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浩担了柴担到镇上去卖,一到柴火市上才知道,卖柴的比买柴的还要多。
几十斤干柴放在街边,几十人歪歪斜斜的站着聊天,有人见到占浩担柴来卖,就问他:“您是那村的,来市上卖柴办证没有。”
占浩摇摇头说:“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在荒岗上拾点柴想换点钱,没有啥证。”
“唉,没证可不中,要不,你这担柴二文钱卖给我吧。”
“啥,只给二文钱,不卖”占浩一听那人给他二文钱,这也太少了,二文钱够啥,自己别说打柴辛苦半日,单是从家里挑到镇上两文钱也不值。
“不卖,唉,爷们,那你就等着吧。”
那人摇头晃脑的走了,不大一会的光景,整个柴火市都知道刚才挑柴的汉子是无证经营,有几个人斜斜的往这看看,摇摇头叹息几声。
也有好心的人来提醒占浩,告诉他赶紧把柴卖给收柴的,不管多少,能得一文两文赶紧走。
占浩不信,卖个柴还要什么证,自己不偷不抢,凭力气拾柴换钱有什么错。
刚才他也看见,有人来卖柴,一梱没有他的好还卖二十文,自己这两梱最少也能卖上三十多文。
吴一天这几天活的特憋屈,那天祭井被三仙姑婆家的人留住,非说三仙姑是因他而死,三仙姑的后事该由他来料理。
就这样,王家人前前后后的跟着,弄得他不得不答应,甚至边烟抢也从豆腐西施家搬到了王倩家,王家族长说:“吴亲家,把王倩妈的事办好了,就让他过足瘾,要不只好委曲些。”
这样一来,吴一天就实在是太难受了,他不时的鼻涕眼泪横流,不得不服软,从怀里摸出银票给老族长,这才换来了烟枪。
拿到手就要过瘾,老族长倒也是个懂事的人,他对王倩说:“你家阿舅出钱给你妈办事,你也不能亏待了他,去帮他点个烟泡吧。”
王倩讨厌抽大烟的人,但是,在这当口,他一个小姑娘又能怎么样,母亲的事那么大,又不是他一个小姑娘能操办的,这会又怎么敢不听族长的话。
王倩服侍吴一天吸烟,这一搭手,吴一天就看呆了,这小姑娘这两天在他眼前转,他还当真没注意到,她的点烟手法这样的巧妙,真是太养眼了。
看得吴一天有些心猿意马,有些飘飘欲仙了,他伸出手想摸一下,被王倩躲开了,王倩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怕,她哭着跑了出去为母亲守灵。
吴一天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盘算着事情。
有了钱就好办事,王家族长让人从镇里买来薄皮棺材,把三仙姑发送了,发送了三仙姑,王家人商量王倩的去处,三仙姑居住的这所宅子,在王家门里不算太差,她这一死有几家人就盯上了,几番撺掇要把这院子分了,至于王倩,他一个女孩子,给他找个婆家打发了就是。
吴一天不等送葬队伍走,就急不可奈的找到族长说他想带王倩走,这孩子没了爸妈,太可怜了,就让他这个舅舅照管吧。
王家族长把眼眯成了一条缝,伸出五个指头。
吴一天一看不乐意了,“怎么又要钱,我可是花了不少钱了,亲家以后不打算出门了。”
“吴亲家,别人不知道,我不能不知道,你花点钱不亏,你出点钱我也好在族人面前说话。”
吴一天无奈,只好又拿出五两银子来,不过这钱他可不想白拿,他拿出了卖身契来。
王家族长倒也痛快,和几个本家一商量,就签了个死契,把王倩的生死都托给了他。
这会吴一天心里满意的用一双肥都都的手,抚摸着王倩稍嫌粗糙的小手,不住的心痛吹气。
王倩想挣开却又不敢,很别扭的坐在马上车,马上窗口的窗帘挑起,吴一天眯着眼睛,享受着车子颠簸带来的舒适。
此时他甚至想着,这车子要是猛一停,他就那想顺势一扑,嗯,光是想想心里就很嘿……唉哟,他……..
吴一天想出了神,没成想这车上突然一巅,他没有扑向王倩,头却重重的磕在了窗口上,顿里额头肿起了一个包。
“妈的”吴一天痛得跳脚骂,不想一动又撞了头,他正要发作,一眼撇见了曹占浩,他在路边卖柴。
妈的,老子跟他曹家有八辈五的血仇,每次看见他就没好事。
二狗,停下车去问问他,卖柴有砍伐证没有。
吴二狗刚才也让车轮一颠,差点掉下车去,他眼中露出凶光,嘴里刚要大骂,听到二爷一说,立刻跳下车去。
车老板喝停了车子,他一眼看见车后的路面上扔着一根木棍,立刻不满的说:“爷,可不是我不操心赶车,是有人使坏,故意扔到车轮下一根粗树枝。”
吴一天气哼哼的,王倩躲过吴一天的骚扰,这会见他头上磕了一个包,也忙掏出手帕来帮他揉揉。
“停停,本大爷还没有这么娇气,二狗,问的怎么样了。”
“二爷,明白的很,就是这人使的坏。”
几个随从从车后赶过来,准备抓人,在这聚仙镇上,谁敢让吴二爷吃亏,那他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曹占浩此时心里有些后悔,真不如把柴给了刚才那个老人,刚才那个老板,挺着个大肚子,说是要买上好的干柴。
他一眼就相中了占浩挑的这两担柴,问他多少钱,占浩说:自己打的这柴又干,梱又大,最少也得20文一梱。
那人看看说:“你这柴干是不假,梱倒不小,只是价太高了,这样我也不还你多少,30文你给我挑家去。”
占浩心说,这还不算还价,整少了10文,他说啥也不同意,如今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怎么可能贱卖呢。
那人从柴梱里抽出一根,看占浩不同意有些不高兴的说:你打听打听,我三义合从来不做坑人的卖买,你不愿意就是不识抬举了。
“你们说30文两梱价实不实”他转向柴火市上说道。
“爷,爷,他不卖我卖,我这担给你送家去。”
一旁边的人急火火的挑起担子,三义合的采办看了占浩一眼,见他没有卖的意思,转身领着那人走了。
从他走后,净是再没有人来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