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站在园子里的海棠树下,静静的看着哪一树花枝茂盛的海棠花儿,恍若看到了昔日的王府。。。
那个时候的娘在夔王府,已经是没落的在京城没有任何地位的。
夔王爷是早已经被烟膏子侵蚀,不管府里事物了。
也就嫡福晋一手掌握,而他们这些庶出的子女,嫡福晋很少管束。
只有海棠是例外,因为她是夔王喜欢的女儿,所以福晋不得不表现出,喜欢的样子,却也是很少真正的关心什么的。不过很多表面的工夫,倒是尽数都做到了的。
这也是福晋落的贤名的原因,所以海棠在王府的用度,和嫡出的子女也没太大的差距。
只是,入学和教导,还是要比嫡出的几个哥姐差很多。
娘都是看着的,所以从来不争什么,也从来不让海棠认她,只是默默地守着她,默默地承受着,王府里的不公。
那一日王府四散,娘决定了去江南,才来找的海棠,带着她挽了个小包袱,趁乱出了王府,直奔着城门而去了。
一路上,满目的疮痍,四处残垣断壁。
路上都是逃难的。娘担心海棠年幼,受不得累,就带着她先找了离城门最近的一个小客栈,要了一间小屋住了进去。
本打算一大早就离开的,可是半夜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说是抓人,惊得海棠缩在娘怀里,不敢露头。
后来听着外面渐渐地平静了,娘才轻舒了口气,摸着黑拿过了海棠的衣服,不知道往里缝了些什么,一直到了天快亮。
娘叫醒了海棠,给她换了身粗布的衣裤,就连头都梳成了小羊角辫,用粗布条绑住了。娘才说。
“打今儿起,你就和夔王府,没有关系了,日后就是夔王找来,你也不能够承认,你是王府的倾格格。你就叫任梓倾,你爹死在了战乱,记下了么?”娘的声音很是坚定。
海棠不由自主的用力点着头,却是觉得任梓倾这个名字,还好吧。至于那个格格的身份,有没有似乎都已经没有了意义了。
原来是因为父亲疼她,她可以感受到。而这一次,父亲可是都没有知会一声,就那么丢下了她,若是没有娘来找她,那么今日她或许,已经被丢出了王府,流落街头了吧。
收拾停当,母女俩就准备出客栈的时候,门外猛然闯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那少年的脸,俊的让人挪不开眼。
海棠看着那少年,瞠大了眼眸,娘却是冷静地看着少年,掩上了房门。
“你们是要出城么?带上我吧!日后定有重谢!”少年有些虚弱,但是言辞肯定。
海棠定定地看着少年,却不知道娘会怎么做,只能静静的看着他们。
“我不知道你是谁家孩子,但是既然要逃命,那就一起吧。”娘不知是出于善良,还是看到了海棠眼里的情绪,竟然答应了,带上少年一起走。
少年要换衣服,娘给了小二一角银子,要了他一身粗布衣服,小二也实诚,竟然把鞋袜都给拿来了。
海棠自是不能在屋里,就到门口坐在门槛上玩耍。
门外来来回回的,跑散了很多人,还有一些拿着刀枪的人,浑身是血的人,还有不远处的大火,看的海棠很怕。
回身去敲门,才看见,娘给那少年换了小二的衣服,还用什么东西抹黑了他的脸,看着好像病了一样。
“倾儿,你就叫他哥哥。记住,哥哥病了,我们的去城外姥姥家,给哥哥瞧病去。知道么?”娘低声的叮嘱着,生怕海棠说错了话,惹来祸事。
可是她们不知道,娘是早就被人盯上了的,所以任由他们怎么乔装,都跑不掉的。
刚出了客栈,还没走几步,他们就被几个散兵围住了,其中一个穿着巡城服的兵士,嬉皮笑脸的凑近了娘,伸手要摸她的脸。
“小任氏,还记得我是谁么?”那个人穿着的巡城服,似乎是有品级的,只是海棠看不懂,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认识娘。
“呸!不认识你。”娘冷了脸,可是想要走,竟是不可能了。
那人已经挥手,让几个穿同样兵士服的人,围住了娘的去路。幸而少年眼疾手快,拉住了刚出门的海棠,俩人躲在了门后。
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对小任氏动手动脚,小任氏惊呼连连,却是没有人敢救她。
海棠想要冲出去,被少年一把抱住,大手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来。
海棠刚看见那人伸手,撕破了小任氏的衣服,听见其余的人在笑,那笑声令她浑身战栗的时候,眼睛就被另一只细长的手,捂住了。
之后是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小任氏撕心裂肺的呼救声,那些人的笑声。
海棠哭了,她很清楚娘在受辱,而街上的人却不敢救她。那一刻娘有多无助,海棠的泪就有多凶猛。
突然,小任氏爆发了一声惨烈的嘶吼,随即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海棠眼前的那只手滑落,令她看见了,缓缓摔倒的小任氏。
她身上剩下的衣服,已经不够裹体了,头发也散乱了,白皙的胸口插着,那只素银的簪子,血色渐渐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晕染开来,就好像绽开的血红海棠一般。。。
海棠想要喊叫,只是嘴仍被捂着,眼里的泪水,逐渐模糊了眼眸,令她再也看不清,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几个散兵,显然被小任氏吓着了,虽然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可是这妇人的决绝冷艳,令他们害怕了。
在小任氏倒地的那一刻,他们竟也一哄而散了。
见他们走远了,海棠才挣脱了少年的怀抱,冲了出去。
她想要抱抱小任氏,却是浑身抖的不能动,只能傻呆呆的看着,沾染在手上的血迹,软软的倒在了小任氏身边。
海棠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还是在客栈的小屋里,除了那个俊的像仙子一样的哥哥,再没有了旁的人,就是小任氏也不在这里。
“我娘呢?”海棠爬起来,就要去找小任氏,却是被那少年一把抱住了。
“小妹妹,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
“我?叫任梓倾。”海棠记得,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