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了口气,“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容亲王是何等的心思,只希望他能够初心不变吧。”
太后想起往事,心中也是颇为的感慨。
容亲王府,一个头发斑白,但身体瞧着却十分硬朗的老者看着手中的书信,眉头紧皱。
好半晌,他才将手中的书信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
“混账!”
一旁伺候的人连忙将打翻的茶盏给拾了起来,以免茶水浸湿更多的纸张、书籍。
一位面容俊逸,气质儒雅的年轻男人刚进门就瞧见这一幕。
“父亲,这是出了何事?怎么动这么大的火气?”
容亲王看到来人,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你且看看这个混账写了什么东西?让我现在出兵给皇帝施压,她这是想做什么?想害死我们百越的好儿郎吗?”
容亲王手下的兵的确让人忌惮,但这些可都是百越的青壮年组成的,容亲王往日里对自己的这些兵也爱护的很。
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和大周起冲突的。
之所以将容娇送去大周,也不过是容娇的心性顽劣,他想让其在大周收收性子。
而如今的大周皇帝也十分的忌惮他,也正好将容娇送去大周
,也好让皇帝安心。
但只要他们百越和大周不起兵,容娇是不会出事的。
可偏偏容娇是个心大的,竟然想让他和大周兵戎相见,容亲王如何能不气愤?
对于大周如今的这位皇帝,容亲王曾经可是亲自教导过起骑射功夫的。
只是那个时候的皇帝还是个小娃娃……
思及此,容亲王叹了口气。
想到自己哪位好友的妻儿,心中也是一阵的感慨。
他觉得不管如何,只要他不起兵。凭着百越如今的兵力,在他和他后辈三代以内,是绝不会和大周起冲突的。
至于日后是何模样,他不想管,也管不着了。
但为了日后百越的百姓能安安稳稳的,他还是要最大限度的为百越谋取生存的机会。
而这和大周边境通婚、通商,就成了他们如今融合两边最大的交流手段。
可听闻大周边境前段时日番邦人突然来袭,因着如今这位皇帝重文抑武,导致朝中无人可用。
容亲王倒也没想过趁人之危,毕竟大周不是他们百越能吞的下的。
更何况百越和大周的习俗有很大的不同,贸然进入大周,怕是有很大的危险。就算占领了大周,他们也无法真正
的统领整个大周。
要想真正的融合百越和大周,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关于这一点容亲王心中很明白,也知道自己如今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只有这样才能更大的保全百越。
至于那些番邦人,容亲王根本就没将人放在眼里。
别的不说,就是当初大周的哪位小将军若是再次出现,番邦人依旧要夹紧了尾巴做人。
想到大周的哪位小将军,容亲王也是颇为的遗憾。
听闻容娇之前和哪位小将军还有点关系,可惜容娇的心太大了,两人终于没能在一起,这也是容亲王颇为遗憾的事情。
回过神来的容亲王,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尤其是看到面前的儿子,容亲王的心情也安稳了几分。
自己这位儿子可是他的骄傲,虽然自己之前不能为他证明,但对于这个儿子,他也颇为的看重。
虽然容娇是女子,他曾经也是给过其机会的,只可惜容娇自己不懂得分寸,他如何能放心将这百越的百姓交于她手。
“父亲莫要生气,妹妹这怕是有别的考量。”
容修韵劝解了一句,希望容亲王能消消火气。
然而容亲王听到他为容娇辩解的话,不
由的冷哼了一声。
“她是什么心思,我比你清楚。自小便是个个顽劣不堪的,无论怎么教导,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丝毫不将我们百越的百姓看在眼里。”
“一个心中没了百姓的人,她如何能成为领导我们百越之人?”
容修韵明白,容娇之所以会成为这样的性格,很大的原因在于自幼将容娇抱养走的黎家身上。
想到黎家,容修韵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不过如今的黎家后辈早就没了可用之人,对容亲王和百越的百姓都没了威胁。
“韵儿,这段时日你警醒着些,莫要被有心人给钻了空子。”
容修韵知道容亲王说的是黎家那群为了群里不择手段的人,便也应了下来。
“请父亲放心,儿子定然不会让人将我们百越的百姓当做垫脚石的。”
有了容修韵这话,容亲王也安心了许多。
不过看到容修韵手中的那封信,他的面色再次沉了下来。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看着容亲王的面色不好,容修韵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在担心什么。
“父亲,以儿子之见,我们还是不要轻易和大周起兵戈的好。”
容亲王虽然也是这般想
的,但他也想听听儿子的想法。
“哦?是何缘故?为父听闻那大周的边境似乎有番邦人进攻,听闻已经攻下了两座城池。若是我们这个时候进攻,让大周两面受敌,岂不是个好时机?”
容修韵却是摇了摇头,“父亲,您别忘了瘦死了骆驼比马大。如今的大周虽然被那些番邦人进攻,但一个小小的草原部落,如何能是大周的对手?”
“况且儿子听闻那番邦人攻下了大周两座城池后便没了动静,这一个可能是大周将其抵挡住了,另一个便是这番邦人依旧没有能力和大周抗衡。”
“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大周的能力不弱。我们若是贸然进宫大周,怕是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伤亡。”
容亲王听到儿子的分析,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容修韵显然也是看出了容亲王是有意要试探他,也忍不住的露出了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