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带了银色面具,一身新军服饰的人进门,就在那里宽衣解带。
瑟缩在床角的海棠,惊惧的握紧了手里的银簪,不小心撞在了床头,发出了声响。
“谁?”被惊动的男子猛然转身,就看见瑟缩在了床角的小东西。
似乎有些意外,只是黑瞳猛缩,迅疾的扑向了海棠。
“滋”的一声,皮肉撕裂的声音。
海棠惊恐的看着手里的银簪,深深地刺入了男子的胸膛。
鲜血迅疾的漫上了她皙白的手,显得那么的刺眼 。
海棠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收回了手。
抬眼却撞进了一双复杂的眼眸。
“你就那么想我死?”
“不,不是,我。。。。我怕。。。。”海棠早已经语无伦次,刚才的决心,像是被恐惧吞没,剩下的只有战栗,恐慌。
“怕?你还敢刺伤本尊?”男子勾唇魅惑的笑了。
只是低头,细长的手指,沾染了自己的血,在海棠的惊呼中,放入了自己的嘴里。
失血的唇上,留下一抹妖冶的血痕。
海棠怕的已经浑身抖成了一团,连语言都找不到了。
只是黑亮无尘的双眼,瞪圆了傻看着眼前的人。
他竟不知道疼?还是真的嗜血成性,连自己的血都要吸食?
被海棠忽略的是,男子黑亮眸底的惊涛骇浪,是他的惊喜,是失而复得的无助。
“你,叫什么?”男子的声音蓦然的沙哑。
“海,棠,秋海棠。”海棠终是见过些世面的,为了活命,她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了些许。
“海棠?”男子似乎恍然,他竟是忘记了,今日那些人说的,送他的礼物。
竟然是个戏子?
“怎么进来的?”男子回头看看了一眼门口。
他这个门,还真不好进。
可是这人是怎么送进来的,而他却不知道?
继而一想,断少不了父亲的功劳。
男子不再纠结,去拿了绷带和伤药,回来塞给了海棠。
“帮我。”说着,一只手把银簪拔了下来,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
“这本是我给自己准备的。”海棠给男子上药的手抖了几抖,顺口说道。
“为什么?”男子的声音归于平缓,带了几分不明的意味。
“海棠本就是戏子,被送进将军府,做少将军的。。。”海棠顿了一下绑绷带的手,却没有抬头。
只是最后两个字,没有说出口。
戏子,本就是达官显贵们的玩物。
这是不争的事实,她被逼送来将军府,就是事实。
“少将军,军营有紧急军务。”门外有人高声传报。
海棠的手一抖,绑紧了绷带,才缓缓抬头。
那张冰冷的银色面具,此刻在烛火的照映下,竟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怕么?”男子伸手抓住海棠的手腕,不允许她逃离。
“怕了将军就会饶过我吗?”海棠轻启红唇,露出了一口细白整齐的贝齿。
“只求将军饶过无辜的人,海棠一人做事一人当。”海棠闭了闭眼睛,再张开已是一片清明。
男子将退至腰间的白衬衣拉上来,却没有系上扣子,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海棠微微一叹,侧过了身子。
她见过师兄弟们练功时,也有光膀子的,只是没有这人腰身窄劲有型。
“海棠?跟我去军营,不然我保不住你。”男子说着,已经穿好衣服,去门口吩咐副官去了。
海棠愣愣的看着男子,一时有些茫然。
“我,能不能不去?”
“你觉得现在回去,那些人会放过你,还是放过你的戏园子?”少将军声音冷冽,惊得海棠后背一凉,险些摔倒。
“安虎。”
“到!”随着一声响亮的声音,一个军校跑了进来。
“去把她的典契给我找到,再给我拿一身最小号的军服来。”
“是。”军校很听话的转身就出去了。
很快,军服拿来了,海棠看着那身军服,犯了愁。
海棠没想到,自己穿着军装的样子,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最小号的军服,穿在她身上,都像是穿了件小袍子一般。
还有一桩,就是她的长发,没有办法处理。她又很舍不得剪掉。
更何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剪发的。
“没关系。真的好看呢。”男子笑了,眼眸闪烁着亮光。
还别说,这丫头穿着新式军装,看着也是像模像样的,似英姿飒爽的女兵模样,就是头发太长,只能给她梳了两条麻花辫,用簪梳固定在了脑后。
“很好!”男子轻笑着,拿过了自己的军服,示意海棠帮他穿上。
走到门口拉开了门,看着不安的搓着手的安虎。
“她,就交给你保护,但凡有一丝半点差错,提头来见。”少将军接过了军刀,还有枪械,迈步往外走去。
“可是这。。。”安虎还想要说什么,就被将军的冷眼,给吓了回来。
“走吧!不过提前给你提个醒,军营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可别乱跑,出了事咱俩都别想好了。”安虎很不乐意的白了一眼海棠。
就这个小戏子,也没有传闻的那么美啊。怎么就入了将军的眼呢?他们家少将军可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呢,怎么一个晚上,就认了这个小戏子呢?
安虎很不耐烦的哼了一声,丢给了海棠一件斗篷,转身就走。
“跟上,不然我可不保证,你能进的军营,别人不会欺负你。”
“我被欺负了,你也好不了!”海棠孩子气的吐了吐舌头,冲着安虎扮了个鬼脸。
把斗篷裹在身上,海棠才明白安虎的意思,不觉对他扬起了笑脸。
这斗篷是用外国人的军用呢子制作的,极为保暖,只是分量也不轻呢。
海棠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