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我那弟妹王氏说家中没粮了,我娘温玉饿的已经下了床了。弟弟跟侄子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希望我能帮衬他们一把。当时我信了她这话,以为我娘跟弟弟、侄子他们真的要被饿死了,就将家里的粮食都给了她。”
“随后她又说要借银钱,说是我娘要吃肉才能补好身子骨。弟弟、侄子也要好好的补补才能恢复元气,我便将家中的银钱都给了她。”
“可王氏压根就没有要还我粮食、银钱的意思,那些粮食可是我们家今年所有的粮了。我自己家中还有两个孩子,我们大人少吃点没什么,可孩子耐不住饿呀……”
祝秋琪说着话,声音也跟着哽咽了起来,让周围人听着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谁也没料到王氏竟然是这般的哄骗祝秋琪的,更没有想到祝秋琪会将家中所有的粮食、银钱借出去。
不过想想也对,自己的亲娘、亲弟弟都要饿死了,谁还能无动于衷?
不过看着温玉、祝秋良、祝金宝那体格,哪里像是挨过饿的?这分明就是王氏想要从祝秋琪这里骗取粮食、银钱的接口罢了。
“我听着儿子、女儿半夜里饿醒在
哭泣,就想去娘家将我那借出去的粮食要回来。不成想,我娘嘴里那整日里要给我撑腰的弟弟,不仅没还我粮食,还要将我赶出门。”
“想到家中饿的哭泣的孩子们,我跪下求他们。温氏这才给我两枚鸡蛋,可两枚鸡蛋哪里是能救命的?我不同意,想要要回我的那些粮食。我那弟弟、弟妹就将我推搡出门,我不愿意走,祝秋良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便用那锄头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随着祝秋琪的话音落下,众人都不由的唏嘘了起来。
他们只知道祝秋琪差点被自己的娘家人给打死了,却没料到这其中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时间众人看向祝家几人的神色都变了,有鄙夷、有厌恶,也有震惊的。
谁也没料到,祝秋琪平日里像是此后祖宗一样的祝家人,到头来竟是这般的待这些年来养着他们的祝秋琪。
王氏怎么也没料到自己那个往日里像个闷葫芦一样的大姑子,竟然真的将此事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顿时她就慌了神,看向祝秋琪的神色也变得凶狠起来。
“大人,祝秋琪在说谎……”
县令本就瞧着祝家人有些不满
,如今听着王氏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县令面色有些难看。
“来人,王氏扰乱公堂,张嘴!”
不等王氏反应,一名衙役上前提起王氏的头发便给了她两个巴掌。
被仍在地上的王氏,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脸上的疼痛不仅没让她胆怯,反倒是让她生出了几分怒气。
她有些怨毒的瞪了祝秋琪一眼,看转头对就上县令那冷冰冰的目光。
王氏吓了一个激灵,急忙地下了头。
“王氏,再敢扰乱公堂闹事,本官就将你拖出去打板子!”
没有对温玉出手,也是瞧着她年纪大了,因为这点小惩罚出了什么事情,他这个县令也下不了台。
可王氏还年轻,用她来杀鸡敬猴再好不过了。
王氏闻言,身子都在微微的发抖。她也是瞧着温玉闹腾了几次,县令没有直接对温玉动手,这才大胆了些。
可她没料到县令对她和温玉的态度截然相反,甚至都没提醒她,而是直接让人打她板子。
虽然她对祝秋琪怨恨,但在这公堂上她却是不敢再闹腾了。
王氏安分了,县令这才收回了目光。
“祝氏,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温氏一个做母亲的,告自己的女儿不孝或许不用证据,但祝秋琪却要用充足的证据来证明她的清白。
祝秋琪也将自己额头上的头发撩了起来,那条长长的疤痕顿时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让大家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祝秋琪的样貌不错,可偏偏这条长长的疤痕却破坏了她的美感。
“大人,我额头上的伤是镇上济世堂的大夫处理的,您大可找大夫来问问。”
这是也是祝秋琪听儿子提起的,说是张思远找了一个好药材,济世堂的大夫想收,这才没收银钱的来给她看诊。
县令点头,“王捕头,你待人去济世堂问问。”
温玉听着心慌,但因着王氏被打了的缘故,她这次倒是学聪明了。
没有贸然开口,而是对着县令磕了一个头。
“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看着县令点头了,温玉这才松了口气。
“大人,祝秋琪额头上的伤是她自己不小心磕出来的,可不是谁打了她。”
自己儿子要被牵扯其中,温玉怎么能不着急?
而且听着祝秋琪方才那意思,似乎是打算跟娘家人闹个鱼死
网破了。
温玉此时才隐隐的有些后悔,若是她今日没有听王氏的话去张家闹事,是不是今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了?
想到今日去张家,不仅银钱没要到,连桶水都没要出来,温玉对自己这个女儿也心存了忌惮。
县令并未反驳她的话,而是低头看向手中的状纸。
“济世堂的大夫也快来了,是不是磕出来的大夫一看便知。”
温玉惊的当即抬起了头,“大人,祝秋琪在说谎啊。她就是为了抢走我们家的粮食,才故意这么说的。我们可没有动手打她,不信您问问我们村的人,谁也没看到她祝秋琪挨打呀,她就是在说谎……”
看着温玉一脸的愤然,又看向了被拦在大堂外的小张庄人。
“去问问,看就看他们谁瞧见祝秋琪被祝秋良夫妻打了。”
衙役上前询问,众人面面相觑后,都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虽然他们听说祝秋琪额头上的伤是祝家人打出来的,但谁也没看到祝家人动手啊。
温玉原本还有些紧张,瞧见众人的神情,顿时松了口气。
就在温玉还想污蔑祝秋琪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