一夜,姜宁于心不忍。
“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你快些回去歇息吧。”
辛义山处理了一夜伤口,确实累得不轻,也不姜宁客气,直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替阿芜换了一次药,姜宁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准备出去打探情况。
昨夜月黑风高,那些人也看不清她们的模样。
今日她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
只是让姜宁没有想到的是,昨夜原本发霉的米,今日看着难民领粥,她忍不住靠近几分,意外发现,这些米都是好的。
这些人果然警惕,担忧自己今日找他们算账,居然连夜就换了新米熬粥。
姜宁为了不被对方发现破绽,今日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像是逃难而来的难民,手中还拿着一个破碗,在人群中闲逛了起来。
忽然一只漆黑的手,拉了她一把,吓得姜宁准备还手,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是我。”
“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宁一脸疑惑看着顾时烨问道。
顾时烨带着姜宁去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二人相视一眼,顾时烨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盯着他们,才开口解释了起来。
“殿下早就怀疑那些赈灾的粮食有问题,特意派我来看看情况。”
姜宁眸色微闪,心中对陆砚辞多了几分愧疚。
“表哥可知道这粥棚的负责人是什么人?”
顾时烨看了一眼领粥的百姓,无奈叹息一口。
“是西郊的知县。”
顾时烨见姜宁眉头紧锁,将自己知道的如实告诉了姜宁。
“这个知县,生性胆小,又好大喜功,整日只知道攀附京中的权贵,完全没有将百姓的生死放在眼中。”
姜宁脸色不好,眼神不善看着那些施粥的人。
“这个知县怕是也和那些人牵扯其中,实在可恶。”
“难道她就没有家人吗?”
见姜宁气的不轻,顾时烨拉了姜宁一下,一脸神秘看着她。
“他有个亲人,你或许还认识。”
姜宁一脸诧异看着顾时烨,“何人?”
顾时烨一脸神秘看着姜宁,“是他的妹妹,恰好是楼家的夫人。”
姜宁没有想到,世界居然这么小,楼夫人居然是知县的妹妹。
怪不得,楼夫人那副样子,原来是有迹可循,一样的嚣张跋扈。
“昨夜我和阿芜路过粥棚,意外发现他们用发霉的坏米,以次充好,用白醋清洗,和砂石参合一起给百姓们施粥。”
顾时烨脸色瞬间变了,拉着姜宁立即离开这里。
“阿芜情况如何?”
“眼下毒已经压制住了,但是想要解毒还需要配置解药,有些麻烦。”
顾时烨点头,二人回去的路上,顾时烨忽然脚步微微一顿,朝着身后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眉头微蹙。
“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那些人非常警惕,眼下没事你还是不要单独出现在这里。”
就在二人离开后,暗处一直观察姜宁和顾时烨的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