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到了同义合一看,乖乖了,不得了,这里排了一长溜的队,拉车的,担担的,推车的都有,大家都很自觉的等着。
等发货的小查柜叫了号,去仓库里拿货,他一眼瞅见了同行的周老板,急忙上前问。
“老周,你也转到这来拿货了,同义合不是只卖香火金课嘛。”
“啊,是老余呀,一听这话,就知道你奥特啦,我这二年都是来这拿货,同义合的门神纸马还是那个味,是李意成李大作亲自印的。
不仅如此,还对没有本钱的人赊帐,只是比现钱要贵些,更关健的是,锁爷还管来拿货的商户吃住,所以,大伙就都奔同义合来拿货。”
“是啊,那我去看看”老余一听心里也着急起来,他可不想在这排队,最好去里面找到李意成,拿到货好尽快走人。
进了同义合的门口,小伙计急忙上前见礼,小伙计说:“爷您来了,是来请门神的吧,你看看这一排是精品,每一张都是李大作亲手印,自然天成好的很,这一排也不孬,都是老大哥的好杰作,人悠闲,功夫深,颜色用的更是真。”
小伙子嘴很甜,一说一串的,老余越看心中越是喜欢,当下就拍板要买李大作印的门神灶王,他看到这里的灶王确实是不错,正是他想要的样子。
等他把要买的数量说出来,吓了小伙计一跳,一下子要这么多,可真是个大主顾。
只可惜库存有限,他这才领着余老板来见东家,这会跟王锁子一说,王锁子是又喜又愁,喜的是货量是真大,眼瞅着就能赚不少的钱。
愁的是没东西再多的钱也赚不到啊,他请余老板到厅堂里吃茶,有些歉意的说李大作有事情出去,我这就找他回来。
老余心里急,可也没有办法,只得在客堂里吃茶,这边王锁子就让小伙计去寻李意成,这一寻寻了那么半天,这余老板喝了几壶水,急得坐不住。
催着要王老板快点找李大作来说话,王锁子无奈又到门口看,这下一望见李意成,他急忙招手。
“锁爷,您有啥事这么急。”
“李大作,可是有极要紧的事,你找到帮忙的人没,要是没找到,我看不如让曹玉德荐个人吧,他手下的印工多。”
“找到了,锁爷,我不是说不愿意让行会荐人来,只是吧同行是冤家,人家来了不见得听您的。”
李意成知道王锁子的心思,自从前年自己跟他印画开始,他便要找人跟着他干活,他不想招麻烦,更不想再走老路。
一想起当初刚到一天家的时候,那老小子把自己当成祖宗,每天三餐,顿顿离不了荤腥,那一顿不端上二两小酒。
可是没有一年,他就让自己府里的小斯跟着学活,自己也是尽心尽力的教,慢慢的来学的人多了,自己那点本事掏得差不多了。
待遇就越来越差了,活是越干越多,吃饭却是再没上过桌,别说荤腥了,就是菜那也是别人吃剰下的。
就是这,那不也是被吴一天打赌当作赌注给打发了,自己哪里还有一点人的尊严。
所以这次他是特别小心,他也知道同义合原本是不做门神这行的生意,打赌赢了他,那锁爷也说了,自己是看他可怜,想救他出火坑才去打的那个赌,决没有把他当物品的意思。
尽管如此,李意成也明白,自己也不能吃闲饭,更何况锁爷待他确实不错,不仅对他足够尊重。
更重要的是又给他说了亲事,让他从心底里感激锁爷。
所以当锁爷给他说,自己买了一批板子,让他去看看能不能用时,他就知道,锁爷也想做门神这行生意了。
因为这行生意赚头实在是大,没有什么人能阻挡得了它的诱惑。
李意成见到那批版子,他是当真的稀罕,因为那批版子竟然是师傅曹炳荣雕刻的,尽管上面的版号已经铲去,又加上了同义合的名字。
但那熟悉的人物和特殊的梅花篆字的团花心,他岂能不认识。
锁爷看他看的仔细,便对他说:“这是他在城里的旧货市场买的,让他看看能不能用。”
他一看这么好的板子当然能用,立刻就裁纸试印了一些,锁爷一见大喜,立刻和他商量要开办门神作坊的事。
李意成自然是没有什么话说,他就立刻着手准备,列下了开作坊的用料清单,同时给锁爷说:“锁爷,你开作坊我可以帮忙,只是我有个条件,作坊里只要我一个人印就行。
我只管印不管卖,你负责卖,我保证质量给您印最好的门神纸马。”
“那样李大作会不会很辛苦,还是找个小徒弟吧,这样您也好清闲些。”
“不行,你要让我印,就得听我的,您的店虽然很有年头,却并卖过门神纸马,要开这一行名头是最要紧的。
因为门神行和其它行不一样,这行挣的是回头钱,你这刚开始卖,不见得会有客人来,纸张颜色又不便宜,找个不行的人来,浪费的可都是您的钱。
我大这行干的久了,知道培养一个熟手需要多少东西。”
那王锁子听了也觉得有理,就打消了找人学印画的心思。
就这样第一年的门神全是李意成在印,他的的门神精神好,颜色正,对版又准确,确实是让王锁子大赚了一笔。
第二年,来卖画的客人较前一年多了不少,王锁子是个精明人,他又出了很多有利于买家的点子。
比如管客人吃住,他家开的就是酒楼饭店,管人吃住很平常的事。
他规定,凡是卖同义合的门神纸马,可以在同义合客栈住宿,卖画超过1000张免费,1000张以下半价吃住。
这样一来吸引了不少的客户,又有人对他说:“你店里的李大作印的门神确实好,但是价格太贵,你不如收些散作的门神纸马,单独卖,这样我们进些好的卖给富人,进些差的卖给穷人,一齐在您这进货更方便些。”
王锁子一听确实有理,便让伙计到关帝庙前的小摊上,收价格低的门神纸马,这些门神纸张虽然不如他店里的好,颜色也简单的很,就是此草木灰加些槐黄草绿,却是价格便宜。
那些都是一些会印画的农民,农闲时印的,材料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