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村口的衙役远了些,郑春兰这才扯了扯孙庆生的衣袖,又朝着身后孙宏的儿子看了一眼。
孙庆生了然,立刻停下了脚步。
“你们停下做什么?赶紧走啊,大家还等着呢。”
孙庆生凑到孙宏儿子的身边,脸上也堆满了笑意。
“急什么?反正都快到我姐姐家门口了。也不知道我姐姐找我们来做什么,非要这个时候找我们来,家里还有不少事情要忙。”
一旁的郑春兰也叹了口气,看起来很是无奈一般。
“家里的事情都快要忙不开了,大姐也是知道的。这个时候找我们来,想来是有什么大事儿。”
“孙齐兄弟,不知道……我大姐让你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情?”
孙齐皱眉,这两人想做什么?
他爹之前就告诉过他,郑春兰跟孙庆生这两人奸猾的很。
“你们管那么多做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
此时的孙齐却没注意到两人说的是孙含桃找的他们,而非是孙齐一开始说的孙宏找他们。
郑春兰看了眼孙庆生,孙庆生立刻后退了一步。
郑春兰这才笑道:“既然孙齐兄弟不愿多言,那我们就自己去大姐家问问去。
”
说着也不等孙齐回应,转身就和孙庆生快步朝着张大牛的家而去。
孙齐看着两人的背影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二人要做什么。
“站住!”
郑春兰和孙庆生低着头只管往前走,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看那样子像是没听到孙齐的声音一般。
村口有衙役守着,两人知道他们这个时候要走已经来不及了。如今他们还想好端端,那就只能待在张大牛家去。
两人走着还不忘拉扯了一把孙老婆子和孙老爷子,一家人脚步飞快的朝着张大牛家而去。
孙家二老的脚步,也一点也不像是平日里病恹恹的模样,瞧着竟是不比郑春兰和孙庆生慢多少。
孙齐看到这一家人的举动,不由的气笑了,也明白这个时候想要将这一家人给叫住恐怕是不行了。
“找你们来的可不是孙含桃,是我爹。他们现在就在小张庄祠堂,你们若是不想去,大可现在离开。不过……”
孙齐这未尽之言让郑春兰一家的脚步生生的停了下来,孙齐他们能糊弄,可孙宏却是个不好惹的性子。
他们这个时候溜走,恐怕今夜孙宏就能找人砸了他们家的大门。
孙宏的匪气,整个孙家庄没人不知道。也正因如此,孙家庄不管是无赖还是还犯浑的,都不敢作到孙宏的面前去。
“孙齐兄弟,你也不早说,我还以为大姐找我们呢。”
郑春兰也知道他们这一遭是躲不过去了,这才干笑着重新走了回来。
如今已经到了小张庄,孙齐也没再瞒着他们。
“走吧,小张庄的里正今日开祠堂,和小张庄的族老一起当着小张庄列祖列宗的面,要休了孙含桃。”
“我爹跟郑家庄的里正也都在,恐怕现在孙含桃也在哪里了。走吧,就差你们了。”
虽然郑春兰几人察觉到里正这次找他们恐怕是有别的什么事情,但也没料到竟然是要休了孙含桃的事情。
别说是郑春兰了,就连孙老婆子都是一脸的震惊。
那张大牛跟他娘是什么脾气,她在了解不过了。
也正因为知道张大牛一家心软,当年才敢污蔑张大牛,强迫他娶了孙含桃。
可如今孙含桃竟然要被休了……
孙家老婆子怒目圆睁,他们这些年能过的那般滋润,可都是因为孙含桃那个赔钱货。
若是孙含桃被休了,那他们还找谁要银钱,要粮
食去?
不行,孙含桃绝对不能被休!
“张大牛他哪来的狗胆休我的女儿?看老娘不让他好看!”
郑春兰回过神来,也是一脸的愤愤。
“一定是张家的那个老婆子在背后捣鬼,一定是她不想让大姐好过,这才在张大牛的面前说了大姐的不是。”
孙齐看着这一家子愤怒的模样,神色倒是很平静。
在一个村里这么多年,孙齐哪能不知道郑春兰这一家的德行?
瞧见他们这副明显柿子挑软的捏的模样,心中很是鄙夷。
“行了,都别嚷嚷了。要休了孙含桃的不是张大牛母子,是整个小张庄的人。是小张庄的里正,是小张庄的族老,这回听明白了吗?”
孙家老婆子的脸上愤怒的神色不由的一僵,她自然是听到了孙齐方才说的话。只是她自己选择性的听了部分的话,这也好让她找个出气筒。
然而孙齐可不惯着她,尤其想到孙含桃今日跳着脚让他们打小张庄的人,抢小张庄东西的德行,孙齐就厌恶的紧。
这也就是他们孙家庄的出嫁女了,若是他们孙家庄的媳妇,他早就撺掇他爹将人赶出村子了。
“这事儿定然有张大牛
的掺和……”
“行了你们,少在哪里胡说八道了。跟人家张大牛有什么关系?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这是整个小张庄要休了孙含桃!”
“她孙含桃偷拿家里的莲藕给你们这些娘家人,将人家整个小张庄的人都陷入了危险中。今日我们来小张庄的时候,孙含桃还在跳脚让我们打小张庄的人,抢小张庄的东西。”
“这种媳妇,别说是小张庄的里正了,换做了我们村,我们也得休了她!”
孙齐突然拔高了声音,将众人吓了一跳。
但也让众人听得明明白白,孙家人不敢再闹腾,郑家庄那几个要被休了的妇人的娘家人,此事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但他们不如孙家人脸皮厚,听到孙齐的话就不由的忐忑了起来。
这可是小张庄开祠堂休村里的媳妇的,根本不是他们能阻止的。
然而孙家人却不这么觉得,他们觉得小张庄的里正和族老能休了孙含桃,一定是经过了张大牛和他娘同意的。
若是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