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姜宁夸赞自己宫里的宫女,昭嵘眸子噙着一抹浅笑,坐在椅子上一脸赞同点点头。
“确实,这丫头的烹茶手艺不错。”
她之所以一直留着秋月就是因为她烹的一手好茶。
若不然,早就将她调到别的院子里了。
既然姜宁看重秋月烹茶的手艺,昭嵘立即让她的贴身宫女去寻人。
昭嵘好不容易才能在宫里遇到一个知心人,有些事情, 她想趁机请教一番姜宁。
看着她这副含羞带涩的样子,姜宁眉头轻佻,手指捏着上好的汝窑茶盏,抿了一口茶水。
“公主有话不妨直说。”
昭嵘瞧着眼下宫内没有旁的人,忍不住压低声音询问姜宁。
“阿宁,你成亲比我早,我想问问这夫妻之道,你可有心德?”
“咳咳咳!”
姜宁被茶杯呛得不轻,她脸色泛红。
说实话,她病不清楚,前世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痛苦的回忆。
今生她和萧衍并未有夫妻之实,平日里更是相敬如宾。
“我对这个确实不了解,不过以我对人性的了解,我觉得夫妻之道和交友差不多,无非讲个诚信。”
恰逢此时,陆砚辞和顾时烨恰好走到了门口,听到二人的谈话,一时间都停下了脚步。
尤其是陆砚辞,心中不由一紧,他眸色暗了几分,想到之前自己做的一些事情,他心里紧紧揪着。
昭嵘唇角弯起,点点头,“阿宁,我觉得你说的有些道理。”
二人相护碰杯,相视一笑。
姜宁不知出于什么心里,还是给昭嵘讲解了一番夫妻的相处之道。
“公主殿下,臣女觉得,你若想要维护好一段感情,必须自己先以诚待人,这样不管什么事情,夫妻一心,自然可以其利断金。”
昭嵘一副受教的样子点点头。
“好。”
原本陆砚辞和顾时烨还不知该如何打断二人的交谈,就见一名宫女行色匆匆跑了进来。
瞧见门口的陆砚辞和顾时烨也未来得及行礼。
紫竹红着眼眶进门的时候因为太过焦急被门槛绊了一下。
“殿下,大事不好了殿下!”
昭嵘面色一沉,眼神不悦看着紫竹,声音不悦。
“咋咋呼呼成何体统,没看到本宫这里还有贵客?”
恰好这时候陆砚辞和顾时烨也一同走了进来。
昭嵘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心里暗骂紫竹毛毛躁躁的,简直是把她的人丢完了。
紫竹跪在地上,直接哭了起来,身子都不停的颤抖,俨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究竟出了何事?”
紫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眶红肿看着昭嵘。
“公主殿下,秋月死了。”
“什么?”
昭嵘吓得花容失色,直接站了起来,脚下不稳又跌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之前她还不是在前厅伺候着吗?”
紫竹一问三不知,寝殿内陆砚辞和姜宁对视一眼,都看着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阴谋的味道。
姜宁之前就有所猜测,所以并没有太震惊。
她面色严肃看着紫竹,“尸体在何处?”
陆砚辞和顾时烨过来的时候,恰好也看到了,那死状简直惨不忍睹。
他看出姜宁的心思,怕是想要检查尸体。
“阿宁,你还是别看了,我之前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差点没给我隔夜饭都吐出来。”
他就没见如此残忍的死状,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下这么狠毒的手。
姜宁秀眉微蹙,白皙的手捏紧手中的帕子,眸色中满是坚定。
“表哥,我是医者,不能见死不救,不管患者多门恐怖,我都不会抛弃患者的。”
陆砚辞就知道姜宁的性子,劝说怕是没什么用。
他眸色变得严肃,“我们过来的时候,秋月已经死了有半个小时有余,你去了也无济于事。”
姜宁脸色不好,她心中估算了一下,她和昭嵘在这里品茶左右也不过大半个时辰,也就是说秋月从这里离开,就被人杀害了。
她心里痛恨那个暗地里布局的人,秋月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她不会让她就这样死了。
“即使只是一具尸体,我要去查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死的,之前秋月可恶是施暴者,现在她既然死了,也算是受害者,只要是受害者就该替她讨个公道。”
姜宁声音铿锵有力,眼眸坚定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只要她是受害者,我就有责任帮助她找到凶手。”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姜宁会如此坚持。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言论,不禁觉得新鲜。
姜宁看着双目痴呆的紫竹,自从她并报完后,就像是中邪了一般,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
“紫竹,秋月的尸体在哪儿?”
紫竹红着眼眶,一副凄惨的样子,又哭又笑,手里不停晃动着丝帕,像是受了刺激。
“死人了,死人了,秋月死了,不对,她没死。”
姜宁眉头紧锁,紫竹唤了半晌都没有反应。
昭嵘本紫竹气的不轻,心里暗骂这丫头真是经不住事情,不过是死了一个人就这副样子。
生在这后宫里,每日死的人还少吗?
只是忽然发生在自己的身边,昭嵘多少有些不适而已。
“紫竹,你带着阿宁去寻秋月的尸体。”
对于昭嵘的命令,之前紫竹是最听得,可眼下却变得痴傻。
“死人了,死人了!”
忽然紫竹像是受到什么精神冲击一般,直接疯了一般缩在角落里,满眼恐惧看着所有的人,嘴里还不停的在碎碎叨叨的说着。
陆砚辞见她坚持,无碍叹了一口气。
姜宁的性子他是了解的,之前鼠疫闹得厉害的时候,他无论如何劝说都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