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伤着腿了?严不严重?”
第二日晌午,张家老太太从裴渊的嘴里得知张思远在后山伤着了,顿时急了。
这些天她不待见小儿子,并不代表她不在乎。
“大娘别着急,大哥没事。如今嫂在那边给大哥处理伤势,您待会过去吧,免得大哥担心。”
张家老太太虽然也想尽快看到自己儿子,但也知道裴渊说的没错。
若是她这个时候过去,张思远跟朱乞求肯定会担心。
祝秋琪可是要给张思远处理腿上的伤的,若是影响到她可就不好了。
“对对对,我不能去,我不能去。裴渊啊,你……你快去新院那边守着,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让晨川他们告诉我。”
张思远原本还打算跟周梅雪去作坊的,听着张思远伤着了,两人也不去了。
“娘,我们去新院那边看看。”
裴渊急忙阻止,“大哥大嫂,秋琪嫂子说了,那边正在给大哥清洗伤口,不能待太多的人。”
张思望无奈,只能跟爹娘一起守在家中。
孙良明搀扶着张思雅出来,得知此事也分外的着急。
“娘,让裴渊替咱们看看。让良明也跟着去,有什么需要帮衬的,也能
搭把手。”
裴渊知道不能再拒绝,只能点头同意。
祝秋琪得知裴渊已经跟老宅那边的人商议好了,便看向了张思远。
“现在可以安心了?”
张思远点头,他已经让裴渊准备好了毛巾,打算待会要在嘴里。
可让张思远没想到的是,祝秋琪给他的腿上涂抹了一些药物之后,他的腿竟然呈现出了一种麻痹的状态。
甚至他一度感觉不到自己右腿的存在,这让张思远莫名的有些慌张。
感觉到张思远的肌肉紧绷,祝秋琪不由的拍了拍他的腿。
“别紧张,这是麻沸散制作的药物,能让你短暂的失去痛觉。等我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这药效差不多也就散了。”
张思远了然,当眼睁睁的看着祝秋琪带着特制的手套,拿着一套他从未见过的刀具,将他腿上的腐肉割开的时候,他竟是真的没有知觉。
饶是见惯了生死的张思远,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的心惊。
祝秋琪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张思远的腿上,也没注意到张思远的神色。
察觉到张思远的腿部肌肉逐渐放松下来,她也松开了口气。
眼睁睁的看着祝秋琪从自己的腿里取出一
个金属的无知,张思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这东西在他的腿中这么多年都未曾有生锈的迹象,竟是hi一只金色的箭头。
祝秋琪担心张思远心情紧张,故作轻松的将箭头放在了一旁的盘子中。
“当初伤你的人,应该不是普通的士兵吧?”
祝秋琪想要转移张思远的注意力,而张思远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并没有瞒着祝秋琪,而是看着那只金制的箭头点了点头。
“是曾经一个熟悉的人。”
祝秋琪呼吸微顿,看来这是大周出了内奸啊。
仔细将张思远腿上的腐肉彻底清除之后,祝秋琪这才将药物敷在了张思远的腿上。
不过为了伤口感染,给张思远用的这些药物并非是这个时代的药草,而是从系统中购买的药物。
张思远虽然瞧着那纱布、绷带之类的好奇,但他知道祝秋琪的与众不同,到也没有多问。
“好了,三天后我再帮你换药。这段时间伤口不能见水,若是想要清洗,让裴渊帮你。”
张思远目光中灼灼,“裴渊怕是不方便。”
祝秋琪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了张思远。
张思远耳尖微红,“你
帮我。”
祝秋琪唇角动了动,瞧见张思远都不敢看她,不由的瞪了他一眼。
“躺着休息吧,我得去老宅一趟,也免得爹娘他们担心。我方才瞧见姐夫也来了,你注意些。”
看到祝秋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张思远却是露出了笑容。
他明白,祝秋琪这是答应了。
“大哥?你的腿伤如何了?”
看着祝秋琪出去了,裴渊立刻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张思远朝着一旁的盘子示意了一眼,祝秋琪特意将箭头留下的,她知道这东西怕是张思远还会留着。
裴渊看到那箭头的时候,也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便是从你的腿中取出来的?”
张思远点头。
裴渊仔细将祝秋琪已经清理干净的箭头打量了一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大哥,这箭头并不是番邦的东西吧?”
他太熟悉番邦人的那些工艺了,根本做不出这么精致的箭头。
而且这箭头是金色的,番邦那些普通士兵根本不会配上这样的箭头。
他之前一直以为张思远的腿是在战场上被番邦那些人伤的,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啊。
“这样的箭,只有大周有!”
裴渊
忽然坚定了说了一句,随即神色复杂的看向了张思远。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当初伤你的是何人?”
张思远没有说话,这让裴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能在朝堂上让张思远忌惮的人还真不多,就算当初的司马连,张思远也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之所以辞官,那也是察觉到了皇帝的用意,这才不得不这么做。
可连司马连都不会忌惮的张思远,却是将伤了他的人给隐瞒了下来。
“大哥!都已经七年了,如今战事再起,你难道还要替那人瞒着不成?”
“这次番邦那些狗贼来势汹汹,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在军中作乱,让咱们大周的将士再次折损在番邦人手中吗?”
看着神情激动的裴渊,张思远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