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染也并非娇生惯养的贵家小姐。
在乡野之时,便如普通农家女一般劳作。
在煜王府也没有被娇惯过。
劳作起来自然和翠喜一般得心应手。
几个人舍内院外收拾了一番。
明月之下,看着顺了心意的小窝,甜甜的笑了。
虎子选了最边上的厢房。
轮到翠喜选房间,翠喜却不乐意了。
“奴婢要和二小姐住,小姐住在哪间,奴婢就在哪间帐外住。”
翠喜嘟着嘴,一心要好好伺候花不染。
花不染拉过翠喜的手,反复摩挲。
“翠喜,从今往后我们三个人便要相依为命,我再也不是什么二小姐,你自然也不做奴婢,听话,选一间自己喜欢的。”
翠喜看了看剩下的三个房间,手指一伸:“那我要这间。”
这是最大的房间旁边的厢房,翠喜总想离花不染近一些。
见翠喜选这间,花不染扑哧一声笑了:“傻丫头,心眼真多!”
“那小姐住这最大的房间可好?”
花不染心中本打算将这个最大的房间改成正厅,索性双眼眨巴了两下。
“你猜我选不选?”
“哎呀,小姐!”
翠喜赌气,嘴巴撅得老高。
花不染将想法告知翠喜,可翠喜却不情愿。
还剩最后一个房间,确是最小的。
花不染决意要住那最小的一间。
翠喜磨不过,只得应了花不染。
入夜。
花不染心中总是绕着最近的事。
又是难以入睡。
偏偏难以入睡的时候,总有一些岔子。
窗根下有悉索索的脚步声,小猫似的,鬼鬼祟祟。
花不染一个激灵坐起来。
从枕下摸出短刃。
“二小姐...”
翠喜细细的叫了一声。
“呼...”
花不染松了口气。
“怎么还不睡?”
翠喜听见花不染回话,也松了口气。
推开门进了房间。
直到翠喜走近了,花不染才看见翠喜披着被子,怀中抱着睡枕,蹑手蹑脚的。
“小姐住哪里,我就住哪里。”
没等花不染说话,翠喜自顾自的将被子铺在花不染床榻下。
一个翻身,佯装睡着。
花不染见翠喜睡在冰凉的地上,慌忙将翠喜拉上了床。
将自己的被子往翠喜身上掖了又掖。
“胡闹,这冬夜寒天,睡地上怕不是要睡坏了!”
嘴里满是责怪,眼里却满是心疼。
翠喜却一副耍赖到底的做派。
“奴婢不管,奴婢就要跟着小姐睡。”
星星般的眼睛眨了眨:“除非...”
花不染轻轻的在翠喜额头上拍了一下:“你呀!就知道拿捏你家二小姐!”
花不染暖暖的小手握住翠喜的手,自己也卧进了被窝里。
“带你们出来,我心里是有些难受的。府上虽然为奴为婢,可吃穿用度却从不发愁,可跟着我,前路未可知,是凶是吉都要陪着我受着,我...”
翠喜很是不愿意花不染这么想。
“小姐...王姨娘去了,箬儿成了侧妃,这世上只有你和虎子是我的亲人,你不在身边,我们两个就是没有家的人,只要你在,哪里都是我们的家。”
花不染不在作声,心尖尖酸酸的,握着翠喜的手紧了紧。
心安。
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身旁的翠喜早已经不见了影子。
花不染披了袄出门,正巧翠喜从隔壁房间出来。
“小姐,收拾好啦!”
花不染垂眸一笑。
“这丫头。”
在这院子里有两块空地,是花不染昨日就盯上了的。
若能种菜栽树,再好不过。
说干就干。
用过了早饭,花不染便独自出了门。
“树苗、菜种子、鸡仔、再每人买一身袄...”
花不染算着今日要买的东西,心中欢喜,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不少。
今日不知怎的,街上竟多了许多官兵。
花不染心里有些发虚,怕不是薛子煜...
正想着,脚上步子又加快了些。
“站住。”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叫住花不染。
脚步顿住。
却始终不敢转身。
花不染略低下头,身体发僵。
“转过身来!”
此时她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不得已,只得木讷转身。
花不染缓缓抬起头,眼前之人,横眉之下尽是凶相。
一双令人作呕的眼睛在花不染身上肆意游离。
花不染紧了紧衣服:“官爷,有何事?”
“本衙见你鬼鬼祟祟,必是有些问题,近日匪患四起,带走!”
说着朝身后招了招手,两个官差二话不说便将花不染架了起来。
“妾身是平民,怎会与匪患有关?”
花不染边挣扎边分辨,可那衙役却根本不听,绑了花不染便往巷子里走。
本就风声鹤唳,街上的人见官差就这么随便绑人,纷纷低着头躲得远远的。
一时间街上的行人少了大半。
花不染一路挣扎,却始终拗不过几个精壮汉子。
她被带进了一个破败的草屋。
并非衙门。
“你们要做什么?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虽然此时被松了绑,可无论花不染如何拼命挣扎,却像小兔子一样被牢牢捏住不得动弹。
刚