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是你们主子让你送来的?”
随从也丝毫不胆怯,而是看了眼裴渊手中的书信。
“裴将军知道这信是何人所写不是吗?”
裴渊瞥了眼随从,随即又看了眼手中的信。
“为何会让你来送信?你们家主子呢?”
“我们主子就在县城,不过担心贸然登门会打扰到张大哥,这才让我前来送信。”
裴渊一愣,显然没料到凌王竟然已经到了清水县。
不过看着凌王身边的这个随从,裴渊觉得他也不敢欺骗自己。
“行了,信送到了,你走吧。”
看着裴渊一副赶人的架势,随从的脸色变了变。
虽然他早就听闻裴家嫡子任性,但也没料到对方是这幅德行。
“裴将军,我们家主子……”
裴渊抬手,制止了随从的话。
“停,你们家主子怎么样,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这里是张大哥家,赶紧的,赶紧趁张大哥没发现离开,别让他瞧着心烦。”
当初皇帝是如何忌惮张思远的,裴渊可没有忘记。
裴渊一直都记得这件事情,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对皇家人心存忌惮。
这个随从的主人是谁?可不就是凌王!
而凌王是当今圣上的亲
弟弟,他们这次前来裴渊虽不知所谓何事,但裴渊并不愿意让这些人靠近张思远。
张思远看到裴渊回来了,不由的挑了挑眉。
“谁来了?”
对于张思远,裴渊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将方才从随从哪里拿到的信给了张思远。
“大哥,这是给你的信。”
张思远疑惑,平日里大家找他的时候可不会那什么信之类的给他。
如今这般,倒是让他更加的疑惑了。
“谁送来的?”
“凌王的人。”
想到方才凌王随从的态度,裴渊就有些不忿。
明明对不起张思远的是他们皇家人,他们还在这里惺惺作态的。
而张思远听到信是凌王的人送来的,手中的动作也有片刻的停顿。
不过他很快又回过了神来,放下手中正在忙活的活计,将裴渊手中的那封信接了过去。
当他看到书信上的字迹的一瞬间,张思远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片刻的暂停。
不过随即他又回过了神来,因为书信上写的是‘张思远亲启’。
那就说明这份信就是给他的,而非是凌王回错了意。
当张思远看到书信中的内容时,饶是他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也忍不住的叹息了
一声。
裴渊在看到那熟悉的字迹的时候,也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是因着书信上写的字,他并没有贸然打开。
如今看到张思远的申请,裴渊却是着急起来。
“大哥,陛……这份书信上写了什么?”
张思远对裴渊倒也信任,没再言语,而是将书信直接给了裴渊。
之前裴渊在不知道朝阳郡主的真面目之时,张思远对他还有所顾虑。
可如今裴渊已经将朝阳郡主放下,张思远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这……真是荒唐!他怎么……怎么还能来找您!”
看到书信上的内容,裴渊起的手指都收紧了几分。
他咬牙瞪着书信上的字,想要骂人。可想到这封信出自谁之手,裴渊只能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大哥,虽然我也想看着您回到曾经的位置。这样我们兄弟也能继续像当初那般,在边境杀敌,守护我们的大周。”
“可……可为了这样的一个昏君效忠,我不甘心!”
裴渊对皇帝有气,之前在京城他不敢开口。
可如今在小张庄,他到底是没忍住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思远听到他的话,也没有立刻回答,毕竟他自己也
没有考虑清楚要怎么办。
而裴渊看着张思远好半晌没有吭声,转身就朝着门外而去。
“我去找温先生他们,看看他们怎么说。”
张思远想要阻止,可看着裴渊已经走到了隔壁的院墙旁,他也只能任由裴渊去找温煦等人。
而且他也没有想过要瞒着温煦他们,因此在裴渊要找温煦他们的时候,张思远心中虽然有些许的想要阻止,但到底是没将人拦下。
片刻的功夫,温煦等人也是面色沉重的朝着这边而来。
张思远见此,叹了口气便随着众人朝着后院而去。
“张兄弟,你想如何?”
温煦并没有说自己想要让张思远做什么,也没有给张思远什么建议,而是询问张思远自己的想法。
张思远沉吟了片刻,依旧没有回答。
但看着众人的神色,他知道这件事情逃避不得。
其实在之前番邦那些人有异动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般早。
更没有料到一向身体健朗的王老将军,竟是会突然病倒。
而那些番邦人得到消息,更是大胆的来挑衅大周了。
“我……不想看到边境的那些百姓受伤。”
温煦听到张思远这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张思远想要回去,但他这个回去并不是因为皇帝,也不是为了功名利率,而是为了大周边境的百姓。
他们曾经也驻扎在边境,边境百姓的苦,没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一旁的裴渊听到这话,却是着急起来。
“大哥,你的腿上还未愈,这个时候回去,若是旧伤复发可如何是好?”
虽然张思远如今瞧着和普通人无意,但裴渊等人都知道,张思远当初是受了重伤的。
不然他也不会在皇帝露出那点忌惮的苗头之后,张思远毅然决然的辞官了。
那是张思远知道自己的腿伤太重,担心会耽误了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