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轩辕轲面上虽然一派平静,但放在桌下的手却是收紧了几分。
若是事情当真如同容修韵和祝秋琪所说的那般,那这个胭脂铺子,他到时想要自己开了。
张思远从厨房回来的,便坐在了祝秋琪的身边,将祝秋琪和容修韵给隔开了。
“秋琪可想自己开个铺子?”
祝秋琪摇了摇头,“我之前问过晨川和泽阳,他们日后想要走科举这条路,我们便不能再开铺面了。”
张思远一愣,他们大周还真有这样的规定。
商人质子,不能考科举。
之前他们从未问过几个孩子这件事情,可如今他们要去京城了,祝秋琪是想带着几个孩子一同去的。
既然选择了上学,让几个孩子试试科举也无妨。
就算他们日后不想入朝为官,也可以做别的事情。
听到祝秋琪说家中几个孩子想走科举之路,张思远自然也是高兴的。
可忽然想到张思望和周梅雪而人的铺面,张思远又担心了起来。
“大哥和大嫂……”
祝秋琪知道他想问什么,周梅雪和张思望如今还有个卤肉铺子。
以前他们谁也没问过几个孩子的想法,如
今知晓他们竟是要走科举,这怕是大哥和大嫂的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张思远道是有法子让自己的侄子走上科举,可如今大业未成,朝堂中的那些人还在暗中盯着。
殿下如今可不能出任何的差池,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可就不好了。
祝秋琪看着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别担心了,大哥和大嫂的铺面是和珍馐阁合作的,有李家挡着,没人会盯上大哥和大嫂。”
“还有咱们的药坊,不也有济世堂吗?”
张思远一愣,这才松了口气。
一旁的轩辕轲叹了口气,他知道张思远在担心什么。
这是担心他的把柄会落到那些人的手中啊,思及此,轩辕轲看向张思远的时候也多了几分珍重。
作为储君,身边能有个忠心之人,已经是一大幸事。
可这个人若是知己,那可是第二个幸事。
“思远,别担心。就只看京城的那些个权贵、世家,那个名下没有几个商铺的?就是他们家仆人的身上,怕也不止有一个铺面。”
裴渊点了点头,他的那个继母的贴身丫鬟名下可是有好几个铺面的。
而这个铺面的银钱来自哪里,不言而喻。
思及此,裴渊的神色不由的冷了几分。
若是有朝一日殿下大业已成,母亲曾经的那些嫁妆,就是一丝一毫他也会拿回来。
“那这胭脂水粉铺面……”
若是开个铺面不算什么的话,他倒愿意让祝秋琪自己个开个铺面。
虽然不知道祝秋琪的想法,但看的出这铺面祝秋琪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祝秋琪闻言,不由的倪了他一眼。
这人怎么这般的执拗?
“我刚才说的话,你是选择性的没听见?”
张思远沉默不语。
看着张思远被训,轩辕轲和裴渊二人心中舒畅了。
方才他们二人在祝秋琪这里吃瘪的时候,张思远可是躲过去了。
如今张思远回来了,若是不尝尝这滋味,他们心中还真不平衡。
祝秋琪见此,不由的叹了口气。
“韩小姐想要开铺面,可不简单的想要开个铺面而已。”
众人再次看向了祝秋琪,不明白简单开个铺面,还有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想到韩家的情况,祝秋琪不由的摇了摇头。
韩县令是个为百姓的县令,但这样没了祖辈做靠山,还能为民不贪污受贿的清廉官员,注定家庭生活不会太好。
“我们
都知道韩县令是个清廉官员,他也从不贪污受贿。”
裴渊挑眉,“嫂子如何知道韩县令不贪污受贿?”
祝秋琪无奈,“若韩县令当真是个会收取贿赂之人,他的家中如何会是现在那般简陋的模样?”
裴渊摸了摸鼻子,没在吭声。
虽然他去韩家的次数不多,但韩家的情况他也是看在眼里。
一个县令府还是之前的县令留下的,府中总共也没是个伺候的下人。
裴渊见到那种情况,都不由的咋舌。
若是不知情的人见此,谁也不会将韩府和县令府联系到一起。
看着裴渊的神色,祝秋琪无奈的摇了摇头。
“韩县令是清官,是百姓的父母官。但他的那些月奉,可无法养活一大家子啊。”
“韩公子日后怕是要走科举,他无法经商,韩小姐及是有这样的想法,我该帮帮她。”
“韩县令是我们清水县的救命恩人,这份情谊我不会忘记。”
祝秋琪可没忘记当初自己在村中遇到那些人刁难的时候,可是韩县令帮的她。
她至今都无法忘记,韩县令当初坚决要惩治祝家人的做法。
在大周这个以孝为天的年代里,韩县令却是能为她做主
,的确是难得。
若是换成了别的官员,怕是他们不会沾染此事。
毕竟‘不孝’的罪名可不是那么好判的,若是惹了众怒,只怕是会留下一个不好的名声。
但韩县令却是坚持替她主持了公道,仅仅是这件事情,祝秋琪觉得自己也该帮帮韩小姐。
不仅如此,当初旱灾的时候,若不是韩县令出面,怕是当初他们小张庄的水车也会被之前的孙家庄抢走。
看着当时的架势,只怕整个村子的人都要遭殃。
而韩县令却是让许师爷赶了来,这才让他们小张庄和孙家庄的这场冲突得到了化解。
不仅如此,在他们的生意给衙门带去不少利益的时候,韩县令不仅没有贪污,反倒是派人去清水县那些受灾严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