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堇祎自从幼时就跟着父亲征战,大大小小也是经历了不少战役,从原来的土铳,大刀,到今日的洋枪洋炮,那个不是用血换来的?
邵堇祎猛然回头,竟看着海棠脸上满是泪水,被吓了一跳,回身抓住了她。
“这是怎么了?是伤着哪里了么?”邵堇祎第一反应,竟是海棠受伤。
他太紧张了,竟然忘记了,刚才检查过了,海棠被安虎护着,并没有受伤。
“没有,是,你。。。”海棠抬手抹了一把脸,看着手心里自己的泪水,竟有些发愣。
“我怎么了?心疼了?”邵堇祎戏谑的笑着,想要把女子揽入怀里。
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衬衣都敞着,绷带都还没有绑好呢。
“由得我心疼呢?您可是少将军,而海棠不过是个戏子。”海棠清醒了,狠狠的擦了把脸,低头去整理绷带。
“你不是戏子,海棠,你是我要的唯一!”邵堇祎的手,落在了女子的头上,轻柔地抚弄着,那一头乌黑如缎般的黑发。
“海棠受不起呢!将军大概是忘记了,海棠不过是,是别人送给您的。。”海棠说不下去了。
她不愿承认,自己是被送给将军的玩偶,可是又不能不承认现实。
“那是他们的想法,在我这儿不是。”邵堇祎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不管不顾的把海棠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你是我的海棠,也只能是我的海棠!记住,日后我在京城什么地位,你就是什么地位!谁敢不敬,自然是与我为敌。”邵堇祎的声音,带了些许的暗哑。
他难得许诺什么,只是面对海棠,他必须承诺,这是他欠她的。
“将军,我。。。”海棠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自己没有身份,没有地位,能够做的只是攀附,她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意过早的介入。
“嘘!包扎。”邵堇祎不想海棠再说什么,他只想看着她好。
“你,身边还有什么人呢?”邵堇祎突然的问道,面具下的眼眸黑亮亮的。
“戏园子里的,师兄弟们算不算?”海棠没有抬头,只是很认真的,给他缠绕着绷带。
纤细的手臂,绕过了男子精壮的身子,最终停留在了他面前。
“不算。”大概是被勒的紧了,邵堇祎微微蹙了蹙眉,却没有说什么。
“那就没有了。我很小就进了戏园子,除了师傅师娘,就是那班师兄弟师姐了。”海棠倒是不经意的说着,在邵堇祎的胸前,仔细的打了个结,才松了口气。
“继续。”邵堇祎看着她松了口气,却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什么?”海棠有些莫名的看着男子的脸,那张面具下,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换衣服。”邵堇祎看了看,褪到了腰上的白衬衣,抬头看着海棠。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他这衣服都没穿好呢,她也不见得害臊了。
“啊?哦!”海棠像是才明白过来,红着小脸,起身去衣柜里,取了一件白衬衣,只是走到近前了,她才后知后觉的犹豫了。
“你,你,自己不能换么?”
“怎么换?”邵堇祎眯起了眼眸,看着海棠迟疑的样子,感觉有趣。
“你,你。。让我做这些事,你不觉得不好意思,可是我还是个姑娘家,就很奇怪了。”海棠有种想要,咬掉自己舌头的想法,这都在说什么呢?
“这么快就不耐烦了?你可别忘了,这都是你的责任。”邵堇祎凑近了海棠,看着她发红的脸,忍不住想笑,却是没敢。
他知道,今天要是笑出来,只怕这丫头再也不会靠近他了。
“是,是我的错,可是那种情况下,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对我。。。我怕啊。”海棠的头,抵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她也说不清,自己想要表达什么,好像以她的立场,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我会对你做什么?嗯?”邵堇祎甩掉了身上的衬衣,凑近了海棠,就发觉这丫头,像是哭了。
“你别,别哭,我只是逗你的,海棠,海棠。。。”
“我真的好怕!当年我才七岁,舅舅就把我卖了人,那人比我父亲还要大,可是他,他。。。”
“海棠,”邵堇祎突然明白了,海棠曾经经历过的不幸,或许就是他带来的,就如他的母亲。。。
“所以哪晚,我看见你的时候,我有多怕?你不会明白的。”
“我明白,海棠!”邵堇祎明白了,是他吓着海棠了。
所以才会把,原本给自己准备的簪子,刺入了他的胸膛。
海棠不知道,邵堇祎究竟有多忙,那晚他安抚着她睡了,醒来就没见着人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除了安虎和一个跑腿的小勤务兵,她谁也见不到。
她很无聊,可是安虎能找来的,只有几本话本子,那种类似于,街头的故事本子,也不过多是说些小姐公子之类的,海棠不喜欢。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情?一个情字,又害了多少女子的性命?
可是无聊啊,她只能用,那几本话本来解解闷了。
“将军来了!”门外一声惊呼。
还未等海棠反应过来,就已经看见一个身穿新式大将军制服,头发花白,魁梧高大的男子,浑身散发着戾气,身手敏捷的闯了进来。
“安副官,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冷冷的看着,低眉顺眼的海棠,眼里是莫名的情绪。
“她,她是将军带回来的,要安虎看护着的。”安虎示意海棠别出声,自己在一边解释着。
“哦?这小子,是长大了?”老将军似乎很满意海棠的乖觉,笑着转身要离开,却是猛然又回了头。
“你是谁家的女儿?与堇祎怎么相识的?”老将军上下打量着海棠,眼里满是研究的神色。
“我,我。。”海棠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愣愣的看着安虎。
安虎犹豫了一下,随即开启了一系列的故事编撰,只说姑娘是少将军救回来的,无家可归的女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海棠很可怜,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